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溫修延怎麽可能呢?
就在溫修語打算掛斷電話時,電話另一端的人接通了電話。
溫修語:“……”
一般情況下,除非必要,溫修語很難聯系上溫修延,不是不接,就是對方不想接。
他們兄弟之間的感情不算差,卻也沒有很好。
在溫修語看來,他們的兄弟情還不如他們分別和安源之間的感情。
電話另一端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中:“修語,有什麽事?”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溫柔。
聽著溫修延的聲音,溫修語甚至能夠腦補他此時的神情,眉眼溫和,驕矜貴氣,令人心生愛慕……然而,一切都是假象,深入了解一下就知道,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萬年不化的寒冰。
這樣說也不對,因為曾經真的有人能夠讓這一抹堅冰融化。
溫修語說道:“哥,我想問你一件事情。”
“你問。”電話另一端的人說。
溫修語雙瞳眯了眯,聽著其他人的交談,說道:“聽說,在兩年前的七夕,你買了一束玫瑰花。”
電話另一端沉默,不過憑借良好的聽力,溫修語聽到了從聽筒傳來的呼吸聲。
溫修語補充細節:“九十九枝。”
電話另一端的人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他詢問:“然後呢?”
溫修語:“……我聽說,當時是我托哥幫我買的。”
“你聽誰說的?”溫修延詢問。
“是誰說的很重要嗎?”溫修語反問。
另一端沉默。
溫修語繼續說道:“所以,哥,我可以推斷,當時哥以我為借口,買了你想買的東西,送了阿源哥嗎?”
“所以,你是聽誰說的?”溫修延又一次詢問。
溫修語眉頭皺起,圍繞於周身的冷氣越發凝沉,眾人察覺到這一幕,自覺保持安靜。
幾乎是瞬間,整個車廂一陣詭異的寂靜,眾人目光小心翼翼地看著溫修語。
溫修語目光掃了眾人一眼,默默掛斷電話。
電話另一端,溫修延又一次聯系溫修語,不過溫修語並沒有接。
溫修語從位置上站起身。
一些人目光偷偷地看著溫修語,還有一些人則收回目光,不敢直視他,但這並不妨礙他們豎起耳朵聽動靜。
溫修語在思考。
兩年前,七夕時安源和顧寒青之間並沒有分手,當時溫修延借用他的名義購買花束送安源。
這兩年,溫修語其實沒少去過瑟安神殿,尤其是寒暑假時,然而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在他的認知中,安源本身不是多話的人。
那麽,理論上這件事知道的人不會多,最多就那麽幾個,他身為被借用名義的當事人也是今天才知道這件事的,其他還有誰呢?
當時安源的兩位助理,幸璐璐?又或者是盧多?
應該不是,如果是他們,知道的應該是完整版本,所謂完整版本是,溫修延從一開始喜歡的人就是安源,他不過是借用他人的名字送安源花束而已。
而這些小道消息,均為完整版。
正常的邏輯下,能夠知道非完成版消息的人,也就只有一個人。
應該是,安源本人。
忽地,溫修語雙瞳睜大,這一刻他的腦海中有一種離譜的猜測。
不可能。
安源不可能還活著,當天的事情他聽說了,屬於安源的精神力保護了所有人,但他唯獨沒能保護好他自己。
當時的他本人為淨化媒介,與蟲皇同滅。
不可能,雖然不可能,但是……
理論上推測,唯一相信這種離譜說法的人也就只有安源一個人。
這一刻,溫修語能夠感覺得到,此時他的心因為這一種想法而雀躍著,自那件事發生以來,他無數次的幻想,希望那個人還活著。
溫修語筆直地走向之前談八卦的學生,精準叫出對方的名字。
他有著極好的記憶力,幾乎過目不忘。
被叫住名字的學生受寵若驚一般抬頭,與溫修語雙瞳對視。
溫修語說道:“這是誰傳出的流言?”
溫修語面上的表情冰冷,氣息凜冽,語氣森寒,眾人聽到他這麽說,第一反應就是他不滿於這種造謠,有可能是想去警告造謠源頭,給對方一個教訓。
被溫修語質問的學生感覺頭皮發麻,說道:“我也是聽說的,是誰我也不太清楚。”
溫修語雙瞳四處掃了眼。
立刻有學生說道:“是容休什!”
溫修語:“……容休什?”
他記得這個人,這一學期開學不久,借著酒勁和他告白的人。
他不喜歡容休什,這個經常在私底下窺視他的人。
這並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人。
“是的,就是容休什,是他造的謠!”
溫修語眉頭皺了皺,不需要詢問,通過之前的觀察,他知道容休什所在車廂。
他朝著那一車廂而去,當他的背影逐漸消失在同一車廂內的學生們眼前時,大家立刻討論。
過去就有很多人造謠溫修語,不過,這一次容休什的造謠尤為離譜,明明沒有什麽喜歡的人,卻被說還沒成年就送人花,確實有點不太好。
在眾人議論時,溫修延進入容休什所在的車廂。
車廂內眾人察覺到溫修語的那一刹那,整個車廂瞬間安靜。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