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容潮收到冉詡的回應:
小仙明白。
片刻後,冉詡有些氣惱地從二院出來。
容潮看了眼院子裡六齋三人都黑著臉站在門口,心情愉悅地回去了。
回到六溪宮,容潮靜悄悄地走進了春江樓,看向帷幔之中太叔奕安靜地躺著床榻上,他的睡姿是標準的平臥。
容潮站在床榻前看了會兒太叔奕,想到他自入九溪宮便因身份爭議備受他人輕視甚至欺辱,他的心尖仿佛被什麽觸碰了下。
他不能再這般一廂情願任由自己去靠近他。
他並不願意做你徒兒,連日來你偶然所以為他似乎因你而來九溪宮不過是你的錯覺!
片刻後,容潮調整了情緒,方悄悄離去。
其身後床榻上的人兒輕輕地睜開雙眼,看著那抹背影漸行漸遠。
次日,容潮醒來時,天已大亮。
自他入住六溪宮後,這裡便只有他一人。
昨夜他閉著眼許久也未睡著。
因為這裡如今住著兩個人了。
昨夜入沁園,容潮還是有所收獲的。至少他可以了解到學子彼此間是有問題的。
從七齋校含與程定的對話中可以聽出,他們屋裡也是有結伴抱團現象,而被孤立者是周謝蘊。
六齋被孤立的是太叔奕。
那麽太叔奕為何會幫校含?
周謝蘊是鯉魚精,而他記得校含也是鯉魚精,教院記載他們皆是來自北海。
容潮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
隨後,容潮起身,洗漱、換衣。
容潮並未限制太叔奕自由,他出花月樓前太叔奕已前往九溪宮。每日清晨學無涯會進行晨教,主要是劍術教授。晨教過後半個時辰,比練場便會開始今日的第四輪比試。
第四輪比試共八場,皆安排於今日上午,太叔奕第六場。
容潮未再去比練場,比試的結果根本毫無懸念。
容潮去找了容璃,給他看了他昨日在七齋所看見的景象。
容璃看過後情緒有些低沉,他不明白為何周謝蘊會突然間選擇自殺。
容潮隨後命恆遠公告周謝蘊放火自殺一事。
不過一個上午,九溪宮便傳的沸沸揚揚,不知怎的,竟傳出七齋鬧鬼,說是賀卿的親人得知他含冤而死,化為厲鬼,從鬼界而來,誓要為賀卿報仇。
學子們大多都在百來歲,且只有少數渡過一至兩劫。
有的甚至從未遇見魔、鬼,聽後甚至還有的嚇得不輕。
盡管有了恆遠的公告,可大多數學子卻依舊選擇“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容潮對此並未多言,見恆遠很是著急,便讓他去查查謠言從何而來。
容潮隨後私下去了翼望山。
烏青玄在洞府內看見容潮時,詫異過後嫣然一笑。
容潮將事先備好的兩幅畫卷遞給她,道:“我想查查這兩名鯉魚精的身世,彼此間是否早已認識,各自體貌等特征,以及所有能夠查到他們二位的信息。你可以讓他們去北海查一查。”
烏青玄頷首,她早已聽聞沁園有兩名學子死亡,一位名為賀卿,一為名為周謝蘊。
四海八荒這麽迅速得知此事也有她們翼望山的“功勞”。
烏青玄輕打開畫卷,蹙起柳葉眉道:“周謝蘊與校含?”此前傳出周謝蘊死於沁園夜火後,他們翼望山便立即去九溪宮打探了有關七齋的四名學子有關資料。只是聽聞周謝蘊是名孤兒,她便未再深入去查。
容潮笑了笑,未言。
烏青玄笑道:“酬勞呢?幫我免費刷一劫?”
容潮搖了搖頭,道:“事後我給你三個九溪宮一手消息。”
烏青玄滿意道:“成交。”
九溪宮,比練場。
太叔奕比試完後抬眸看了眼廊上,他沒有發現自己想要看見的身影。
他心中有些失落,走了出去。
他剛出人群便看見付見、姚兲與沉櫟三人面色青白交替,整個人都虛飄飄,一同圍了上來。
付見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在我們的食物裡動了手腳?!”
姚兲道:“肯定是的!不然他怎麽好端端的要等到宵禁後離開七齋!”
太叔奕怔了下,隨即想明白他們在說什麽。
這三位妖精時常會在夜半在屋內吃肉喝酒。
不過……他昨夜並未回沁園。
是他。
太叔奕沉默間已然明白昨夜容潮想必是化身他的模樣去了沁園,並且在他們的食物裡下了藥為他小小的出了氣。
太叔奕清冷的面容微不可查的觸動了下。
他不知道的是,一直以來,他之所以沒有反抗,皆是因他。
見太叔奕並不理自己,感覺受到輕視的三人頓時更加惱火。
沉櫟忍著持續不斷的痛苦道:“把解藥交出來!”
太叔奕冷淡瞥了他一眼,道:“沒有。”
姚兲道:“謀害學子可是會被趕出九溪宮的!你不要以為你現在頗受容潮看重,就忘了你不過是個私生子!天后定然不會允許九溪宮收你為徒!”
太叔奕目光一沉,五指握緊,骨節見白。
下一瞬,姚兲捂著嘴巴,瞪著小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
沉櫟與付見看見突然出現在太叔奕身後走來的容潮,雙雙吃了一驚,頓時泄了大半的底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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