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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羨仙_鶴望蘭【完結】》第393頁
  窗外的梅花疏淡有致,太微擁毳衣看雪,拂弦輕揠三兩聲,道:“爾子母伶俜縈苦辛,淒斷百年身。是以天道如何,吞恨者多。然經雲:‘塵沙千萬劫,劫盡道長存。法輪無住腳,因果再生緣。’若是前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願,不若…‘再緣’二字,自天祐之,吉無不利。”

  季瑤聽出他不止在指骨肉情,還說的是竹馬一見終無緣的那位少年郎,聽罷已淚流滿面,泣不成聲:“謝先生…‘再緣’亦謝先生…”

  天君雙手按膝,傾身向前,聽著眉蹙不已,但是當太微征詢的目光落在他臉上的時候,天君扇子一揮,興致勃勃地緩評細品,歎道:“好極!‘緣’之一字,真乃十方世界最靈物。”酒到唇邊卻不就飲。

  言罷,卻被無須緊緊揪住衣角,無須看到他拿著過去也五冬六夏不離手的扇子,更鼓起勇氣挺起腰來,昂然道:“你要是現在厲害了,千頭萬腦的人,好事做乾淨!怎麽不改改生死簿,讓人多活兩年?”

  他與季瑤本就認得,一半是善心,一半是想看看天君的能耐。

  還不等天君回答,季瑤卻已抹了眼淚,搖了搖頭破涕為笑,顫抖的手撫著懷中孩子柔軟的頭髮,眼神卻是發空的,像是在說著一件同她毫不相乾的事情:“謝謝小神仙的好心。只是如今我只有一樁心事未了,只求看到曜兒平平安安長大成人,便求去黃泉下陪昊哥了,好過又害了他下一輩子。”

  這話令人不解。太微道:“試說其詳。”

  季瑤道:“說來先生要笑了,只是從前我們小時一起長大,有個算命姑子說過:姻緣已前判,今生必可以得完聚,但我們二人的福是系在一處,加在一塊總等一樣多,那禍也是這樣。此乃箕豆甘同命,患難相流轉。都活在世上,就都過得不好,終會是和病和愁,成夢成煙。但我若早早去了,倒能成全他下一輩子美滿……所以,我說好過,世世生生負卿卿……”

  她說得十分動情,無須不禁聽進去了,莫名看了看太微,太微更無別語。

  此時屋外一個明閃,青天白日響個大炸雷,狂電須臾便到。

  只見這位九天雷霆樞轄之正神,變化龍體,乘流火出入三界,帶銅頭鐵面百萬神兵,手提著半死不活、時死時活的魅魔當做參謀官,地毯式搜捕了太微三天三夜。

  終於,鎖定了這片界域,站立天穹,金甲生赤色,戰袍長紅雲。

  朱陵這兩天四方打聽了些,倒比無頭蒼蠅只顧狠找的應元,還倒知道一點更多的過節兒,窩裡鬥真是家門不幸!生怕捅了天大漏子,忙搶上一步拉住他道:“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左聖右輔相煎何急啊!”

  “什麽左聖右輔?天有二日?國有二主?本神勸你息了此念!”不提這個詞還好,提了應元隻覺自己堂堂右輔,那日竟像個呆子般癡癡茫茫地對望著,任小九陣前大搖大擺地逃走,深感受欺受辱。

  “今日本神必收了這一對魑魅魍魎!”身後親隨鐵鑄似地一動不動,雷轟般答應一聲,群情激蕩。

  “不如回去相機做些安排,不管怎樣,有備總比無備強。”朱陵說著,有些氣短,“天下事愈急則愈遠,愈迎則愈拒,愈親則愈離,走哪都是這個理兒,殿下啊!”

  應元頓時虎起臉:“本神迎他什麽?本神親他什麽?”

  朱陵被他單獨拎出來這兩字質問,臉上老肉一抖,有些犯嘀咕了,也不知答什麽。

  應元跨火龍金睛猛電,捧燒火光萬裡,極目照見屋內的光景——太微坐在琴案邊將五指輕輕一舒,瑤琴便清越地響了起來……

  其實狂風之下深壓樹影移動,哪能看清真切情況,但應元的激怒立時“轟”的襲上心頭,瞪著那恨不得一口將他囫圇吞下,對著下頭的空氣道:“你給本神出來!小九——出來!給本神過來!”

  感覺自己狗屎一樣沒人睬,應元汗毛直乍。猛地一轉,抽出身後侍衛豹尾銀槍,擲了下去。

  應元黑喪個臉,從雲頭降落在庭院中,圍了一片人。但聽“嘩”的一聲,大門打開,伏柔伏烈一左一右,滿樹葉子不分先後地落了下來,然後無須從石階上跳下來了,就沒下文了。

  “小九呢?”應元眯著眼。

  “這有點明知故問了。”終於,屋內步出一個石青袍子的高大男子,資質豐粹,舉止閑雅。天君道,“既要找的人已經來了,還需要尋旁人嗎?”

  他沒有散發出什麽威張熾盛的神力,但隻這氣度就真似一位高步層霄的天神王尊。眾天兵下意識都摸了摸雙肩,像無端挨了打,撫著肩頭在那邊忍痛。沉重的壓力在寧靜中無形地加強,迫得眾人透不過氣來。

  應元左顧右盼一下,看到同樣驚愣在那裡的朱陵——這老頭馬上閉了眼像瞑目打坐。

  應元想不到事情竟是如此開場,冥冥中有點不好的知覺,但就是他媽的看這淫賊不自在,嘴巴比腦子反應快,挑釁地瞧一眼,仍一口頂了回來:“就是你?廢話少說!你敢與本神戰個幾合?”

  這時犬扼偷偷邁上前來悄聲說:“雷祖大帝小心!奴才細細地查過了,泰山地獄的卞城王說聽過這個叫‘衛璿’的,一個厲鬼活了這許千年,有些刁鑽能耐也未可知。大帝多加小心!”

  應元眉毛一挑:只是個鬼?怪道這瘮人感覺。大悟了!哪是什麽天骨岩岩,突然就覺眼前這人慢騰騰像個看戲吃花酒的公子哥,什麽鍋配什麽蓋,多半也是和小九一樣顢頇愚蠢之徒。天已大晌午了,他熱得把盤扣輕松地解了,隻覺三拳兩腳就能打他個稀爛。朱陵的心也放下去一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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