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是他至今聽聞過修道界最大的一次兩派私下交戰,九溪宮打傷蓬萊閣過半弟子近兩百余名,死亡過半百,容潮生剝墨馮歆奪取其靈丹。
韶悠與他率眾弟子趕至蓬萊閣時只見蓬萊閣一片狼藉。
容潮卻盈盈一笑,隻對他們淡然道了一句“走了”便出了蓬萊閣,留下他們一眾子原地弟目瞪口呆,半晌回不過神來。
不久,外出歸來的島主墨霄衝入九重天怒告容潮惡行。
九重天問起此事時容潮毫不否認,並未提及太叔奕與他們也去了蓬萊閣一事,但他清楚的記得他們趕到蓬萊閣時他親眼所見蓬萊閣弟子的屍體上有“奪魄劍”的傷痕。
墨霄見容潮果斷承認所為,又私下聯合各方要求懲戒容潮——其蓬萊閣弟子傷一人容潮受一鞭,死一人容潮受十鞭。天帝迫於壓力又或許出於私心最終同意改為——蓬萊閣弟子傷者便算是為容璃之死抵過,其門下弟子死一人容潮受一鞭。
自始至終容潮都獨自攬下一切,盡管六十二道“斷魂鞭”後來他隻受了三十九道斷魂鞭,但也為此臥榻休養數年。
小師叔後來笑著說有些事寧願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
那時,是他第一次對容潮改觀。
念及此,韶晟不禁怒上心頭,雙眸冷冷盯著墨追添與墨追涵二人。他對這二人並不熟,只是刷劫時遇到一次。據他所知,這師兄妹二人已過六劫。
墨追添與墨追涵本就是循著韶晟的蹤跡而來,看見此刻韶晟右手握在紅木“紅塵”的五指緊了緊,彼此對視了一眼。
萬年紅木而製的“紅塵”三尺有余,通體光滑呈現暗紅色,其上雕有符咒,專克邪氣。
但墨追添與墨追涵是修道者,不是邪氣。
墨追涵一臉委屈樣兒如小鳥依人般貼在墨追添身邊撒嬌道:“師兄,都說了出門要看黃歷,你偏不聽。這不,就遇到了晦氣……哎呀,師兄,他瞪著我們……嗚嗚嗚,人家好害怕他打我們呀……”
韶晟聞言臉色一沉,他不善言辭,沒有開口,握著“紅塵”的手腕微微一側。
墨追添偏頭哄道師妹:“師妹別怕。”只要對方先動手,他與師妹再奪取其修為,日後九重天問起來也不用擔心。
墨追添眼珠子一轉,道:“他不敢打我們的,別忘了,九溪宮少君當初可是領了六十二道斷魂鞭,哦,提起人傷心事了,容潮那廝壞事做盡都魂飛魄散了……”
笑聲未完,一道長影閃至,墨追添急忙側身、墨追涵也連連閃身退至岸邊。
韶晟揚出的“紅塵”未打到墨追涵旋即回到其手中幻化成朱色長劍。
墨追添與墨追涵皆未曾料到剛過第五劫的韶晟手中的靈器竟如此厲害,如果單挑,他恐怕還不是對方的對手。
但好在他們是群毆。
墨追添與墨追涵見對方先出手有了理由,旋即拔出身後長劍。
蓬萊閣弟子皆愛用長劍。
天規有令入人間也不可暴露身份,斷橋附近不少凡人,他們不可讓其知曉他們的身份,故不可隨意使用靈力。
兩把長劍同時圍攻韶晟,以一敵二,韶晟很快落入下風。
墨追添與墨追涵二人一前一後,將韶晟死死困住。
很快韶晟右腿前方劃出一道血漬,疼痛襲來,忍不住右腿一彎,韶晟連忙執劍刺地這才勉強站住。
韶晟咬緊牙齒,他明白這兄妹二人是要聯手奪取他兩千多年的修為。
縱容打不過,也絕不能白白便宜了這二人!
墨追添與墨追涵正欲上前奪取韶晟修為,卻見對方手握“紅塵”毅然朝丹田插去。
二人頓時大驚!
這是要自毀靈丹!
正當這斷橋之上打得如火如荼,四周圍滿了看戲的百姓,這斷橋之下一隻小船緩緩劃出,船上之人容顏俊秀,手持一把玉扇,一身錦衣,腰間叮叮當當掛滿了飾品,嬌奢風流不已。
尤見憐瞧見橋上景色,悠悠然將玉扇一收,旋即腳尖一點船頭,飛身而上。
飛至橋上,尤見憐手中的玉扇不知何時已成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直朝韶晟刺去。
旋即隨著一道沉悶聲,韶晟手中的“紅塵”落地,滾至一旁。
墨追添與墨追涵看著一把匕首橫穿韶晟掌心,瞬間光潔的匕首染滿鮮紅色的液體,滴滴落在地,雙雙錯愕不解。
師兄妹倆兒看清對方也是同道修道者,收回目瞪口呆,警惕地眯起雙眼,生怕對方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黃雀,若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他們豈不白忙活。
背對著尤見憐的韶晟察覺到冰冷的金屬刺入骨肉之間,旋即意欲起身回擊,不料尤見憐先他一步施了靈術將他控住在地不得動彈。
韶晟冷冷地望著眼前的翩翩少年——眉眼間狠絕與戲謔交雜,紅唇帶笑,令人看不透其目的。
修道者數不勝數,墨追添與墨追涵自然不可能皆認識。
摸不清對方來意,墨追添試探道:“公子,蓬萊閣與九溪宮恩怨已久,不如今日便將這廝交由我們師兄妹處理,如何?”
墨追涵生怕對方搶走果實,意欲開口卻被墨追添拉住示意勿要多言,隻好偏過頭不管,任由師兄去處理此事。
尤見憐聞言點點頭,沉吟道:“如此也不是不可,只是本公子與這位公子恩怨更久。”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