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放心地再問了一次,得到的答案依舊是否定,懸在嗓子眼的心終於重重落回肚子,趙洺兆後怕得不行:“剛才真是嚇死人了,要是你出了什麽問題,師父不得生剝了我。”
“你也知道,”胡定滄接茬,也走了過來,“這女鬼是怎麽回事,怎麽突然就不行了,你乾的?這麽厲害?”
女鬼額間有一枚法印烙印,應該是出自聞吟寒之手,沒想到這人居然還藏著一手不俗的法器,要不是自己落於危險之地,恐怕到現在都不會拿出來。
他裝作驚詫地試探聞吟寒,後者卻是搖了搖頭:“不是,剛才她應該是回光返照。”
按照聞吟寒的說法,兩人大致聽懂了房間內的事,原來剛才拔出趙洺兆的金錢劍時,這女鬼已經是強弩之末,不過面上不顯,硬生生將經驗嚴重不足的胡定滄和趙洺兆嚇得心生退意,而唯獨把聞吟寒關在房間內,就是想吃了他恢復力量,沒想到聞吟寒也不是個好惹的主。
聞吟寒手中拿著的,正是他的五雷斬鬼印,對上胡定滄探究的視線,他淡淡說道:“五雷斬鬼印上的五雷壓煞符是唯德真人親自布下,威力自然不可小覷。”
聽完聞吟寒的解釋,趙洺兆深以為然地讚同道:“我師父很厲害的,剛才也是他暗中幫了不少忙,我們才能打開這道門。”
又是唯德真人的手筆,他這老東西法器倒是挺多,胡定滄腹誹一番,才把注意力轉到正事上來。
既然這女鬼已經沒有反抗之力,趙洺兆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銅鏡:“鏡神仙鬼,封入其中,急急如律令!”
數條符文如鎖鏈般拘押住女鬼,將其往銅鏡裡拖去,女鬼預見了自己即將到來的命運,激烈地掙扎起來,好幾次差點掙脫符文鎖鏈,好在危急時刻,胡定滄終於看不下去,出手幫了趙洺兆一把,兩人合力,才終於將這隻女鬼收至銅鏡中。
聞吟寒就這樣看著,女鬼在最後一刻,聲嘶力竭地朝他所在的方位吼道:“孫靜海殺我!他不得好死!我一定不會放過他!要他償命!”
趙洺兆收好銅鏡,下意識看向躲在門外的孫靜海,女鬼的話他顯然也聽到了,這廂便著急忙慌地為自己解釋道:“各位大師,可別聽這女鬼胡言亂語,她是存了心想害我們鼎盛酒店,所以什麽理由都編的出來,你們不能相信一隻女鬼!”
孫靜海的話並不無道理,但趙洺兆還是有些遲疑,他和胡定滄使了個眼色,胡定滄冷哼一聲,便配合著他演起戲來:“行了,這鬼也收了,其他的事不歸我們管,趕緊回去歇著,準備挨罵吧。”
說到挨罵,趙洺兆回想起剛才電話裡師父恨鐵不成鋼的語氣,情不自禁抖了抖:“對對,得趕緊回去認錯。”
兩人一唱一和,就把孫靜海還想說的話堵了回去,趙洺兆撞了撞聞吟寒的胳膊。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孫先生記得把酬金打我們帳戶上,合作愉快。”
孫靜海訥訥地說道:“好好,鼎盛酒店一定不會虧待各位大師,我這就安排人送各位大師回去。”
“不用了,”趙洺兆一揮手,“我們不順路,免得麻煩。”
在趙洺兆這兒碰了幾次壁,孫靜海對他的觀感就更不好了,他扭頭對著胡定滄:“那胡大師,這酬金該怎麽分配?”
這孫靜海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在趙洺兆幸災樂禍的眼神中,胡定滄黑著臉,咬牙切齒地說:“三七開,我三,趙大師七。”
孫靜海眼皮一跳,知道自己這是惹胡定滄不高興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就只能腳底抹油,溜了。
胡定滄陰惻惻地注視他的背影,直到他走出視線范圍,趙洺兆揉了揉自己的胳膊,都顧不及隱隱的疼痛,湊到胡定滄面前,裝腔作勢地感謝他:“謝謝你啊,胡大師,這還是頭一次見您這麽大方呢?要不要請我們去吃頓飯慶祝一下?”
胡定滄瞪了他一眼:“滾,別在我面前得瑟,趕緊的,離開這裡,解決這隻女鬼的事,我覺得這事肯定不簡單,處理好,可不就只有酬金了。”
雖然是道家弟子,但人活於世,最抹不開的就是錢,離了錢,談什麽都不好使。
聞吟寒借著手表看了看時間,在眾人離開鼎盛酒店的時候,和他們打招呼:“各位,我就先回去了。”
胡定滄叫住他:“別啊,今天能抓住這女鬼,你功不可沒,現在走了,可就錯過接下來的事了。”
聞吟寒不想參與到其中,於是緩緩搖頭:“不用了,謝謝。”
兩人認識才不到一天,說熟肯定也算不上,趙洺兆留他,也是看在他師父唯德真人的面子上,想分一點好處給他,但見他去意已決,就不再挽救:“那好吧,回去的時候注意一點。”
和聞吟寒手牽手走在車水馬龍的街頭,有活人不小心穿過南賀槿的身體,突如其來的涼意讓他們冷不丁打了個寒戰,暗罵這見鬼的氣溫。
他問聞吟寒:“為什麽不跟上去看看?”
帶著口罩,也不怕旁人看到一個人自言自語,聞吟寒回答他:“懶得去,想回家休息了。”
晃了晃手臂,南賀槿竟然覺得這樣的聞吟寒很是可愛,就像是在對他軟綿綿地撒著嬌一樣。
面對這樣的聞吟寒,僅僅是指間交錯,已經滿足不了他對他的妄想,然而顧忌到聞吟寒的態度,他不得不自己那些陰暗的想法隱藏在欲望的最深處,這樣才不會嚇到他的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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