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威脅消失,紛紛松了口氣。
放松間,倒塌的紙人突然間自燃。眾火堆聚,猛然間躥高。
容潮下意識拉住太叔奕往後退。
眾人驚叫,回過神來陸陸續續找水滅火。
楓和園真正平息已至夜半。
宜倫郡主一直沒有現身,容潮等身為男子也不便入內查看郡主是否安虞。園中丫鬟都已嚇暈,幸得他們中還有一位女道士——與墨追涵同屋的那名女子。
段琛青上前敲了兩下門,得到趙嘉楓的回應後,方才入內。
吳王聞訊趕來看望郡主時,段琛青正巧為趙嘉楓檢查完。
段琛青道:“宜倫郡主只是受到些許驚嚇,其余一切安好。”
錢管家聞言立馬拍馬屁道:“宜倫郡主果真吉人自有天相,王爺不必太過憂愁。”
吳王卻處在差一點兒就要失去掌上明珠的後怕中,聞聲當即給這些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王府守衛一個惡狠狠的白眼。原本不信鬼神之說的他如今也不敢再輕言否定此事,對待容潮等人的態度也有所好轉,畢竟如今他們算是宜倫郡主的救命恩人。
不知何時起,眾人皆圍以容潮、太叔奕與懷霽為中心,聚在其身後,先前便是由容潮開口指出事發地,後又由其發現僅有靈器方可將紙人擊倒,不知不覺中,眾人便漸漸將其當做方向的指引。
吳王向這群道士問道:“這到底是何方妖孽在本王府上作亂?”
一時間,口舌交雜,卻沒有一位站出來回答吳王的問題。
因為他們如今根本不知道答案。
容潮面上掛著饒有意味的笑容、太叔奕清冷淡漠的神情令吳王不自的有些不敢問話,跳過容潮與太叔奕,吳王看向面色親和長相俊秀、先前提出一月之約的懷霽,道:“不知、不知道長如何稱呼?”
容潮明知吳王有些怕他,卻故意看他一眼。
懷霽微微側身,行禮,答道:“貧道法號‘懷霽’。”
吳王點點頭,背向容潮。
懷霽道:“王爺的問題,貧道暫時還無法給予回答。煩請王爺再耐心等候些時日,貧道必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吳王雖然對此回答並不滿意,但也無法奈何,道:“那若楓兒再受到邪祟打擾怎麽辦?”
懷霽略一思索,道:“若是王爺信任貧道,貧道與兩位師弟願意這段時間輪流跟隨郡主身邊,保護郡主安危。”
聞言吳王躊躇間便要同意,正廳的大門卻開了。
身披華貴的錦袍,嬌顏上泛白的小娘子急匆匆下了石階。
宜倫郡主趙嘉楓的目光在人群中掃過,來到吳王身邊,聲音跋扈,道:“不行!”
吳王陪笑著哄著女兒,道:“楓兒,如今邪祟纏上你,尚未根除,讓懷霽道長跟著你,父王也能更安心些。”
趙嘉楓卻不妥協,挽上吳王的手臂,道:“父王!有什麽可擔心楓兒的?楓兒好好的在這兒呢!他們若是整日跟著女兒,這跟把女兒當犯人有什麽分別!”
吳王既心疼女兒不開心又擔心女兒安危。
父女兩你強我弱說了許久,最後雙方都作出妥協,各讓一步。
趙嘉楓道:“既然是王府鬧鬼,那麽他們要跟著女兒也行,不過只能在王府范圍內。若是女兒出府,他們便不可再跟隨。”
吳王看向懷霽,示意是否可行。
被宜倫郡主嫌棄的懷霽摸摸鼻梁,道:“貧道如今也無法確定邪祟是否只會出現在王府內,不過,根據之前發生的情況來看,確實王府內發生‘鬧鬼’的可能性更大。”
吳王聞言便有些猶豫,但架不住女兒的軟磨硬泡。
最終雙方達成一致,即懷霽及其兩位師弟負責趙嘉楓府內的安危,若是趙嘉楓出府,則多帶幾名侍衛。
商定後,吳王陪著受驚的女兒入屋。
錢管家見眾人都聚在楓和園,也不是個事兒,便嚷嚷著讓大家都回去,僅留下柴桑山三名道長。
容潮與太叔奕二人臨走前,太叔奕發現一片殘存的紙人碎片,拾起查看片刻道:“白磷。”
白磷極易自燃,這等小把戲沒什麽含金量,用上白磷想必是為了方便“毀屍滅跡”。
眾人都已離開楓和園,容潮與太叔奕走在最後,二人邊出楓和園,容潮邊拿出昨日在春見園發現那片殘存的紙片。
兩相對比,紙張、顏料可謂如出一轍,但這種紙張、顏料都極為普通,沒有別的線索想要追溯根源無異於大海撈針。
容潮四下看去,沒有看見二歡與趙嘉笉的身影,但是他們來楓和園時,清楚地記得這二位是跟著來的。
容潮道:“今夜的紙人雖然已除,但難保他日不會再出現新的。”
太叔奕自知容潮在尋趙嘉笉的身影,遲疑道:“昨夜趙嘉笉被趙嘉楓的侍衛帶去的地方名叫‘不夜館’。”
這是他白日裡從侍衛那兒問出的。
容潮聞聲覺得這名字太過熟悉,隨即想起他昨夜才見過這個名字——在韶晟與尤見憐過往記憶中。
容潮看向太叔奕,見他神情有些為難,笑了,道:“妓院?”
太叔奕點了點頭,道:“是……男妓。”
趙嘉楓身為女子,皇家貴女,女扮男裝出入風花雪月場所本就足夠令人意外,把自己哥哥帶到青樓更是奇怪,如今得知去的還是男妓院,怪上加怪。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