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鬟可是小侯爺心心念念了好幾天的,怎麽可以讓她跑了去!到時候他們都得挨掛落。
裴年鈺趁著攔了他們一時半刻,回頭向著雲池怒道:
“你快去啊!你在這裡只能給我添亂!”
雲池雖然萬萬不願意留王爺一個人身陷險境,但她見狀確實如此,隻得咬咬牙,轉身毫不回頭地飛奔而去。
那幾個家丁眼睜睜地看著雲池越跑越遠,頓時大怒:
“哪來的小白臉在這裡瞎管閑事!”
幾個家丁面色猙獰,棍子劈裡啪啦地敲了下來。
裴年鈺:“…………”
他不暇細想,連忙回身避過兩個棍子,然而同時背後又被人捅了一下。他再轉身看去,正待運出一招空手奪白刃,卻是忽然胳臂被棍子從旁邊敲了一下,動作哪裡還成招式?
“…………”
他本來就對這擒拿手練得不熟,最早之前樓夜鋒教他的幾招掌法最近根本沒複習,又快忘乾淨了。
這些家丁雖然都沒練過什麽武功,但是架不住人多啊!而且一個個身材壯實,孔武有力,掄起棍子來那也是虎虎生風。
現在被他們拿著棍子一通亂打,裴年鈺立時就手忙腳亂起來,哪裡還記得什麽招式該怎麽用?
更何況當初練的時候就是和樓夜鋒一個人拆招對練的,當時練得就不專心也就罷了,樓夜鋒還是一直讓著他的,而且樓夜鋒跟他喂招那也是有條有理按著招式喂的。
如今這些家丁掄起棍子來毫無章法,裴年鈺如何招架得住。也就是仗著內力深厚,生生挨了好幾棍子卻全然無事罷了。
他倒是想踩著輕功上牆,可偏偏這輕功他也練得不熟,腦中一片空白之下竟然連真氣運行的路線都忘了。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裴年鈺一邊左支右絀著,一邊才終於開始後悔為什麽自己沒好好學武功了。
………………
這廂裡,樓夜鋒皺了皺眉,問著鐵匠鋪的掌櫃:
“這工期……可還能再提前幾天?”
他沒想到他緊趕慢趕,趕著過年之前就來下了單,沒想到還是趕不上主人開春的生日。
那掌櫃的面露難色:
“哎呦這位大俠,您要的這東西有多難做,您自己應該清楚啊。這東西……您怕是去找那些個大內高手問問門路,說不得還可能做得快些。”
樓夜鋒搖了搖頭:“掌櫃的說笑了,在下不過是一介江湖散人,哪裡有什麽大內的門路。”
這東西……如果借助裴年晟的渠道來做的話,那這保密性就難說得很了。還不如這鐵匠鋪子,接單不問客人身世來歷,且他們江湖上各種東西見得多了,好奇心少,反而更隱秘些。
他想了想,繼續道:
“不若這樣,我再給您加三成價錢,您把這工期再往前提個三兩日就行……”
“唔,這倒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過這三成的銀子……這樣吧,我回去想想辦法籌來,明天給您送過來。”
“唉,你盡快吧……兄弟們也是趕著回家過年呐……”
“好的,謝謝掌櫃的,那我……”
樓夜鋒剛點了一下頭,忽然聽得隔壁街上一陣女聲的呼喊:
“快來人呐,那邊,那邊殺……殺人啦!!”
雲池被裴年鈺命令出來喊人之後,雖然見他要獨自面對那十幾個拿著棍子的家丁,但是她見王爺說得果斷,想來是有武功在身的。
於是她倒也當機立斷,拎起裙子來就往街上跑。
且她頗有急智,知道王爺是讓她來喊樓夜鋒的,雖然她不知道樓夜鋒在哪,可是當街喊話,附近的樓夜鋒或者跟在遠處的影衛一定能聽到。
於是她喊得是“殺人了”,而不是“打人了”。
如果她喊“打人了”,或者什麽“小侯爺強搶民女”之類的話,這附近的百姓一定會一窩蜂地跑過來看熱鬧。她知道王爺便裝出行,肯定是不願意被戳破身份,且他堂堂王爺當街被揍實在是有失體面,於是肯定不能讓人圍觀。
而這句“殺人了”,卻是讓附近的人流和店鋪裡的那些人都以為是江湖中人尋釁滋事(這倒已經是常事了)。
這江湖中人可未必講道理,不牽連他們這些手無寸鐵的無辜百姓,說不得還會引來衙門的人。這萬一一個刀劍無眼,衙門又抓不住這些江湖人,到時候人家拍拍屁股走了,誰管百姓死活,這可找誰說理去?
於是雲池這一聲尖叫,街上的行人瞬間轟隆一聲做鳥獸散,十分熟練地跑了個無影無蹤。而街邊的店鋪也飛快地閉緊了大門,唯恐被殃及池魚。
………………
樓夜鋒認出來那聲音竟然是雲池的聲音,頓時一驚,身影一閃便從那鐵匠鋪中竄了出來,趕往聲音的所在。
同時手腕一翻,指尖已扣了三枚飛鏢在手。
他運起剛剛恢復了一部分的輕功來到寬闊的街上,人群正呼啦啦地散去,於是他一眼就看見了街中央一身鵝黃色衣衫的雲池。
雲池見了樓夜鋒,忙向她來時的那個小巷中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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