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翩翩想起之前系統的提示,說是他只要把傅寒青打通關就可以解鎖傅英的秘密,可是系統卻沒有告訴他,怎樣才算是打通關。
解開傅寒青的心結、殺了他,又或是當真如他所願跟他在一起?
目前一切都不得而知,只能且走且看。
應翩翩道:“你就這樣把我帶走,我爹知道了,肯定十分著急,你從來都是只顧著自己,半點都不去想這些。”
他雖是責怪,可這語氣半嗔半惱,卻聽得人喜歡。
傅寒青連忙道:“這些我也想了,我一開始沒說,是因為實在怕廠公派人跟過來。我……不想讓你為難,不想跟他正面衝突。你放心,等咱們很快到了地方,我立刻找人給廠公報平安。”
他保證道:“最多不超過天。”
應翩翩倦倦地說道:“好罷。”
傅寒青見他臉色有些疲憊,料想是這樣被自己強行帶上了路,吃不好睡不好,心裡歉疚,又拿了方才的吃食送到應翩翩面前,低聲勸他吃。
他甚至將乳酪倒在碗中,小心地舀起一杓,試圖喂應翩翩吃。
傅寒青從來沒做過這樣的事,顯得有幾分笨拙,應翩翩卻一下子想起了池簌來。他自然不可能說讓傅寒青給池簌替他報平安,但想來爹一定會和他說的。
只是這幾天,恐怕就要叫他們擔心了。
應翩翩忽然之間十分思念池簌。
他一直覺得,自己對於感情這件事早就已經十分不以為然,即便和池簌在一起確實是順應了心意,但應翩翩卻在腦海中保留著一處清醒的角落,不斷提醒自己,一切順其自然。
不要強求,不要留戀,不要依賴,什麽時候若是他想走了,便由得他去。
可此時此刻,應翩翩突然意識到,原來不知不覺間,對方在自己心裡的分量已經那麽重。重到有些事情除了他以外,別人都不行。
應翩翩偏過頭去,不耐煩地說道:“我手斷了麽?用不著你!”
雖然他語氣惡劣,但也有所松動,傅寒青已經十分知足了,連忙道:“好,好,那我給你放在這裡,你自己吃。不然這一路你撐不住的。”
他將碗朝著應翩翩遞過去,卻見對方正在整理方才被自己扯亂的衣服,心中不由微微一蕩。
應翩翩將衣服理好,從傅寒青的手中接過了乳酪,舀起一杓入口,喝了小半碗就皺眉放下了。
傅寒青在旁邊看著,又把糕點遞給他。
應翩翩一臉不情願地接過來,咬了一口就好像再也咽不下去了,“唰”一聲掀開了車簾子,將那塊糕點扔了出去。
傅寒青連攔都沒來得及攔。
“這都是什麽東西,是給人吃的嗎?”
應翩翩突然又生起氣來,冷笑道:“跟著你出來連口熱菜熱飯都吃不上,真是倒了八輩子霉了被你纏上。算了,左右跟你說什麽都沒用,滾罷,看見你我就覺得心煩。”
傅寒青沉默了片刻,應翩翩以為他會還擊,然後兩人會像以往那樣以把對方氣死為目的大吵一架,可傅寒青卻什麽都沒說,掀起簾子下了馬車。
看到他下來,馬車周圍的護衛們都不禁互相交換著眼神,暗暗怎舌。
他們一開始以為傅寒青把應翩翩給抓走,一來是為了跟傅英叫板,而來是想報復之前應翩翩對傅家、梁王以及傅寒青的打擊,但一路看下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明白絕非如此。
傅將軍對這位應大人可以說是迷戀之極,千依百順,這哪裡是要報復,分明就是要搶回來供著當祖宗的。
雖然在此之前,大部分人都聽說過京城中關於鎮北侯對應大人暗中心儀已久,甚至在宴會上醉酒意圖不軌的傳聞,但他們作為傅寒青身邊的近衛,其實都並不怎麽相信。
因為常年跟在傅寒青的身邊,他們其實很少能從對方身上看出對應翩翩的喜歡和關心。
不過不得不說,傳言也不一定都是假的,比如這位應大人,看著生了那樣一副清豔明秀的好樣貌,脾氣可正如傳說中一般的差勁。
當初將軍剛剛過來,就被他狠狠扇了個耳光,這一路上,眾人眼睜睜看著傅寒青沒事就去馬車上獻獻殷勤,送點東西,但應大人卻是作天作地,氣死人不償命。
就說剛才將軍拿給他的點心,已經是在匆忙趕路途中特意為他一個人準備的最好吃食了,但應大人顯然不領情,竟然就這麽扔了。
怎麽可以這樣糟蹋別人的一番心意!
見到應翩翩這樣過分,甚至連他們這些下屬都覺得氣怒不已,一向沒有耐心的傅寒青卻仿佛半點脾氣都沒有了一樣,被這樣甩臉,卻還是小意殷勤,百般呵護。
糕點被扔掉之後,他們只看見沒過片刻,傅寒青就神色如常地下了馬車,並且叫了兩名下屬,吩咐道:“一會吃了飯就趕路,等路過什麽村落鎮子,去想辦法買些熱的飯菜來給應公子吃。”
傅寒青又說了說應翩翩喜歡吃的和忌口的東西,簡直如數家珍,但也是真的麻煩,真的挑剔。
他說的那屬下再也忍不住了,不由道:“將軍,咱們眼下可是暗中趕路,如果再橫生枝節,只怕會被發現行跡,還是謹慎點為好,就請應公子將就一下不行嗎?或者過得兩天,他覺得餓了,自然就會吃飯的……”
傅寒青瞥了他一眼,那人立刻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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