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另一側掌心,實際比這速度更勝一籌,自後方捂住了司韶令的嘴。
強行讓司韶令距離陶恣咫尺之隔時,停了下來。
力氣之大,差點扭下司韶令的頭。
“……”
而後心跳如雷,江惡劍對上司韶令冷厲斜睨向自己的目光,訕訕收回了掌心。
“我是說……作勢,作勢親他。”撓了兩下臉,江惡劍解釋道。
好在這時陶恣一聲怒叫,又喚回司韶令的注意。
“司韶令!混蛋!”
司韶令歪頭稍微活動脖頸,卻隻嫌棄揮去袖間被噴上的點心渣子,起身與陶恣拉開距離。
“看清楚了?”他冷聲道。
陶恣還未坐起來,接著破口罵他:“我當然看得清楚!看不清楚的是你這禽獸不如的半瞎子——”
“我讓你看清楚,阿梧究竟心悅誰。”
“說什麽屁話,阿梧那麽——”
“他心悅一個蠢驢。”
應是第一次見司韶令說出粗鄙之語,陶恣正欲再罵的嘴大張著,面容一頓。
聽司韶令隨後又道:“我與你親近,阿梧從始至終想要殺死的人,是我。”
陶恣:“……”
第153章 親親
密室內分明光線昏沉,卻在司韶令話落後的須臾間,像有疾風驟雨又乍然從裂隙傾瀉,將一片混沌裡的陶恣淋透。
來勢過於凶猛,也讓他整個人幾乎凍僵了。
半晌,瞪著陶恣石化般久久凝固的臉,祁九坤上手捏了一下:“嗤,也沒被點穴啊。”
“……”而司韶令沒有開口,隻緊盯陶恣失神的眼,意外耐心地等著他。
直到又過了良久,陶恣忽地吸了一大口氣,猛抬起頭,終於動了動他僵住的唇。
“我……我才不是蠢驢,”他顫聲念叨著,“阿梧,阿梧不怎麽擅長暗器,剛才一定是打偏了,他本來想殺的人還是我……”
而司韶令聞言正沉著臉欲反駁,沒想到陶恣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要不……”
“你再試試?”
司韶令:“……”
很明顯,陶恣是想讓司韶令再重複先前的動作,再次確認陶梧的心意。
“我來。”
而這回,江惡劍倒是眼疾手快地一躍擋在司韶令前方,也不給陶恣反對的機會,趁他還四仰八叉地躺著,已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上。
俯身以一掌覆住他嘴唇的同時,朝自己手背用力親了下去。
“啵”地一口,吮出極為響亮的聲音,從陶梧的角度看去,無疑是他又強行佔了陶恣的便宜。
可惜,任江惡劍全神戒備,卻並沒有預想中的雞骨頭來襲。
陶梧手上沒有剩余的雞骨頭可扔了。
但這一次,陶梧怒視著江惡劍發出一陣陣撕心裂肺地大吼,鎖鏈被他掙得嘩啦啦響個不停,恐怖刺耳,仿佛下一瞬就要被他扯斷了去。
無需其他,儼然也已說明,他一直在意的人,僅是陶恣而已。
無論是誰動了陶恣,他都會陷入暴躁。
見陶恣驚愕中仍滿臉不敢相信,司韶令這時卻不再給他留有喘息地開口:“他從來就不曾說過心悅我,是你自以為是,強行扭曲他的心思。”
“我沒有——”
“如今他受洗骨丹所迫分化,本該如其他鬼士一樣暴虐無心,可他忘記所有人,甚至忘了我這個師叔,卻唯獨不肯傷害你,就連他的幾次失控,也都是因你而起。他對你是何心意,你現在還不明白?你還認為是你玷汙了他,打算不顧他的意願,繼續尋死覓活麽?”
“……”
“你死了,以他眼下這副模樣,你覺得他可會獨活?”
“……”司韶令這一番話顯然讓陶恣更加錯愕不已,一時又沒了動靜。
也莫名的,使得正要從陶恣身上起來的江惡劍一滯。
似想到什麽,眸間微微黯淡。
“可我……”只聽陶恣停頓片刻,開始碎碎念念道,“可我……以前仗著我爹在擎山的身份,好吃懶做,任性妄為,每次闖禍了……還連累他和我一起受罰,開心的時候與他稱兄道弟,不高興了就對他頤指氣使,還罵他是小聾子……我這樣的人,根本沒有資格做他的師兄,他怎麽可能會喜歡我……”
說話間,陶恣難得楚楚可憐地自我檢討著,司韶令卻隻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愣了愣,陶恣破天荒地沒有怒目相向,而是又否定道,“所以……阿梧才不會……”
“怎麽不會?”誰知短暫沉默的江惡劍突然打斷他,嗤笑一聲,“就算你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你作惡多端,你氣得他恨不能殺了你,他一樣會喜歡你。”
“他就是心悅一個蠢驢,他有什麽辦法?”
而察覺一旁陡然照來的灼灼視線,江惡劍面容僵硬地又揮揮手:“罷了,你是蠢驢,你聽不懂。”
“……”
陶恣張著嘴,被他們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輪番說了一通,也不知到底聽進去了沒有,此刻臉上的神情倒稍冷靜了些。
“那,那最後再試一次……”
陶恣此話一出,已艱難起身,不知是害怕還是興奮,顫抖著也沒個輕重,一頭撞向他面前還未完全起身的江惡劍。
胳膊腿並用地夾住江惡劍,仿佛與江惡劍擁抱之下,陶恣又目不轉睛地看向陶梧,像是要將陶梧喜歡自己的模樣更清晰地刻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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