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隨著趙洺兆的靠近,此時南賀槿的臉色有些不大好看,聞吟寒為了趙洺兆的小命考慮,主動往右坐了坐,剛好給自己的左邊騰出一個人的位置。
南賀槿涼涼地看了趙洺兆一眼,乖乖坐過去,然後摟住聞吟寒的腰肢,在他耳邊低語:“我們回去吧。”
聞吟寒放下茶杯,嘴唇微啟:“暫時不用。”
“什麽?”趙洺兆聽到一點動靜,順勢就靠了過來,問聞吟寒:“你剛才是不是說話了?”
“嗯,問你想幹什麽。”
趙洺兆哦了兩聲,滿臉不爽地和聞吟寒抱怨著:“這人也太不懂道上的規矩了吧,解決靈異事件,怎麽能同時請兩家的天師,這不是打大家的臉嗎?搞不好到時候還會把整個天師界都得罪。”
聞吟寒倒是沒有聽過這樣的說法,覺得有些新鮮:“天師界?”
“對啊,”趙洺兆直起腰板,“道家門派眾多,各有千秋,即使同宗同源,也始終保持著競爭關系,清泉寺就屬於正一派,行靈寶鎮壓、符籙捉鬼之法。”
煙海市除了清泉寺外,還有其他著名的道家寺廟,所屬門派不一,門下弟子也少有走動。
“不知道他請的是哪家寺廟……反正只要不是明道觀就好。”
“為什麽?”
“……”
兩人聊得投機,南賀槿在一旁委屈得不行,聞吟寒已經很久沒有理過他了。
為了吸引對方的注意,他惡作劇似的撩起了聞吟寒的衣角,將手伸了進去,沒想到,其下光滑細膩帶著溫熱的肌膚,幾欲讓他流連忘返,甚至想要索取更多。
趙洺兆沒有發現聞吟寒突然變了的臉色,還在自顧自講著:“因為明道觀是鶴山派,現在在明道觀裡的,多半是他孫家本家人,重血緣不重傳承……”
聞吟寒冷著臉掐了一把南賀槿作祟的手。
“他們做事向來不擇手段,口碑也不怎麽好……”
怕徹底惹惱聞吟寒,南賀槿只能不情不願地將手拿了出來,但那手感實在太讓他著迷,心情跌落下去,魘魘地靠在聞吟寒背上,聽著兩人的談話。
不過幾分鍾的功夫,剛才不告而別的孫靜海重新打開接待室的門,這次他的身後也帶了兩人,在看清他帶來的人時,趙洺兆的臉上可謂是五彩紛呈。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孫靜海臉上的笑容稱得上諂媚,連擠出來的皺紋都透著力氣討好,跟剛才接待趙洺兆和聞吟寒時判若兩人,搓了搓手掌,他把那兩人請到趙洺兆他們對面坐下:“二位大師請坐。”
這兩人身穿淡黃色道袍,神情傲然,看著趙洺兆時也帶著隱隱的不屑,出言更是不遜:“趙洺兆,你也配來分這一杯羹?”
趙洺兆立刻挺直了腰背,回敬對方:“胡定滄,你這話可就有意思了,你都敢厚著臉皮來,怎麽還說上我了?”
兩人針鋒相對,中間的空氣似乎都散發著濃濃的火藥味,聞吟寒閑著也是閑著,打量起那位叫胡定滄的男人。
胡定滄應該是三十來歲,半長的頭髮扎了起來,留下短短的碎發胡亂翹著,並沒有被特意打理,臉倒是長得周周正正,不笑的時候像個深沉的生意人,但笑起來,就失了這種感覺,特別是配合他開口懟人的時候,更像是市井街頭混吃混喝的小民。
而他旁邊的男人,太過普通,普通到聞吟寒都找不出詞來形容。
聞吟寒觀察對方的同時,胡定滄也在不動聲色地考量著聞吟寒的身份與實力。
兩位天師劍拔弩張,誰也不讓誰,這可讓孫靜海暗自樂開了花,看了一會兒戲,他才故作姿態地出來勸解:“兩位都是有名的大師,何必這樣弄得尷尬。”
胡定滄笑著點頭:“孫先生說得對,趙洺兆,你我比了這麽多次,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不如今日就借這鼎盛酒店之事,一決高下?”
趙洺兆也不甘示弱,當即答應下來。
作為兩人的幫手兼跟班,聞吟寒和他正對面的男人對視一眼,各自點頭示意過,才錯開視線。
“這人有問題,注意點。”南賀槿和他咬著耳朵。
聞吟寒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也不知是不是注意到他的小動作,胡定滄冷不丁看了聞吟寒一眼,眼中閃過狐疑,卻苦於一切都再正常不過,才把話題引回到正題上。
“孫先生,既然人到齊了,就請您說說具體的情況吧。”
第20章 電梯
孫靜海喏喏地點頭:“事情是這樣的……”
大概在一個星期前,鼎盛酒店的一位客人在醉酒之後,獨自乘坐電梯,神情恍惚之間,遇到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
深更半夜,客人走進電梯,卻發現裡面已經站了一個人,身穿扎染似的紅白二色連衣裙,頭髮披在臉側,幾乎將她的臉全部遮住,不聲不吭,就站在角落裡,也沒有按過樓層,不知道在幹什麽。
客人覺得奇怪,但酒精作祟,膽子就莫名大了不少,也不知道害怕,就壯著膽子問了一句:“你好,去幾樓啊?”
那女生一點反應都沒有,陰惻惻的,客人腦中冒出來一些神神道道的靈異事件,終於體會到一絲害怕,站在對角線最遠的地方,按下自己的樓層,祈禱著能趕緊到地方。
他慌,電梯卻一點都不慌,平平穩穩地上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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