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吟寒看他:“你是趙洺兆?”
趙洺兆個子比聞吟寒矮上一點,眼睛倒是亮得驚人:“對對,我是趙洺兆,唯德真人是我的師父,他給我看過你的照片,所以認得你。”
聞吟寒不動聲色地瞄了一眼面色不虞的南賀槿,這趙洺兆既然是唯德真人的徒弟,也算是一名天師吧,怎麽連南賀槿的存在都感知不到?
趙洺兆應該是急匆匆跑過來的,額頭浮上不少薄汗,他一把抹掉,走到聞吟寒前面一點的位置:“馬上到時間了,我們先進去吧,早點解決,也早點放心。”
經過這麽一出,聞吟寒剛才看到的男人已經不見了,車也駛離了這片區域。
聞吟寒跟著趙洺兆:“這裡出了什麽事?”
第19章 胡定滄
趙洺兆把手指放在嘴邊,示意聞吟寒暫時不要多問:“稍等,等見到人之後,我會把這件事全部告訴你。”
至於現在不說的原因,他倒是沒有提。
不愧是五星級酒店,這地板乾淨的都能映出進出人的影子,趙洺兆雖是強裝鎮定,但眼睛還是止不住地亂飄,聞吟寒盯著地板若有所思:是不是有些太乾淨了?
南賀槿見聞吟寒的注意力不在這裡,嘴角微挑,趁機握住了他的手。
聞吟寒忽地回神,不明所以地盯著南賀槿。
自己居然沒有被拒絕,南賀槿還有些愣,但得寸進尺的事他最在行了,僅僅相隔幾秒的時間,帶著涼意的唇便輕輕落在聞吟寒的眉心。
一觸即離,根本不給聞吟寒反映的時間,轉眼就隱去了自己的身形。
聞吟寒:“……”
趙洺兆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聞吟寒?”
“嗯?”回神,聞吟寒無意識地摸了摸眉心,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溫潤的觸感,他看向趙洺兆:“怎麽了?”
“沒什麽,就是我剛才叫你幾聲,你都沒應。”
“不好意思,走了下神。”
他們在大廳等待,不多時,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閑庭信步地走了過來,臉上露出標準的笑容,開始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鼎盛酒店的負責人,孫靜海。”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聞吟寒想到衣兜裡的名片,想問問是怎麽回事,但念及此時的主導人是趙洺兆,他不太好率先開口,只能作罷。
趙洺兆說到底只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見過的世面不多,此時也顯得有些拘束,他摸了摸自己的寸頭,笑得憨厚:“你好你好,我是唯德真人的弟子,趙洺兆,叫我小趙就行,他是我的幫手,聞吟寒。”
聞吟寒頷首:“你好。”
看得出面前年輕人的不適應,孫靜海和藹地為他們解圍:“這裡人多眼雜,我們上去說吧。”
聞吟寒跟在他的後面,心中疑竇叢生,這人似乎並不怎麽著急解決事情,反而是像個談判的商人,一舉一動都透著從容,總覺得有問題。
上去,也就意味著要乘坐電梯,按理來說,這鼎盛酒店的問題就出在電梯,正常人肯定會長點心眼,怎麽會一點異樣都沒有走進電梯。
有些奇怪。
手心裡忽然多了些什麽東西,聞吟寒看向身側,冷笑:剛才不是躲得挺快,怎麽現在又主動回來了。
聞吟寒站在兩人之後,手臂自然下垂,倒是讓兩人交握的手變得不那麽奇怪,至少在場的孫靜海和趙洺兆沒有發現,這他們身後一臂遠的地方,立著一只看不見摸不著的定時炸彈式惡鬼。
聞吟寒確實沒想過甩開南賀槿的手,不僅沒必要,而且就算能甩開一次,也抵不過這鬼三番兩次作妖。
牽著就牽著吧,又不會掉兩塊肉。
孫靜海帶著兩人進到接待室,待落座之後,禮貌地詢問他們要喝點什麽,這下趙洺兆就算再怎麽遲鈍,也察覺到了這人的不對勁。
他不安地挪動著屁股,試探性地問道:“孫先生,看您似乎不太著急解決這事?”
“怎麽可能?”孫靜海把茶杯放在兩人的桌前,笑容不變,“就是怕虧待了你們二位大師,若是有什麽地方不周到的,見諒。”
趙洺兆看了一眼事不關己、淡定喝著茶的聞吟寒,有些悻悻:“那孫先生,我們現在開始嗎?”
孫靜海略帶歉意地說:“抱歉,可能得稍等一下,還有兩位大師沒到。”
抿了一口茶,聞吟寒暗自挑眉,難怪這人一點都不急,原來是找了好幾家乙方,同時給他打工,到時候看誰的功勞大、效果好,就把報酬打給誰。
道教天師界也得貨比三家。
孫靜海說話的時候,手機適時響了起來,他動作迅速地接聽,隻說了幾句,臉上的笑容就掩蓋不住了,甚至顧不及給趙洺兆和聞吟寒說話,起身就出了接待室。
趙洺兆臉都綠了,怪不得師父不願意親自來,這態度,放誰身上接受得了,但秉持著來都來了的中國四大美好忍耐傳統之一,他結結實實把屁股安放在了沙發上。
聞吟寒像個世外高人一樣,品著茶,偶爾看兩眼窗外的風景,神秘莫測的神情和他現在坐的位置一樣讓人看不透。
明明足以容納四人的沙發,偏偏要坐在最左邊,和趙洺兆相距甚遠,導致趙洺兆想跟他說兩句話都難,但趙洺兆實在遏製不住內心吐槽的欲望,想裝作不經意地坐過去。
聞吟寒一眼就看破了他的想法,別說坐在他旁邊的南賀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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