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虎大笑:“他以為我恨你!他以為我恨你!不過……我也確實恨你,只是沒有恨到要你死的地步罷了。我的好大哥,你這一生最蠢的事情就是認了我們這兩個兄弟!”
自陸卓說出燕雲飛的死與他有關時,王飛虎就沒想過再讓他活命。
店河城的守備與他早有勾結,嚴家外圍著的官兵就是他讓守備派過去的,陸卓和張頭領也是他讓守備殺的。
至於被抓的兄弟,他只需要想個說法把他們弄出來,他們自然會對他感恩戴德。
到時候,他們心裡便不會再惦念雁蕩山,燕雲飛的痕跡會從他們心中根除,從今以後這飛虎山就徹底是他一個人的飛虎山了。
王飛虎獨自在深夜中狂喜著。
而在眾人眼中本該病懨懨地躺在床上的裴翊,此時卻換了一身在夜色中不易被人發現的衣服,悄悄地出了房門。
他要去放一把火。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個感情流為什麽要逞強寫劇情!
第36章
秋冬山中多大霧, 宜探營,宜偷襲。
帶著一小隊人馬偷偷潛入飛虎山的陸卓,現在真的開始懷疑小裴將軍不會真的能通神吧?否則怎麽能算著這麽準?
裴翊說這幾天山中會起大霧, 結果真的就起了大霧, 陸卓帶人行在山間,心道若是在塞北算得準還可以說是經驗之談,他這來了飛虎山才幾天就能算得這麽準, 別是瞞著陸卓真去學了什麽玄門之術吧?
陸卓一面琢磨,一面帶著人來到山寨中關押青州府吏的地牢處。他帶來的人都是江湖中的好手,眾人行在霧中, 借著霧氣隱藏自己的身形,半點聽不到他們的腳步聲。
眾人落在地牢前,直接打昏了看守, 陸卓上前一把扯壞門上的鎖, 牢房中的李劼等人抬頭,因看不清霧中人是誰, 李劼膽戰心驚地發問:“是誰?”
陸卓在霧中回答:“是來救你們的人。”
聽到陸卓的聲音, 李劼霎時松了口氣,前幾日穆晏被關進地牢時就已經跟他們說過裴翊和陸卓的計劃, 這幾日他們一直準備著,就是為了這一刻。
李劼帶著同伴激動地上前, 待看清來人果然是前幾日來看過他們的俠客,正要抒發感謝之情, 陸卓可沒工夫理他,看了一眼牢房中人, 見人沒少向帶來的人點了點頭, 又皺眉向李劼問道。
“裴翊來過沒有?”
李劼更加激動:“裴將軍果然在此!”
陸卓一見他的反應就知道裴翊沒來過, 知道這人定又惹事去了,陸卓嘖了一聲,將青州府吏們托付給帶來的人,準備自己去尋裴翊。
他帶來的江湖人士向他拱手道:“俠士放心,既是塞北客所托,我等必定竭盡全力,不負所托。”
他說的真誠,全然不知他面前這位偽病夫就是傳聞中的塞北客。
陸卓倒是好意思,笑著向眾人回禮道:“在下替塞北客謝過諸位。”
若是裴翊在此處,定要向他翻個白眼,罵道:“君子坦蕩蕩,就你這藏頭露尾的德性也配稱大俠?”
不過無所謂,反正陸卓也不當大俠好多年了。
陸卓坦然拜別諸位江湖人士,獨自去抓那個受了傷還不讓人省心的裴將軍。
地牢的關著的人被救走的消息很快就被傳到王飛虎那裡。雖說眾人將被打暈的看守塞進了牢房中,又把牢門原樣關了起來。但是巡邏的人在外面沒見到看守,打開牢門查看便發現了古怪,急忙來向王飛虎報告。
王飛虎聞言大驚,青州賑災銀本是他與店河城守備和押送賑災銀的官兵共同密謀劫的,原是說好三七分帳,他佔三成,守備和那群官兵佔七成。
只是當日他看著一箱箱銀車運上山,想著事情多是他在做,風險也是他在擔,守備只是提供了個消息,那群官兵就裝模作樣揮揮刀槍,就要分他們七成,心裡一時起了貪念,想要再跟這兩撥人好好殺殺價,這才留下了這群府吏,就是為了手上留個好牽製這兩撥人的棋子。
若是讓他們跑了,這事可就難辦了。
只怕到時候店河城守備和那群官兵為了滅口,會直接派兵來殲滅他的飛虎山。
王飛虎急忙派人去找逃跑的青州府吏,又想起這群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書生能打暈守衛逃走,必是有人暗中相助,想來想去想到自己那位在前些日上山的‘弟妹’,王飛虎立即派人去尋。
未過片刻,便聽人來稟報,說裴翊不在房中。
“果然是他。”王飛虎大怒,當即命人追殺裴翊,甚至說道,“其他的一概不管,先提他的頭顱來見我。”
看著自己這位‘義兄’憤怒的表情,屋頂上的陸卓搖著頭掩上了瓦片,心道:怪不得裴翊給他的評價是難成大事,就這份心性,能成大事才有鬼了。
也難怪離了燕雲飛,江湖上再聽不到王飛虎的名字,終究雁蕩山只是燕雲飛一個人的雁蕩山,饒是兩人結伴在江湖上闖蕩多年,江湖上提起燕雲飛的名號仍舊是劈山掌燕雲飛,所謂燕虎雙俠,對於江湖人來說只是個不倫不類的稱號。
王飛虎如何能與燕雲飛相提並論?
陸卓歎息著抬頭,突然見不遠處燃起火光,飛虎山的人也發現了這火勢,紛紛呼喊著救火。陸卓一瞧就知道是裴翊搞的鬼,忙運起輕功,向著火光處而去。
果不其然,在離起火點不遠處陸卓發現了裴翊——適時,這人正在準備放第二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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