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堂堂主略尷尬:“我只是打個比方!”
眾人紛紛投給他一個“你想多了”的眼神。
後面討論得熱火朝天,前面的向天南忽然拉韁立馬,驟停下來。
堂主們還沉浸在臆想中,一時沒反應過來,胯/下馬兒歡快地撒著四蹄,衝過了向天南。
“籲——籲——”堂主們手忙腳亂地大喊著,趕緊勒馬。在他們正前方,姬無影靜靜地騎在一匹壯碩的白馬上,表情複雜。
“宮、宮主,您怎麽來了。”堂主們紛紛滾下馬,匍匐在姬無影腳下,連連參拜。
姬無影簡單地揮了揮手:“你們去前面等著,我有話要與向護法說。”
“是。”堂主們瞬間撤退,連馬都忘了牽走。
“你們的馬!”
“是。”堂主們抓著頭,又灰溜溜跑回來牽馬。
姬無影不再理他們,跳下馬朝向天南走去。
向天南巍峨不動地坐在馬上,見到走來的姬無影,隻抱拳表示了一下,並不下馬。
姬無影也不在意,站在他馬前,想了想,仰頭道:“對不起。”
向天南目不斜視,看著前方某處:“宮主沒錯,為何道歉?”
姬無影摸著馬兒的鬃毛,小聲道:“昨夜我不該說那些混話,還凶你,我錯了。”
向天南對著空氣說:“宮主的話句句出自肺腑,屬下聽了也覺得在理,就算錯,也是屬下錯了,壓迫宮主十幾年,宮主隻噴了屬下幾句,屬下萬分感激。”
還在說氣話,姬無影皺了皺眉,道:“你不要這麽別扭好不好?我都認錯了,你敢不敢正眼看我一眼?”
“屬下、不敢。”
“你……”向天南油鹽不進,姬無影煩死了,用力一抓馬兒的鬃毛,馬兒受驚,撒腿想跑,無奈馬韁被人緊緊拽著,隻好抬腿蹬腳。
姬無影沒想到馬會發飆,剛想閃開,忽覺手臂一緊,已被向天南拉上了馬背。向天南坐在他身後,一手攥韁穩住烈馬,一手緊緊護在姬無影腰間。
姬無影著實被驚到,這匹駿馬膘肥體壯,若被它踢上一腳,滋味肯定不好受。
姬無影坐直身體,拍拍胸脯,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後背和腰間傳來向天南的溫度,姬無影舒適地往後一靠,眉眼彎彎道:“明明放不下,還在裝。”
向天南對他這話不置可否,緩緩道:“若不是答應過師父,我才懶得管你。”
姬無影轉頭瞪他:“僅僅如此?”
向天南挑眉:“不然呢?”
姬無影瞪了他一會兒,又笑了:“我爹還讓你早日娶妻來著,你怎麽不遵從?”
“……那又另當別論。”
姬無影“噗嗤”一聲笑出來:“若是因為宮中事務繁忙,耽擱向護法尋找良人的話,我可以給你放個長假。”
姬無影只是打趣他,向天南卻認真道:“原來宮主風塵仆仆地追來,是要削去屬下的職位,也罷,只要宮主高興。”
姬無影垮下臉:“你煩不煩?明知我是開玩笑的。”
向天南面無表情道:“我卻當真了。宮主沒有別的事就先下馬吧,莫耽誤我去找良人。”
“向天南!”姬無影低吼一聲:“你贏了。我追來是向你道歉的,錯也認了,你還想怎樣?”
向天南忽略他的問話,望了望天,仿佛在自言自語:“這個時節草長鶯飛,去江南是個不錯的選擇。西子湖畔畫舫歡顏,桃李爭妍,或許良人在水一方。”
“我也要去。”姬無影從未去過江南,聽他這樣敘述,心中癢癢。
向天南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我去找良人,帶著宮主不太方便,也不好向人介紹。”
“就說我是你表弟。”
“表弟……”向天南嚼著這兩個字,品味了很久。“從未聽說有人帶著表弟去花前月下的,你快下馬!”
“我不!”姬無影死死抓著馬鞍,賴著不動。“你去哪,我去哪。”
“去騎你自己的馬!”
“我偏要與你同乘一匹。”
向天南被他逼急了,縱身躍下馬背,“宮主不是一再強調自己長大了嗎?力量強大可以保護自己保護宮人,還說不想像木偶一般被我操控,如今又賴著我不讓我走,到底要怎樣?”
姬無影也急了:“向天南你何時變得這般小氣了?我一時的氣話,你要記一輩子嗎?你我情同手足,我說那些話的意思不是說你不好,而是希望你我之間像知己一般親密,不是父與子那種距離,你懂不懂?”
“我何時被宮主當成父親般看待了?我當真不知道。”向天南迷茫地搖了搖頭。
姬無影跳下馬,與向天南對立而站:“那我問你幾個問題。”
“你關心照顧我,會求回報嗎?”
向天南搖頭道:“不會。”
“看見我受傷,你會心疼,恨不得自己代替我承受傷痛?”
“是。”
“只要我想得到的東西,你會傾盡全力去尋找,不計任何代價。”
“是。”
“把我當寶,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摔了,揣在兜裡怕掉了。”
“是……”
姬無影抬了抬眉:“這不正是父子親情嗎?只有父親對孩子的愛才能做到無限包容。我有沒有說錯?”
姬無影一連串問話把向天南問迷糊了:“愛一個人理所當然會對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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