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竹裡沒有晏醉玉,這座山還有什麽意思。
“師尊……”賀樓揪著晏醉玉的衣領,頭深深地低下去,哽咽道:“師尊,我後悔了,我要修煉,我要跟你一起,你帶著我。”
仙尊,是全天下的仙尊,學堂的先生這樣說過。
他們如此強大,可以解決太多的困頓,腳下這片土地巍巍千萬裡,無數凡人深陷疾苦,無數修士疲於奔命,總有人在等待強者解救,當他們需要時,仙尊的腳步,必須義無反顧。
這樣的遊走人間,是晏醉玉從前的常態。如果不願意在原地等他們回來,那就得跟上他們的腳步,做一個能與之並肩行走的人。
賀樓曾經放下的靈脈執念,又在此時拿了起來。
晏醉玉吻了一下他的發頂,輕笑一聲。
“好。”
作者有話說:
前世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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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最近縹緲宗出了竊賊。
年關已過, 天氣回春,乍暖還寒時節,萬物複蘇, 竟然盜賊也開始活動了。
掌教在青雲上大殿錘著掌心絮絮叨叨,“莫讓我抓到這小賊, 若抓到,定然要將他狠狠責罰……”
一位仙尊旁聽, 尷尬道:“掌教, 也不必太過傷心,畢竟我們沒有損失……”
“誰說沒有損失!”掌教勃然大怒, 斥責道:“那些牌子,都是我一刻刀一刻刀刻出來的, 都是我的心血!”
不錯, 丟失的「貴重」物品, 正是掌教去年開始就四處安放的木牌——晏醉玉與狗不得入內。有了這木牌, 晏醉玉在縹緲宗可謂是寸步難行,再不能禍害宗門小弟子,為此掌教還自豪過好一陣子。
如今這竊賊不偷別的,專偷針對晏醉玉的木牌。
顯然……
“顯然是我師叔人格魅力太大,連竊賊見到帶有他名字的木牌, 也禁不住偷走收藏,時時叩拜, 景仰在心!”寧栩睿智發言。
掌教叉著腰,微笑著看他。
寧栩蹭蹭鼻子,賠笑道:“爹, 您說, 您說。”
寧掌教冷哼一聲, 也懶得再說了。
如今縹緲宗願意為晏醉玉做得此事、還破綻百出的人,僅有一個,是誰大家都心知肚明。這半年多師徒倆一直聚少離多,惹得賀樓愈發寡言少語,他一個人住在斜竹裡,孤零零的,讓人瞧著都心疼。他還願意犯傻,至少沒變成個冰雕玉琢的冷雪人。
隨他去罷。
遠在斜竹裡的賀樓忽然打了個噴嚏。
他揉揉鼻子,奇怪地往外看了一眼,未曾降溫,也不覺寒冷,怎麽突然打噴嚏?
賀樓納悶地搖搖頭,俯身撿起一塊木牌,繼續劈開,預備扔到小廚房當柴火用。
這些木牌都是上好的木料,上面還有字,拿來燒柴實在可惜,可賀樓一下劈一下,十分冷漠。
不知為何,他今日右眼皮總跳,心裡總覺得不安。晨起出門被門檻絆倒,下石階摔跤,剛剛劈柴火還劈傷手。
簡直是大凶之兆。
到了下午,眼皮跳得愈發劇烈,他坐在學堂,心思難靜,幾乎是坐立不安。
直到群峰的撞鍾瘋狂響起來。
學堂的弟子們瞬間被吸引了心神,伸長脖子往窗外看,三三兩兩竊竊私語。
“怎麽了這是?”“撞鍾連響十二聲,好像是警鍾吧?”“出什麽事了這般陣仗……”
唐書就坐在賀樓後面,他們位置靠窗,唐書探出腦袋看了一眼,見半空中宗門仙尊禦劍飛過,在天際留下拖尾的流星痕,不由奇怪:“這是怎麽,怎麽仙尊們都朝那個方向去了?”
賀樓扒著窗口往外看,心口劇烈地跳動起來。
那個方向,有斜竹裡……
隨後掌教的聲音響徹群峰,“斜竹裡方圓五裡,所有弟子迅速撤離,不得有誤。”
“誒,賀樓!”唐書眼睜睜看著賀樓衝將出去,半句話淹沒在嘈雜聲中,“掌教說危險,別回去——”
此刻斜竹裡連同周圍五座山峰,全部封鎖起來,長老隔著距離在山腳設禁,親身鎮守,賀樓還沒靠近就被攔下。
攔他的長老顯然認得他,溫言勸道:“映月,我們在斜竹裡抓到一頭凶獸,掌教和仙尊們正在裡面捕抓呢,你不要上去添亂。”
賀樓根本聽不進他的話,直直地望著山上的方向,連聲問道:“我師尊呢?他是不是回來了?我感覺他回來了。”
長老一愣,笑道:“傻孩子,你沒有靈脈,怎麽感覺?一定是你太想你師尊……”
“林長老,林長老!”一名年紀稍大的弟子匆匆從山路疾衝下來,他剛剛留在山上幫忙,後面境況越來越危險,掌教便把他趕了下來。
“林長老……”他說話都在打哆嗦,毫無條理,“樂遊……樂遊仙尊說,說,讓你上去幫忙,有位仙尊撐不住,扶搖仙尊……扶搖仙尊,樂遊仙尊……”
賀樓:“我師尊怎麽了?!”
林長老忙止住他的話,“胡說什麽呢!扶搖仙尊在外,還沒回來,哪來的扶搖仙尊!”
若擱在平日,這個弟子說不定能領會林長老的意思,可他剛剛見證了扶搖仙尊渾身浴血的場面,實在控制不住,崩潰哭出聲,上氣不接下氣,“扶搖仙尊……長老你快上去吧,仙尊識海崩塌了!他……呃,呃,他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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