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風問道樂呵呵收攤的攤主:“你們這兒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他們都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討論的樣子。”說著便指向四周人群。
攤主歎了口氣,道:“唉,昨日城主未婚妻因病去世了,我們也是今日才得知此事。你們有所不知,我們城主與其未婚妻乃是青梅竹馬,早已許下婚約,原本婚期定在三天后,這下喜事變白事,真是可惜啊。”
江清風與容潮對視一眼,又追問道:“城主未婚妻因何病逝世?”
攤主皺起眉頭,道:“這……咱還真不清楚,先前只聽說城主打小體弱,倒沒聽說城主未婚妻有何不適,這突然傳來城主未婚妻病逝,咱們也都很意外,這不,才四處吵吵。”
旁邊一大漢插嘴道:“哼,據說這城主夫人年輕貌美,常與外來男子眉來眼去,城主很是生氣,沒準……”
攤主連忙打斷道:“別瞎說!”
大漢不滿道:“有什麽不可說的,本就有了婚約在身,理應守身如玉。怎可再與別的男子勾勾搭搭?!”
聞聲,一位老婦也加入討論,反駁道:“你怎知就是城主夫人的錯?也許是那些男的心思不正,明知道城主夫人有婚約在身還上趕著勾搭人家!不知道要保持距離嗎?!”
攤主與婦人、大漢對於此事來回辯駁許久,說話間,他發覺太叔奕目光看向北方,便順著對方抬眸的方向指去,道:“公子真是眼尖,那邊掛滿白綾的府邸便是城主家。”
那方向僅有一座府邸,長寬數十丈,雖然也是木製,但卻是紅木,在整座城的簡樸相稱下可謂稀有。
容潮開口道:“城主與其未婚妻不是尚未行跪拜夫妻之禮,怎麽這喪事竟還在城主家舉行?”
攤主道:“是這樣,城主未婚妻本是孤兒,城主一家便打小收留她在府。他們本有婚約,按我們這習俗,盡管還差夫妻對拜之禮,也是要入夫家宗祠,百年後行合葬之禮的。”
話落,江清風注意到太叔奕眼眸中的目光黯淡了些許,他目光一轉,發現他好像知道原因,他抿了抿嘴唇,想要開口說些什麽,但思量幾許並未言語。
攤主見他們似乎對此很是感興趣,又道:“若是你們真感興趣,倒是可以去那邊看看,城主府外牆上四壁皆有壁畫,記錄的便是城主與其未婚妻琴瑟之情。”
容潮點點頭,笑著道了謝,轉身他見太叔奕有些出神,悄悄走上前,對著他微微一笑。
太叔奕收回目光,後退一步,刻意與容潮保持了距離,道:“去城主府。”
容潮覺得有些太叔奕奇奇怪怪,但也未多問,點頭道了聲“好”,跟了上去,一旁的江清風也難得沒再開口,默不作聲跟著他們。
容潮等人抵達城主府時,正巧與郭笑笑一行迎上。
華承道:“你們也聽說城主與其未婚妻的事了?”
容潮頷首默應。
如今這佚名城唯一有點意思的地方便是城主府了。
眾人沒有多廢話,當即開始四處尋找壁畫起源。
好在這裡往來商隊很多,對城主府感興趣的人常有,行人如今對城主府外四處觀看的外來者都習以為常不甚關注,況且今日城主府有白事,他們的重心更不在容潮一行人身上了。
不稍片刻,他們便確認了壁畫起源。
可惜他們六位中能看懂壁畫的不多。容潮連蒙帶猜能看懂個大概,郭笑笑只能看懂一些通俗易懂的內容,華承與景璐對壁畫的畫法沒有過接觸,自然對這裡的內容就無法理解,太叔奕由頭看到尾,沒有出聲,數日相處,眾人都了解他這一點,不敢奢望神君開金口講解。反倒是江清風站了出來。
江清風擺擺衣袖,洋洋得意道:“還是本宮主勉為其難給爾等講講吧。”幸好他平日裡話本與畫冊看的多,這點壁畫自不在話下。
景璐等:“……多謝八宮主。”
江清風順著壁畫的起始順序,道:“其實這壁畫內容沒什麽特別之處,就是記錄這位城主未婚妻對體弱的城主不離不棄,整日相伴,琴瑟和鳴。話本裡這樣平淡的愛情都是不吸引讀者的。唯一特別之處便是這城中原本久旱乾涸,百姓饑渴交雜,可隨著城主未婚妻來到,這裡久旱逢甘霖,城中多處打出了水井,自此,城中百姓安居樂業,對他們二人也越發敬重供奉。”
華承疑惑道:“可也沒見今日城中百姓對城主未婚妻逝世有多傷感呀。”
郭笑笑道:“沒聽見八宮主最後一句的‘敬重供奉’四字。估計他們也只是明面上的敬重,每年要供奉不勞而獲之人,你願意?”
華承憤懣道:“當然不乾!”
江清風道:“壁畫記錄生平,主人一般都會美化自身,不奇怪。”
容潮點撥道:“有一點很奇怪。”
江清風又看向壁畫,片刻後恍然道:“背景!這壁畫上的背景確實奇怪。”
三人不解,紛紛看向江清風與容潮。
江清風解釋道:“第一幅中佚名城周圍尚有樹木,第二幅中樹木消失了,後面的背景越來越荒涼。我們都常年生活在青山綠水之地,對這些樹木的出現並不敏感,可是這裡是沙漠,出現樹林豈不怪哉?”
容潮微微一愣,道:“其實我想說的是這壁畫上的城主未婚妻怎麽沒有正臉?”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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