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這一刻溫修語氣場十足,看起來心情就不太好的模樣,趨利避害之下,沒有任何人願意觸他霉頭。
溫修語目光四處掃了眼,就看到了和於天路等人坐在一起的容休什。
高鐵車廂一排三個位置,容休什就坐在靠窗的最裡面。
溫修語目光直直地看向容休什。
似是感覺到目光,容休什抬眸看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對上,容休什微妙的感到心虛,下意識避開了他的目光。
溫修語邁開大長腿,步伐筆直地走向容休什。
車廂內眾人意識到,溫修語有可能是來找容休什麻煩的,他們紛紛用憐憫的目光看向他,他們有點心疼將要承接溫修語怒氣的容休什,但這並不妨礙他們想要吃瓜的心思。
果不其然,在這沉悶的氣氛下,溫修語走到容休什面前停下。
容休什像是小鵪鶉一般低頭,完全沒有正面面對溫修語的想法。
容休什心想,僅僅兩年多的時間而已,這個小朋友卻已經成長成了現在的模樣,氣場很強大。
微妙的,他還有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
溫修語叫出名字:“容休什。”
容休什還是沒有抬頭,不過有回應,“您好,您有什麽事情嗎?”
溫修語進入車廂就聞到了熟悉的葡萄硬糖的味道,這是過去他最喜歡的糖果,也是每一次與安源見面,他都會投喂給他的糖果。
學校很大,但又很小,時不時就能碰到熟悉的人,他總能看到容休什拿著葡萄硬糖的畫面。
這也不是什麽家喻戶曉的牌子,但安源以為他喜歡,而他也確實喜歡。
“……抬頭。”溫修語用命令的語氣說。
但凡不是溫修語說這句話,容休什都會覺得對方沒有禮貌,不過,這是家裡的小朋友,他就不會這麽想了。
雙標是人之常情,更是本能。
容休什抬眸,與溫修語雙瞳對視。
溫修語喉結滾了滾。
之前,容休什向他告白時,溫修語就意識到容休什擁有一雙與安源同色系眸色,不過當時看了還沒什麽,這一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兩人的眸色真的非常相像。
是因為,同為白發白睫的關系嗎?
溫修語思考時,聽到容休什試探一般詢問:“修語同學,您有什麽事嗎?”因為心虛,他越說越小聲。
溫修語:“你出來,我有事和你單獨談。”
眾人再一次深刻地感覺到,溫修語肯定非常生氣。
容休什很想拒絕溫修語,不過還不等他拒絕,坐在他旁邊的兩位善解人意的同學已經非常自覺地站起身讓開位置,用目光示意容休什快點從位置上出去,和溫修語進行一番深入交談。
容休什嘴角抽了抽,硬著頭皮走到過道。
溫修語轉眼,向前走。
容休什不是很想跟著走,他思考,有沒有辦法脫身。
忽地,溫修語停下腳步,回頭看向容休什,“跟上。”他的聲音很輕,卻飽含威脅的意味。
容休什雙唇抿了抿,默默跟在溫修語的身後。
為防止他人窺探,溫修語帶著容休什進入車廂內的阻隔室。
五大區的每一輛高鐵都預備有阻隔室、母嬰休息區等。
兩人一前一後進入阻隔室。
在溫修語的要求下,容休什默默邁步向前,之後在他的指示下坐在了阻隔室內的金屬椅上。
然後……
然後,容休什就看到溫修語邁步,哢嚓一聲,將門落了鎖。
在這封閉的空間,門被鎖上的聲音顯得極為厚重。
容休什眼皮一陣狂跳。
他覺得溫修語這是一場無意義的行為,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進入已經有人進入的阻隔室,所以,他將門落鎖的行為與其說是阻止其他人進來,不如說是阻止容休什從裡面出去。
容休什膽戰心驚,頭皮發麻,整個脊背都在發涼。
溫修語背對著門站著,他身形高大,對此時的容休什而言,就是一座無法跨越的高山。
兩人都沒有開口。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容休什先一步開口,他說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我可以離開嗎?”
溫修語面無表情地看向容休什。
容休什從金屬椅上站起身,試探性地朝著溫修語所在的方向,更準確的說法是,朝著唯一出入口邁開一步。
一直沉默的溫修語在容休什邁開一步後開口:“不可以。”
容休什:“……”
溫修語說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來找你。”
容休什沉默了下,說道:“……您指的是,關於您高二升高三的那一年,送出去的那一束玫瑰花的事情嗎?”
溫修語不說話。
容休什想,除了這一束玫瑰花外,溫修語沒有任何理由過來找他,“這件事我也是道聽途說,我很抱歉這件事給你造成了困擾,請您相信我,我會盡快為您澄清的。”
“是真的。”溫修語忽然說道。
容休什:“……啊?”他有些懵。
溫修語聲音平淡地說:“當時,我確實有一個非常喜歡的人,所以托我哥哥幫我買花,我想送給他。”
容休什心想,果然有這麽一回事,他就知道溫修延絕對不會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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