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仞……”他用氣音這麽叫他,想讓他聽見又怕他聽見。
“快些睡吧,明日我回大營,便讓小竹帶著你到處逛逛也好,省的看見我心裡憋悶!”
他這又是賭氣了。
外頭燭火熄滅,沒了動靜。
傅予安也熄了燈,盯著外頭睡不著。
他伸出手在虛空中輕輕一抓,抓了個空,只有一手的冷氣。
第一百零三章 廝磨
傅予安縮到被子裡,任由自己被祁仞的味道包圍,就好像他還抱著自己那樣。
真是可憐,明明是他自己親手把人推開,現在卻好像祁仞成了惡人,成了那個始亂終棄的一個。
矮榻上狹窄局促,祁仞手長腳長的,怎麽也睡不好。
明日回去大營再說罷!或許現在真不是見面的好時機。
外頭月上中天,小廝換了班,昏昏欲睡地打了個哈欠。
祁仞半夢半醒間被什麽東西壓了上來,他勉力睜開眼,正好對上傅予安那雙似乎是浸了水的眸子,頓時三分困倦都給嚇了個稀碎。
待看清他身上的寬大裡衣是誰的之後,祁仞更感覺一股無名火直往身下衝。
“你瘋了?!”
他推開他,往後仰躺著差點從矮榻上掉下去,
“哪裡拿的裡衣?該不會是……”
“我偷的!”傅予安緊閉著眼,難堪極了,他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字砸出來,“是我不知羞恥,是我……兩年前走的時候……偷走的。”
八百多個日夜,他每每想他想得受不了了,便會把這裡衣偷偷摸摸地拿出來,抱著偷一宿安眠。
“你偷的?”祁仞也大吃一驚,他直起身子,把壓在自己身上的家夥扯起來。
觸手一派溫熱滑膩,祁仞垂頭看去,頓時紅了眼。
他怎麽……怎麽能……怎麽可以!
傅予安索性丟了最後一絲羞恥,攀著他肩膀坐到他腿上,張口舔上他喉結,聲音已隱隱有了泣音:
“對不起……對不起祁仞……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好想你,一直都很想你。信都是故作矜持,是我……都是我的錯。”
略顯粗糙的裡衣布料磨得他大腿又癢又疼,祁仞目光閃爍片刻,大手順著下擺摸到他腰上,似是妥協一般,埋頭在他頸窩,歎道:“你又瘦了。”
傅予安聞言驚呼一聲,猛然抬起頭來,期期艾艾地看著他:“你不喜歡瘦的嗎?我……我多吃點……多吃點就能長出來肉了,你別……你摸這兒!這有肉,你摸!”
他拉著他手挨到腰後那肉多的地方,光滑地沒隔一層布料。
“不是不喜歡,你怎樣我都喜歡。”祁仞說,“別哭了,今天不做,你剛來,先好好休息。”
“啊?”傅予安還是一臉的驚疑不定。“你是不是厭棄我了?是不是怪我拿了你的裡衣,還……還這般姿態,你不喜歡了對不對?”
祁仞當然喜歡,這跟以前的他簡直是判若兩人,是自己夢裡才敢奢求的場景。
如今卻活色生香地就在自己眼跟前兒,心裡那點賭氣早沒了。
他強迫自己冷靜來下,身上的人卻不讓他冷靜,又磨又蹭,簡直把自己這些年畫畫本子的本事都使了出來。
祁仞招架不住,按著他腦袋咬上他脖頸,在那上邊印下一枚齒印。
傅予安只是癡癡地看著他,也不躲,吃痛咬著牙,一副獻祭似的模樣。
祁仞抱著他起來,大步邁向裡間床榻。
“去床上,外邊冷。”
傅予安把頭埋在他胸前,光裸的雙腿在微涼的空氣裡微微晃蕩,說什麽都聽之任之,乖巧地像隻受傷的小獸-
早上起來已經不見祁仞的身影了,傅予安穿了件他其他的裡衣——是他哭著求來的。
“祁仞?祁仞!”
四下無人,床裡面還是溫熱的。
他想撐著坐起來,腿疼腰也酸,於是隻好作罷。
所幸嗓子還算正常,昨晚估計著外頭守夜的小廝,始終沒敢太大聲,弄狠了便咬祁仞,或者被他捂著嘴堵住,總之都是些不堪回想的場景。
他扶額歎了口氣,後知後覺地害羞起來,但卻是沒有後悔的。
“祁仞!”他又喊了一聲,終於傳來應答,外間水聲嘩嘩,祁仞拿著塊濕毛巾過來。
“醒了,擦擦臉,待會兒讓人把飯送過來。”
熟悉的語調和之前很多次一樣。
傅予安甚至有一瞬間覺得他們好像從未分別過。
祁仞把毛巾疊好要放回去,傅予安心裡一驚,下意識拉住他衣袖:“你要走了嗎?”
“不走。”他拍拍傅予安的手,“把毛巾放回去,你先躺一會兒,腰還疼嗎?我去拿活血的藥膏。”
傅予安聽他說不走才放心些,縮回被子裡只露出一雙眼,可憐兮兮地看著他。
昨晚上卻是折騰地晚了些,但祁仞後來也是壓抑著的,不然今兒個非得燒起來不可。
祁仞沒提昨晚上的爭吵,傅予安求之不得,視線緊跟著他不放,生怕一個不留神便讓人跑了。
藥膏就放在床頭,他拉開抽屜翻找片刻拿出來,招呼傅予安翻身。
傅予安卻看到那裡面一枚熟悉的物件,眼神閃爍了下,乖乖翻了個身過去,狀似隨意道:“抽屜裡是什麽,怎麽看著有些眼熟?”
祁仞嗯一聲,把那戒指拿出來遞給他:“差點被你使計換走的那枚戒指,不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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