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我會做飯,會打掃衛生,天冷了我還能給您暖床!”
晏醉玉悚然一驚。
賀樓看他表情不對,有些悻悻,“仙尊,不、不喜歡吃飯嗎?哦,對,我聽他們說,厲害的仙士是不用吃飯的,仙、仙尊,我,我還能乾別的……”
晏醉玉略顯痛苦地閉上了眼。
這是吃飯的事嗎?
掌教惴惴不安地在門口等了半晌,沒等到晏醉玉的回答,過了片刻,院門從裡拉開,扶搖仙尊長身玉立地站在門口。
掌教一眼看到他手上的傷口,再一看院內石桌上血跡斑斑的紗布,又是好一番自責愧疚。
寧栩更是瞬間紅了眼眶,上前要抱,“嗚——師叔,不關我的事,我對你的心一片赤忱——”
晏醉玉戳著他的腦門把他戳開。
“給我弄個輪椅來。”
寧栩把他師叔的吩咐放在第一位,下山就滿世界找輪椅,掌教心懷愧疚,回過頭就雷厲風行地讓所有人撤了牌子,並勒令立即銷毀。
事實證明,掌教做了個錯誤的決定。撤牌子第二天早上,晏醉玉就給了他一個巨大驚喜。
考慮到叩仙大會的弟子們馬上就要出發,晏醉玉沒多耽擱,讓賀樓休息一天,第二天就帶他去械庫挑選武器。
械庫在校場後山,他們到得早,弟子們還在上早課,林間靜悄悄的,推開械庫大門,寒意撲面而來,薄薄的一層灰塵從地上揚起,空氣中一股悶潮味。
械庫不常有人來,弟子們常用的武器都擺在校場,只有新弟子賜冠時會統一發放一批,今年這批新弟子才剛入門,還處在用木劍的階段。
賀樓自己推著輪椅,飛快地往前挪,他眼睛亮亮的,摸著一柄□□,愛不釋手,“真鋒利……”
晏醉玉倚在門口看他,笑道:“喜歡?這可不是最好的,二樓才是珍品,不過按規矩,你是記名弟子,不能上去。”
械庫分兩層,二層的東西都用結界圈著,那些才是真正的仙器。
賀樓搖搖頭,“挺好的……”
他已經很滿足了,這裡隨便擺放的一把匕首,都銳利得令他驚歎,他以前隻遠遠看過,或者看別人耍過,這回,他也將擁有一把獨屬於自己的武器。
真好。
仙門真好。
賀樓壓著雀躍,認真地在一樓轉悠,比較挑揀起來。
他挑得專注,像在挑什麽絕世珍品似的,每件武器的鋒利度都要試一試,連跟他完全扯不上關系的長鞭也要拿起來端詳一番,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弟子們都來校場操練了。
百無聊賴的晏醉玉遠遠地衝他們打了個招呼。
離械庫最近的校場是新弟子的校場,他們剛剛入門,對這位赫赫有名的扶搖仙尊抱著天然的敬畏和憧憬,被他在一旁看著,喊出來的喝聲都嘹亮許多。
過了一會兒,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在同伴們鼓勵的目光下,小跑著來到扶搖仙尊面前,結巴著說:“仙、仙尊,我練功,有個地方不明白,您、您能指導一下嗎?”
晏醉玉和風細雨地讓他演示,看第一遍就看出來,他只是簡單的基本功沒過關。
晏醉玉沒直說,只是道:“不著急,慢慢來,這套劍招對你們而言確實複雜了,多練練下盤,會好的。”
少年激動又興奮地漲紅一張臉,衝扶搖仙尊鞠躬,然後抱著劍跑回隊伍。
他開了個好頭,緊接著晏醉玉就迎來了第二個、第三個……無數個訪客,扶搖仙尊脾氣頂好,有問必答,新弟子們天真懵懂,有時問的問題天馬行空毫無邏輯,仙尊就掰開了揉碎了,給他們細細解釋。
不到兩刻鍾,校場上排列的弟子一個個都湊到械庫前面,圍著扶搖仙尊,七嘴八舌地問著。
教習他們的導師躊躇了一下,頂尖仙尊的指導可遇不可求,不然不會有親傳弟子和普通弟子的差別,這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他索性不管,自己也搬著小馬扎去仙尊邊上聆聽教誨。
聊了小半個時辰,晏醉玉口乾舌燥,他笑了一下,無奈道:“小朋友們,再不去操練,今天晚上的課業檢查,你們可過不了關。”
小弟子們依依不舍,有個走得慢,小聲嘀咕著:“要是明天仙尊也來,後天仙尊也來,仙尊天天都來就好了……”
晏醉玉聽到這句,忽然眉一挑,起了興致。
“小朋友們,回來。”
一大群少年,就像鳥寶寶找到了鳥媽媽似的,嘩啦啦就湧回來了。
晏醉玉跟他們宣布:“這樣,我給你們布置個任務,誰做得最好最快,我教習他一個月,第二名七日,第三名三日,余下的只要完成任務,都可以來斜竹裡找我一次,問問題也好,傳授劍法也罷,只要是我知道的,傾囊相授。”
少年們的眼睛,一點一點亮了起來。
“什麽任務?”“仙尊你說!”“仙尊放心,我一定能做好!”他們嘰嘰喳喳地嚷嚷著。
唯獨一旁的教習導師嗅到一絲不尋常的氣息。
“仙尊,要不要跟掌教……”
商量一下四個字,被晏醉玉無情地打斷。
“任務如下:在掌教仙尊青雲上的寢居裡,藏著一份寶藏,寶藏用酒壇裝封,數量不限,沒有人知道掌教把寶藏藏在哪裡,扶搖仙尊不知道,樂遊仙尊也不知道,新來的弟子們聰慧靈秀,三個時辰內,有人能找到寶藏,並且將封裝的寶藏帶回一壇到斜竹裡,即為任務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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