寒江雪抱緊手裡的貓:“先,先回去吧。”
燕飛度則彈指在那院子消失之處留下一道界陣,隨後就跟著宮女太監們離去。
“無妨,皇上不是說了召你入羽林麽?自然能日日進宮。”燕飛度輕聲安撫著寒江雪。
寒江雪點了點頭,卻又說道:“要是皇上只是意思意思呢?”
燕飛度話說得非常簡單:“嗯……讓他不能意思意思就行了。”
宮中的貓也是宮中私產,寒江雪是不能帶出去的。
大哥!你等我以後入宮再來喂你!
寒江雪看著那被宮女抱在懷裡揉捏的虎斑貓,十分心酸。
只是要出宮時,燕飛度卻落在後邊一會,等寒江雪快到宮門了,燕飛度才追上來。
等上了宮門外的馬車,燕飛度就從自己的袖中掏出了一隻虎斑貓。
“大哥!”寒江雪驚喜接過,“你怎麽帶出來的?”
“那宮女也沒抓住這貓兒,我便趁機帶出來了,不過……大哥?”
燕飛度低頭看了一眼那虎斑貓,這貓兒竟是寒江雪的大哥?哎呀,早知道剛才拎住他後頸時再溫柔一點。
寒江雪抱著虎玉鍾,用下巴蹭著對方的腦門,聽了燕飛度的疑問,磕磕巴巴地說。
“我聽到有人喊它大哥。”
燕飛度善解人意地點點頭。
寒江雪不想讓他知道這貓兒是他的大哥,他就不知道好了。
正如之前在宮殿裡,燕飛度看到了門上透出的兩隻兔耳朵剪影,知道寒江雪是為什麽驚慌失措,他便也假裝不知,將他的妖力導正。
燕飛度打開馬車上的抽屜,拿出一點零嘴,虎斑貓立刻張嘴要吃。
“貓兒能吃這個嗎?”寒江雪看著那點零嘴,有點不確定。
燕飛度笑了笑,意有所指:“你若是能吃,想來他也能。”
寒江雪“哦”了一聲,想起他兩都是妖精,當然都可以吃啦!
寒江雪立時給虎玉鍾喂起零嘴來,心中暗暗發誓,大哥,你跟了我,就不必再出去乞討啦!
馬車徐徐前進,他們是午後入的宮,現下出來,天色已暗了。
本朝不設宵禁,街上到處是攤販,遊人。
寒江雪透過車窗又看到了燈籠攤,他想起燕飛度給他買的紅鯉魚燈籠,他晚上睡覺還是會抱著那小燈籠的呢!
“想吃酒釀圓子嗎?”
燕飛度順著寒江雪的目光向外看去,燈籠攤已經過去,旁邊則是吃宵夜的。
寒江雪現在一聽到“酒”字就有點心慌,容易想起今日做的好事。
“不不不,我不想喝酒!”
寒江雪連連搖頭,抱緊了懷裡的小貓咪!
燕飛度單手支著下顎,柔軟的長袖自他腕上滑落,露出一截線條流利的手臂。
“喝酒多了會傷身,偶爾用一點倒也無妨。”
“我只是想說,下次你就是沒喝醉,也可以吸我。”
燕飛度這話雖然說得非常自然,非常平淡,仿佛在與人談“這句詩不錯”一樣。
可寒江雪腦子當即一炸,不自覺往後一縮,後腦杓差點撞到車壁上,卻被燕飛度伸手墊住。
燕飛度神色無辜:“這事,難道……你忘了?”
寒江雪只能低頭,與懷裡的虎斑貓對視。
他自然是沒忘的,他不是一個隨便的人!
若是別人,他也會這麽肆無忌憚地吸嗎?
寒江雪腦海中閃過二皇子的傻臉,心裡覺得他還是在湖裡喝水比較好!
顯然不是啊。
只是若他沒忘,豈不是,豈不是要負起責任來談情說愛了!
馬車還沒停,寒江雪已抱著貓,像是逃命般跑下了馬車。
燕飛度則在後邊喊道:“慢點,別摔了!”
等寒江雪進了門,臉上還是赤紅一片。
憐夫人急忙叫人給他上茶水,喝了一盞後就回去換衣裳。
“這貓兒是哪裡撿來的?給你洗洗?”
憐夫人看著虎玉鍾說道。
寒江雪搖搖頭,勉強把臉上的熱度壓下,就帶著虎玉鍾回了自己的院子。
“大哥,我院子裡還有幾間空房,你想睡哪?”
話音剛落,寒江雪已經看到虎玉鍾自由地跳到了他的床上,躺下翻肚皮睡覺了。
寒江雪用乾布沾了水,給虎玉鍾擦了擦四隻爪爪還有全身,虎玉鍾都沒醒。
寒江雪自己換了衣裳後,又讓人去廚房準備點貓兒能吃的魚湯,白煮肉一類的東西來。
等寒江雪坐下休息後,又想起了燕飛度面帶笑意的那句話。
你就是沒喝醉,也可以吸我。
吸我。
吸……
寒江雪不能否認,他覺得燕飛度……好吸!
寒江雪以頭搶地,瞬間化為一隻小兔,竄到了床上,要像平常一樣躲起來!
可床上已經有了一隻虎斑貓。
剛才還睡得呼呼響的虎玉鍾察覺到動靜,張開了眼!
若虎玉鍾還是清醒的,看見小兔子跳過來,只會扒拉著對方,塞到自己的肚子下邊,護著睡覺。
這是習慣,以前在屠羅山,小弟小妹們總習慣叼著小兔子當儲備糧,只有塞到幾個大哥大姐肚子下邊,小兔子才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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