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瞥見他一臉的興致索然欲哭無淚,唇角不可察的展開,又被他很好的克制住。
抬起眼不鹹不淡對石峰道:“你帖子裡說的要緊事是什麽。”
其他人也都在等他說明。收到的帖子裡含含糊糊隻說了有要緊事,具體是什麽要緊事一點都沒提。
說到這個,石叔先是歎了口氣,老態的臉上掛出一幅要哭的模樣,痛心道:“我這真的是走投無路,實在沒辦法了,才叫大家跑這一趟。”
“你們知道的,我家祖上是做風水一行的,老了以後選這麽個聚靈散陰的風水寶地安家。說是能福澤後世。老祖宗說的沒錯,我們村裡人一直都比外邊人長壽,少災少病,幾百年了都是這樣,可就在前幾天,村裡的人突然接二連三的病倒了……”
業務加身,江渝不得不認真參與進來,問:“是瘟疫?”
第27章 這個老流氓,好撩人
石叔道:“倒也不是,送去醫院檢查,還都是一些常見的病,腦血栓,高血壓,肺炎,心臟病,啥都有……”
“哦。”江渝吧嗒吧嗒敲著字,沒心沒肺道:“那你們可以編一本《當代疾病簡史》了。”
石叔歎了口氣。“這些雖然都是常見的病,村裡以前也有人得過,可這突然就像瘟疫一樣大規模爆發,還是頭一回,村裡的風水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布局幾百年沒變過,我猜是不是別的東西在作祟。”
情況不明他遞帖子的時候也不敢亂說,現在把來龍去脈說開,就像是在燒熱的油鍋裡滴了滴水。
屋內屋外霎時間炸開了,眾人開始交頭接耳揣測。
“難道是附近靈脈動了?”
“不應該啊,我看這地勢走向沒變。”
“哎——地勢走向又不是唯一的,一群耗子打洞都能把龍脈鑽漏了。”
“你胡扯把你就。”
“我怎麽胡扯了,他家這陣我以前就覺著亂七八糟,東北方為生門,它卻偏偏搞了座山,將進入通路設在西南坤宮,找死呢。”
“你看看,這就是你不懂了,它的生門居離宮,是大吉,要是按你說的居巽宮才是找死呢。”
外邊的人吵吵嚷嚷,裡邊的人竊竊私語。旁邊那個俊俏男人,也低下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江渝擰巴著眉頭,也聽不懂他們這個宮那個宮的,他只知道故宮。見這一個個心急火燎的模樣,心疑這道界的人都有一副熱心腸嗎,別人家的事也這麽上心。
人人活雷鋒。
白曜依舊端著那副生人勿近模樣,石叔在一邊躊躇,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看起來很想問問他怎麽看,但是又不敢。
“你跟我去村子裡看看。”
不管旁邊的石峰,展開墨鏡推到上鼻梁,站起來往外走。從坐下到出門,這裡的人沒有一個跟他搭上話。
“好。”江渝跟在他身後,覺得是不是有點太傲了。
出門前又那不懷好意的目光又在身後出現了。剛要回頭,胳膊被拉住,白曜道:“別看他,髒。”漆黑瞳仁往後擺了下,那是一種極為奇怪的轉眼方式,陰森詭異,像極了那日白無常紙糊的眼睛。
保持著那個強硬的姿勢把他拉走了。
廳裡空氣滯了一瞬,其余人眼觀鼻鼻觀心,突然像是被摁下了什麽開關,一下子呼啦往外跑了出來,爭先恐後。
寂靜的小村莊,一下子湧進了三四十號人變的喧鬧嘈雜起來。他們在在村子裡四處打轉,像是趕大集一樣東瞅瞅西逛逛。
江渝問:“你們道界都這樣?一方有難八方支援?”
白曜看著周遭熙熙攘攘的人不屑呲笑。“石峰以家傳《五行奇門籙》為籌,誰能解決這件事,就把這本秘籍相贈。”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江渝了然。“怪不得,原來有大便宜可撿。”
“那你呢?”他看著白曜。“我可不認為你對那東西也有興趣。看石叔那巴結模樣,如果你想要,他肯定迫不及待包好打個蝴蝶結送到你手上,根本用不著這麽麻煩。”
白曜湊到耳邊,緊抿的唇線拉長。“當然,我隻對你有興趣。”
江渝:“……”
“真巧,我對自己也有興趣。”
“我有些事情不明白。”白曜道:“所以才來看看。”
“什麽事?”
“不可說之事。”
江渝無奈,擰巴著眉頭問:“乾你們這行的無論真的假的,是不是首先就要學會故弄玄虛?”
白曜笑,低頭推了推鼻梁上墨鏡,神秘道:“現在還不是時候,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江渝:“呵,你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還不如放屁。”
白曜:“……”
村子不大但房屋建的極高,並且都采用平頂,一棟棟房子拚成的圓環結構被一條寬大水渠分成兩半,兩個人先往北,繞著迂回逛著,逐漸上去。
白曜手裡多了個司南盤,指尖撥動,簡單轉了一圈。
江渝問:“這玩意有什麽用?”
“沒什麽用。”白曜隨意道:“裝個樣子。”
他端出司南盤,周圍許多人瞄見,忙不迭從包裡兜裡掏出來,手指輕輕撥動,東南西北轉圈測。
江渝:“……”
白曜笑了笑,把東西揣回兜裡,意味不明問:“好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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