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祁仞見好就收,也沒敢真把他惹毛。
傅予安怔怔地躺在床上,任由他幫自己蓋上毯子。
“往裡去去,我睡外邊。”他拍拍傅予安的大腿,語氣強勢帶著命令。
傅予安敢怒不敢言,默默往裡蹭了蹭,更裹緊了身上的毯子。
祁仞好笑地看著他這樣如履薄冰,吹滅了燭火。
身旁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傅予安又悄悄往裡挪了挪,背對著他整個人都要貼到牆上去。
祁仞躺好,看他這麽排斥,舔了舔後槽牙,輕輕扯了扯他的毯子:
“給我點兒,別你自個兒蓋完了,我還凍著呢!”
“你……你自己去外邊……還有一條。”
“我都躺下了。”他不依不饒,“大家都是男人,一起蓋怎麽了?難不成你是斷袖?”
傅予安聞言頓時如炸了毛的貓,掀起毯子扔給他:“你才斷袖!”
祁仞這下高興了,壓下嘴角佯裝嚴肅:“不是還這麽多忌諱!”
“……”
他把傅予安往自己懷裡帶了帶:“過來點,蓋不到兩個人。”
傅予安渾身僵硬著被他攏過去,脖頸處一陣溫熱氣息,駭人地緊。
這下將將能蓋到兩人。
祁仞滿意了,嗯一聲:“快睡吧。”
傅予安紅著臉不理他。
祁仞在心裡忍不住歎了口氣,這怎麽對正常的這麽排斥,當初還是不應該裝不記得他的,如今他見到自己就像是耗子見到貓,別說親了,連碰一下都不讓碰。
明明上次還讓我咬舌頭呢!
差別太大了!-
第二天一早,祁仞又變成了“傻子”,傅予安這才松了一口氣,跟他一起回了將軍府。
第二天舒老也回來了,問了問祁仞最近的病情,又給換了副藥。
換了副調補氣血的。
秋高氣爽,那場雨後天氣逐漸涼了起來,院子裡的幾棵果樹也零星地開始有熟果子了。
傅予安早上起來一開門,便看見祁仞站在樹上,喬影和李柯在下邊拿著個布兜子等著他往下扔。
他雖然傻了,但一身功夫還在,爬上爬下絲毫不費力氣。
看到他出來,祁仞揮了揮手中的桃子,笑著喊道:“安安!我給你摘桃子吃!”
“摘吧摘吧!小心點兒。”傅予安接了他扔過來的桃子,被震得手心發麻。
小竹走過來小聲問:“殿下,快要到您的生辰了……”
傅予安沉默一瞬,垂了眼低頭道:“嗯,我知道了。還是老樣子,我就不過了,給母親準備些紙錢之類,我們去看看她。”
小竹應聲退下準備去了。
傅予安是從來不過生辰的,只因他母妃生他難產而死,他的生辰便是母親的忌日,故以每每念及物是人非,總多出些傷感來。
祁仞遠遠地聽見了他說的話,心裡也一陣發悶,看他情緒瞬間低落下來,一時也不知該怎麽安慰。
算起來,他的生辰好像和傅予安的也就差了一個月,到時候要不一塊兒給他補上?
不知道他會不會領情。
喬影在下頭見沒了動靜,於是喊他:“將軍!快扔啊!是不是沒有啦!咱換棵樹?”
祁仞便又從樹上跳下來,低頭看了看布兜,拍拍手笑道:“剩下的你們摘吧!我和安安先給母親送些過去!”
第三十三章 大嫂懷了?
傅予安還在院子裡惆悵,被祁仞叫了聲,連忙緩了緩神色,朝他走過去。
院子裡也沒什麽好看的籃子,左右都是一家人,祁仞便拎著布兜去給二夫人送了過去。
剛進去她的院子,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道尖細的熟悉聲音,傅予安眼皮一跳,連忙快步走了進去。
剛進了門,一句娘親還沒喊出口,祁仞便被濺了一腳的熱茶。
幾撮茶葉順著腳背滑下來,在濕漉漉的地上歪斜著躺著。
祁仞頓時火了,把布兜交給傅予安,就要上去揍大夫人。
傅予安連忙拉住他,搖頭示意不要衝動。
祁仞手指掰地嘎吱響,被他拉著進了屋,悶著氣叫了句娘親。
小竹也沒跟來,傅予安有口難言,只能去到二夫人身邊,無聲安慰她。
“你來幹什麽?”祁仞語氣毫不客氣,揚著下巴質問。
大夫人斜瞥他一眼,不動聲色往後退了半步,哼一聲:“我來這還要向你報備?倒是咱這二夫人,如今有了殿下這麽個皇親貴胄的兒媳婦,怕是瞧不起咱將軍府,瞧不起我這個當家主母嘍!”
二夫人連忙解釋:“姐姐這說的哪裡話,我……我斷沒有這個意思啊!”
“沒有?我看你有的很呐!這茶都是發霉了的!你看看,你這下人對我都這麽不上心,指定是你這個當主人的教唆的!”
這可是無妄之災故意找茬了。
二夫人向來謹小慎微,怎麽會給她喝發霉了的茶。
看她這幅耀武揚威的樣子,定然是故意找茬。
祁仞氣得不行,指著她鼻子大罵:“你少在這兒放屁!誰閑的沒事兒給你發了霉的茶葉?!我看就是你故意找茬!快滾,不然別怪我揍你!”
他揚了揚拳頭,眼神凶狠。
大夫人相信他說揍是真的會揍,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打怵。
也怪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本來是想糟踐糟踐這賤蹄子,誰知道半路殺出個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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