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九溪宮獨有的移行如影術。
只是那破穴醒智的法子不屬於其內。
靈術雖然說本應有靈力加持效果才能出來,但是九溪宮的有些靈術是以基礎的劍術、拳法等為基石,無靈力修為的情況下也是可以使的。
當然,很少有能使的如容潮這般出神入化者。
不稍片刻,躁動消停,一眾修道者六識恢復,失魂未定,目光恍惚,紛紛回想發生了何事。
在場識得移行如影術的大有人在。
除了九溪宮弟子韶晟外,魔族的人以及剛剛清醒的懷霽、墨追添無一不懷著疑惑望向神情不羈略帶懶散的尤見憐。
片刻後,魔忍不住開口道:“你竟然連移行如影術都弄來了?”說著便帶著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瞥了眼韶晟。
容潮面容上帶著淡淡的笑,紅唇微抿,手中的竹竿朝身側隨意一扔,低眸拍拍手抖落灰塵。
懷霽等人雖然有些吃驚,但也聽出魔族的人話中含義。
尤見憐身為狸貓一族,如今卻使得九溪宮靈術,而修道界日前也有所傳聞其與九溪宮一名弟子私下相交過密。
看來這名弟子便是七溪宮宮主容淵上神的弟子——韶晟。
在場的除了容潮本人便只有太叔奕明白為何“尤見憐”可使出移行如影術。
韶晟眉間的皺紋越發深。
他不可能會將九溪宮靈術外泄。他也清楚記得,他從未向尤見憐提過九溪宮任何靈術,
他們往昔相處時,皆默契地避談九溪宮與招搖山。
如今眼前人卻使出唯九溪宮宮內弟子可獨有習得的靈術,這不可能!
他到底是誰?!
容潮孤傲慵懶的目光一一掃過眾人,發現柴桑山與蓬萊閣各少了一名弟子。
魔未得到回應,自知如今已失去上風,趁眾人沉思間搖身消失。
“尤見憐,你雖活著從北漠出來,但女帝對你已下死令,你好自為之。”
余音未了,眾人漸漸回神,驚魂未定之余有數位身懷正義者已經追了出去。
柴桑山那名落單的小弟子見狀不禁疑惑問起師兄他們是否也一同去追魔族的人。
懷霽落入鈴聲魔障,難免有些落魄,他倒不覺得尷尬,搖了搖頭,道:“凡間歷劫大多是歷人情世故,九重天在此劫設下靈術禁令,想必是無需降妖除魔,再者,如今就算能夠追到魔族的人,我們也不是其對手。”
說罷懷霽面含笑意,主動上前詢問容潮一行人。
“尤公子不打算追?”
容潮瞥了眼懷霽。
“看來我們是英雄所見略同。”
“你是英雄嗎?”
“……”
懷霽摸摸鼻尖,以掩飾尷尬。
薇苒不知移行如影術,看不懂韶晟等人臉上的難看之色,她觀察過太叔奕清冷的面容後這才上前試探著詢問容潮。
薇苒道:“秦公子,此劫已至此,不知如何、又何時才能破劫……”
容潮抬眸看了看天色,旋即抬手,試探著喚出靈氣,無色透明的靈氣漸漸顯現、匯聚一團。
容潮道:“現在。”
薇苒道:“什麽?”
薇苒疑惑間,只見一道靈光閃現。
白發蒼蒼,面色和善的渡劫史再次出現,一如上一次消失前朝著眾人微微一笑。
眾人猶如看見救命丹藥般喜出望外。
渡劫史道:“恭喜余下各位成功渡劫,此劫已結束,各位靈力皆已恢復,可自行離開人間。”
渡劫史隨後按例詢問劫中幾名本無劫的非渡劫者是否願意步入修仙路。
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眾人再次討論驚歎起此劫凶險,紛紛為自己成功渡劫而感到滿足與驕傲,再無人去關心此劫到底因何而破、後事如何。
不多時渡劫史消失,修道者也一一離開,容潮卻沒有離開此地的意圖。
容潮對著薇苒道:“此劫已經結束,自此刻起,你大可離去。”
薇苒吞吞吐吐道:“秦公子,我的下一劫可不可以再找你……”雖然這一劫中她被太叔奕警告,但不得不承認這一劫她渡的很輕松,基本可謂躺著渡劫,無需牽掛任何事宜。
容潮掛著淺淡的笑意,道:“同一人我不接兩劫。”
雖然是平淡的口吻,薇苒卻知其話語是不容商榷的。
薇苒懷著遺憾與失落,欠身行禮,念念不舍而去,臨行前她偷偷瞄了一眼不遠處沉默著觀察屋舍的太叔奕。
段琛青隨後也言明告辭,沒有尋問容潮與太叔奕留此的意圖。
容潮道:“你的下一劫若能得到渡劫信息,可前往翼望山,告知那兒的族長我的姓名即可,我自會履行約定。”
段琛青作揖,道:“多謝秦公子。”
若是段琛青無法得到下一劫的渡劫信息,本人不知何時渡劫是否身在劫中,他人自然也無法相助。這種情況下,段琛青自然也明白,談帶劫根本無從談起。
段琛青隨後前往太叔奕那方,容潮沒有上前,因為懷霽攜弟子過來道別。
只見段琛青說了幾句後,太叔奕才開口,距離有些遠兒,聽不清內容,隨後段琛青躬身作揖行禮,方才離去,太叔奕走入一座落滿塵埃的茅草屋。
太叔奕走入趙嘉笉兒時故居,輕闔雙目,心中默念口訣。
無數道細微靈力由屋舍內各物而起,過往一幕幕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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