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獎賞只能回你的宮帳內再看。”
聽司韶令又低沉說道,盡管好奇,江惡劍仍眉頭一皺:“你還是不肯讓我和你——”
“你不想要的話,我現在便走。”
“要……”
江惡劍忙道。
於是下一刻,江惡劍隻覺眼前一暗,雙目竟被司韶令一掌緊覆。
他最後看到的,則是那已然背身於他們的敕風堂鬼使,在他們二人這愈發怪異舉動間,極為自覺的退避。
先前司韶令以厭雲鏢差點將他毀容的時候,都沒見他逃得這麽快。
卻也來不及再想些亂七八糟,江惡劍正在黑暗中凝神細聽,只聽到司韶令另一手似從懷裡摸出什麽,發出輕微的布料擦響。
由於視線受阻,他全部注意都集中於耳際,以至於司韶令陡然揭開那東西的蓋子時,發出突兀的響聲,嚇得他心上一懸。
緊接著,像有薄薄紙張被極快地卷起,江惡劍正驀地有些猜測,又聽他已將那卷妥的紙張小心按入打開的東西內。
雖僅以一手,但前後也不出一會兒功夫,便聽蓋子輕聲落回原處。
“是……畫?”
被他放進了卷筒?
想到發情時最煎熬的幾刻,江惡劍不免又一陣口乾舌燥,雙目眨動,眼睫掃在司韶令緊覆著他的冰涼掌心,也沒能讓逐漸發燙的耳根涼快些許。
他強行轉移注意,才疑惑又問:“你那時候畫的是什麽?”
“……”司韶令卻並未回答。
隻稍微停頓,在江惡劍莫名越來越緊張的呼吸間,以手中卷筒輕敲了他的大腿,道:“放松。”
此話一出,江惡劍卻瞬時湧上一陣興奮。
“夫人?”脫口低喚著,江惡劍咧嘴樂了樂,“想在這?”
自然聽出他的意有所指,但司韶令再一次沒了聲音。
而眼前什麽也看不見,江惡劍卻好像依然能感受到司韶令對他的凝視,飽含著攝他心魂的深摯。
與他夢裡心跳意外的重合。
“那就別光顧著看了,還是抓緊——”
結果等不及催促的話才一說出,江惡劍忽然頭皮一麻。
不敢置信地又仔細體會,才終於確定了,司韶令竟就攥著手中那藏畫的冷木卷筒,直探入他褻褲裡面。
“夫,夫人……”
冷硬的觸感自他腰際緩慢向後,像一葉摸索前行的孤舟,載著他發顫的思緒,開口間,嗓音沙啞了許多。
“不想要的話,我可以收走。”
股間毛骨悚然的行進倏然停滯,起了層薄汗的額前傳來司韶令的低語。
江惡劍又不舍道:“要,要……”
那是司韶令親手以血所畫,不論畫上是什麽,於他都是珍寶。
(此處省略315字)
第64章 著迷
遠處天際依舊是沒能完全熄滅的赤黯,像翻騰燒灼的晚霞,壯烈而淒豔,輕易覆蓋住不斷潛向這一顆胡桐樹下的密集殺意。
江惡劍緊摳在嶙峋樹皮的幾指忽頓,雖然每一根神經此刻都被卷於身下如火上炙烤的一處,但始終深陷黑冗的眼前有太多未知,潛意識裡仍保持著一絲絲敏銳。
便幾乎與司韶令同一時間動作,江惡劍反手更用力地摳入樹縫,猛撐著他兩腿躍起,隔著正率先解去他雙手束縛的司韶令,竟就赤腳將刹那朝司韶令背後刺來的鋒芒接下。
“……”
無疑,這一姿勢使得他腰腹以下與司韶令緊貼,兩條大腿拚命箍住司韶令,連帶著身後本就燒灼不已的地方更一瞬簡直要了命,刺激他喉嚨發出幾聲模糊的哽咽。
也在他難以克制的失神之際,高舉的雙臂重獲自由,司韶令已抱著他朝旁處翻滾,避開緊隨而來的又一道殺機。
這接連兩下,皆是北州飛隼營獨有的鷹尾飛刃。
自是不知為何會有北州兵突然殺來,江惡劍心裡顫巍巍地罵著娘,一心隻想趕快把不合時宜折磨他的東西拿出來。
卻哪裡容他們有任何耽擱,隨著先前消失的敕風堂鬼使再次現身,對方也不再小心潛藏,眨眼間,三人便被數十道殺氣重重的身軀迅速包圍其中。
“我舅舅讓你們來的?”江惡劍強行忽略始終縈繞在後方的酸脹感,擋在司韶令身前厲聲道,“把話說清楚,留你們個全屍!”
可惜令人摸不著頭緒的是,面對江惡劍的質問,來人仍二話不說,僅在凶影綽綽間,再次從四面八方擲出鷹刃,直取三人要害。
甚至對江惡劍也不留半分余地,若非司韶令驀然扯過他頸上細帶,江惡劍連翻閃避之下,正大肆翻飛的外袍都要被無情割碎。
而錚錚數聲,戾狠飛旋的厭雲鏢與眾多鷹刃發出刺耳擋撞,趁這一霎的得空,司韶令掌心在江惡劍腰際翻繞,乾脆以那赤紅的帶子,終將他松垮的外袍扎緊。
力道並不算重,卻觸及他強繃的小腹,引來江惡劍又忍不住地軟哼一聲。
哼得旁處鬼使眼角微動,牽出星點紅痕,隨後抬手將腰側佩劍扔給手無兵刃的江惡劍,頭卻僵硬地直視前方。
沒注意到鬼使臉上可疑的尷尬,江惡劍掌心赫然多了這意外趁手的武器,下意識端詳,僅來得及看到劍柄下方“一斬”二字,又忙揮臂掃落直奔司韶令的鷹刃。
果然是好劍,不僅用起來遊刃有余,甚至與他所熟知的一招一式極為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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