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鄒勝酋倒是也跟著進來了,到了床前,輕輕在應翩翩肩上拍了拍,低聲道:“應公子?應公子?”
應翩翩不耐煩地揮開他的手,翻了個身說道:“幹什麽?別吵。”
鄒勝酋笑著說:“我可沒有吵,這不是要帶你回家嗎?好吧,你先休息,等你醒來之後,說不定就已經到家了。”
另一個人則全程沒有說話,片刻之後,他們兩個又離開了房間。
直到走出老遠,那跛足男子才開口說道:“不是說好了有合適的時機我們就去接人嗎?你居然憑著自己就把他從那地道中帶出來了。鄒老弟,你可真是有本事。”
鄒勝酋道:“機會可遇不可求,今日正趕上他喝醉了酒願意跟我走,省下不少的麻煩。而且離開之前他跟傅將軍吵了一架,傅將軍晚上應該不會再去他的房中,我一合計,乾脆就把人帶過來找你了。”
跛子道:“若是被下人發現了……“
鄒勝酋微笑道:“從我們出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有人去堵那條地道了。就算是傅將軍自己發現了,所有的人也都會相信肯定是應玦逼我帶他走的,而並非我主動要幫人逃離。在這裡,有誰會相信他的話呢?”
跛子想了想,笑著說:“也是,看來是我太過緊張了,等咱們完成了老侯爺交代的任務,根本就不用回到傅將軍的身邊,自然也無需擔心這些。到時候我一定稟報侯爺,好好給你賞賜。”
鄒勝酋目光一閃,說道:“賞賜就不必了,這一次的功勞我可以都讓給劉兄,但是要煩請你幫我一個忙。我想要應玦。”
跛子聞言怔住,隨即不禁大笑起來,說道:“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之前還說將軍神魂顛倒,沒想到竟然連你也動心了,哈哈,反正我又不好這口,你想要人就給你,也沒什麽大不了的。等到將那筆珠寶徹底取出來,他也就沒有用了,隻跟侯爺說他死了便是。你想怎麽處置他,還不都是聽憑心意嘛。”
“那就多謝。”
鄒勝酋微微一笑,說道:“要不是之前侯爺準備好的那名替身意外身亡,咱們原本也不用從應玦身上下手。他性子倔強高傲,若威脅的話絕不可能成功,所以想讓他配合咱們取出那筆珠寶,還得另施良計。”
跛子道:“你有想法?”
鄒勝酋說:“對,不過需要劉兄的配合。你可以回去對另外那些看守珠寶的兄弟說,已經找到了少主,但為了不打擾他正常生活,讓他心緒動蕩,所以沒有對他表明身份……”
跛子若有所思地說:“這倒是不難辦。”
——原來,他竟然是應鈞留下來的那些看守珠寶的舊部之一!
鄒勝酋道:“至於應玦這邊,他戒心很重,現在是喝多了才乖乖跟我出來的,等到酒一醒肯定也會懷疑我為何要冒險幫他。所以與其編造借口,還不如實話實說。”
“就告訴他我們無意中聽說他父親留下了一筆珠寶,看管的人要見到他才肯轉交,我們也想分一杯羹,這才冒死救他出來,希望等他取出珠寶之後能夠分得一些。想必他只要想要父親留下來的遺物,又要靠我們的幫助擺脫傅寒青,一定會配合。等到他拿了珠寶,剩下的事情怎麽處置不還是由得我們說嗎?他現在沒有內力,武功盡失,擺布起來並不難。”
跛子默默沉思良久,之後點了點頭說道:“這倒也是一個方法,值得一試。”
他們兩人在這裡密謀,應翩翩沒有了系統協助,卻是不好聽見對方的談話內容了。
他躺在床上斟酌良久,翻來覆去的把床鋪都滾熱了,還是沒有冒險從窗戶翻出去偷聽。畢竟他現在沒有武功,一旦出了點岔子,難免功虧一簣。
鄒勝酋在原書中可沒這麽多彎彎繞繞的,直接就是要殺他,應翩翩好奇的正是如今哪裡發生了不同,以至於讓鄒勝酋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
不過雖然他聽不見,也知道這兩個人肯定沒安好心就是了。
眼下要想個什麽辦法呢……
應翩翩心念一轉,頓時有了計策,抬手抓起床頭的茶杯砸在了地上,醉醺醺地高聲道:“來人!”
鄒勝酋和跛子出去密謀了,只剩下車夫在外面守著應翩翩這間房的門,對於這位祖宗的難纏和壞脾氣他也有所耳聞,聽到應翩翩在裡面砸杯子的聲音,知道人是醒了,頓時有些憂愁。
他硬著頭皮走了進去,說道:“公子,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應翩翩皺著眉頭,用一種十分令人不快的眼神上下打量他一番,然後問道:“鄒勝酋,你怎麽長成這樣了?我這是睡了二十年嗎,你居然一下就多了這一臉褶子,難看!”
車夫噎了一下,賠著笑臉說道:“公子,我不是鄒護衛,是送您過來的車夫,您管我叫老李就行。鄒護衛暫時有事出去了一趟,一會就會回來了。有事您盡管吩咐小人。”
應翩翩倒也不客氣,知道他的身份之後立刻便訓斥起來:“你有沒有眼力見,會不會伺候人,怎麽我在這裡歇著,連杯水都沒有?去找人給我倒壺水來,裡面要加蜂蜜和蘇葉,對了,再來個捶腿的。”
他提完要求之後又嘟嘟囔囔地抱怨:“鄒勝酋哪去了?讓他趕緊給我回來,我還想問他呢,居然給我蓋這等劣質的被褥,壓得我骨頭疼!”
車夫:“……”您那嬌貴的身子骨是紙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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