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塘邊,阿餅在將新的廚余塞進木桶裡做肥料。
“少爺。”
“嗯。”
元阿笙點了點頭,目光被池塘吸引過去。
池塘裡的魚兒已經有四五條了。無一例外,都是雲團小可愛抓來送給他的。
起初兩三條是送到院子裡來的,都死翹翹了。
後頭的都是他每天釣魚,雲團在湖邊抓了之後直接給他的。他也不好直接扔回去,乾脆給拿回來跟前頭的魚作伴兒了。
攢著攢著,池塘裡的也算得上是一群了。
“哎!”
壓力大啊。
也不知道他這技術是不是遺傳了他那個渣爹,一條魚都釣不到。
他搖了搖頭,腳步略顯沉重地離開。
“紫葡,聽聽,裡面的人又在仗著主子的恩寵作威作福了。”
“要我說……”
元阿笙眼中一亮,壓低腳步挪到芭蕉樹下。
顧柳跟顧棲蹲在牆頭,低頭。
顧棲一臉不善地盯著外面三姐妹,顧柳詢問似的看著元阿笙。
元阿笙彎了彎眼,食指落在嘴前示意他們噤聲。
確定是上次那三個人後,他眼珠轉了轉,隨後拎著衣擺飛快往外面跑。
這是第三次了吧。
他倒要看看,她們三個想幹嘛。正好,他還有事兒請她們幫忙。
“我怎麽覺得後背涼幽幽的。粉桃,小聲點。他好歹也算半個主子。”
“什麽主子!不就是個……”
“不就是個什麽?”
元阿笙笑嘻嘻地從拐角走到他們面前。
三人臉色一白。“少爺。”
元阿笙歪了歪頭,側步挪開三人正對著的地方。“起來起來,不就是個妾嘛,用得著夫人面前的紅人跪。”
粉桃:“少爺,奴婢該死!”
紫葡:“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沒管住她們的嘴。”
黃杏:“嗚嗚嗚……”
三個丫鬟一樣的衣服發飾,只是發帶的顏色不一樣,應該是對應她們的名字。看模樣,都不錯,年紀應該比他大一點。
看來之前她們說的身份應該不假。
不過幾個人剛剛說話還那麽神氣,這會兒見了他立馬就換了一副面孔。
是怕他告狀?
或者說是吹枕邊風。
元阿笙蹲著,手掌杵著下巴悶笑幾聲。“起來,衣服髒了。”
三人怯生生對視,慢慢抬頭。
粉桃一愣,好一個瀟灑俊美的少年郎君。
紫葡跟黃杏兩個被晃了一眼,不過立馬屏息低頭。
粉桃嘿嘿傻笑:“好好看啊……”
兩人齊齊在心中罵了一句:這個傻妞!
紫葡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撞了下粉桃的胳膊。
粉桃傻傻回神,直直與元阿笙對視。
一秒、兩秒、三秒……
元阿笙正要開口,粉桃忽然趴下。“少爺,奴婢該死!”
元阿笙嚇得往後跳了一步。“什麽死不死的。我就是出來看看是哪些個人在我院牆外面說話。”
“少爺,奴婢們該死。”三人齊聲。
元阿笙歎了口氣,一眼晃過三個圓溜溜的腦袋。
嚇成這樣還怎麽請人幫忙。
三人哆嗦。
紫葡繃著臉穩得住。
黃杏髒兮兮的一雙手揉著眼睛,淚汪汪地哭。“嗚嗚嗚,奴婢錯了……”
至於粉桃。
元阿笙起身,往芭蕉樹後走了幾步。隻覺被她看得發毛。
“起來,我說了,不怪你們。”
三人不動。
顧柳:“叫你們起來就起來,磨磨唧唧,還真的想試試刀子割破皮膚的感受?”
三人一驚,直愣愣站起。
顧柳抱臂靠在顧棲身上。“聽少爺的話哦,不然我告訴主子去。”
紫葡緊緊咬著唇。“是。”
元阿笙搖搖頭。“之前的事兒我不追究,我是想請你們幫個忙。”
紫葡:“少爺請講。”
三人之中,她確實是個領頭羊的位置。
元阿笙也不客氣,道:“你們不是在負責除草嗎?所以你們除草的時候能不能把雞能吃的草葉留出來。”
怕她們為難,元阿笙立馬補充道:“我過去拿就成。”
紫葡沒說話,粉桃就傻兮兮笑道:“好啊。”
這副模樣,哪裡還看得出剛剛叭叭說小話的刁蠻樣子。
“不用麻煩少爺。”
紫葡抬頭,認認真真看著元阿笙。“我們送了就是,之前是我們不對,我們認罰。”
黃杏也點頭。又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元阿笙。
原來裡面住著的人這麽好看啊。
脾氣還好。
想著她們以前說的話,黃杏莫名心虛。即便他是男子,容貌上她們也比不過。怪不得主子那麽寵他。
黃杏動了動唇。“對不起元少爺。我們嘴巴碎,認罰。”
粉桃笑眯眯,已經被迷得暈乎乎的了。“嗯嗯,認罰!”
元阿笙粲齒。“那草的事兒說好了啊,至於罰,下次你們說的時候別讓我聽到就是了。”
怕她們等會兒後悔,元阿笙立馬揮手:“說好了啊。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
粉桃揮著小帕子:“嗚嗚……”
紫葡:“你還哭什麽?”
“我錯了,少爺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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