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信你個鬼!”
“嚶嚶~”見元阿笙醒了,大狼青頓時歡喜搖尾巴。
“顧雲霽,怎麽有大狗!”元阿笙猛地跳上了軟塌。
顧雲霽掃了狗一眼。“趴遠些。”
“嗚……”狼青匍匐在地,雙抓伸在前頭,大腦袋擱在上面。眼裡是顯而易見的委屈。
顧恪決起身。“不怕。”
“怕!”元阿笙攏過大氅將自己裹成一團。
“好。”顧恪決拿著凳子,坐在床榻邊。將小少爺與狼青隔開。“這樣呢?”
元阿笙側頭。
入眼的是顧恪決的身子,要偏了偏才看到趴在他另一側的狗。
元阿笙勉強點點頭。
顧恪決溫聲:“他進來烤個火,謝謝阿笙體諒。”
元阿笙別過頭,留他一個後腦杓。
“甭誇我。”
“阿笙說什麽就是什麽。”顧恪決眉染笑意,“之前阿笙說了要練字,不知還作數嗎?”
“怎麽不作數!”元阿笙鼓著大眼睛盯著他。
怕他反悔,積極異常。
他認字兒不全,練字也是認字。要是之後出去了,不識字兒怕是連契書都看不懂。
“嗯,好。”
“那再過幾天,我們就開始。”
“你不忙了?”
“等到了年末了,就不忙了。”
*
十月二十七,連下了兩天的雪停了。
顧府冷清,但是外面肯定熱鬧。
自從蠱蟲那事兒之後,元阿笙已經很久沒有出去了。難得的,這一次問了主院那邊,可以出了。
不過鑒於上次的事兒,元阿笙把大氅的帽子一蓋,照樣沒有幾人能認出來。
至於豆兒、阿餅、阿團,他還沒說呢,幾人就往自己的臉上抹了鍋底灰。
元阿笙看著他們黑黢黢的臉,好笑道:“你們這不是更加惹人注意。”
“是啊。”
“對誒!”
阿餅被自家兄弟臉上的兩團黑逗笑。
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仆從。他們一定是跟著少爺久了,才變得這般傻。
“放心,既然老顧能讓我們出去,那肯定是心裡有底的。”
“我遮一遮就行了,你們隨意便好。”
“是。”
*
京城坊市分東西。
東邊東杏街,西邊西平街,都是開店做生意的地方。
只不過西邊離當官們住的地方近一些。賣的東西多有精致貴重些的,東邊則相反。元家就在東杏街不遠,過去得花不少時間。
他們是出來玩兒的,不是趕路的,所以還是選西邊。
下了兩天的大雪,但是西平街似乎並沒有什麽影響。本該是已經覆蓋到腳踝的積雪只有淺淺的一層。
路人踩著,也和了塵土,顯得有些泥濘。
不過不算多,看樣子是有專門的人在下雪的時候打掃了。
豆兒一出來,就像獵犬護著自家的羊一樣,緊緊盯著四處。
“少爺,我們去哪兒?”
“我也不知去哪兒,隨意逛逛。”相比他的緊張,元阿笙就顯得從容多了。
顧府雖大,但成天悶在那裡面久了也容易憋得慌。本意就是出來散散心的,拘束了反而疲憊。
西平街是西市的主街,連著西平好幾條街道都屬於西市的范疇。
主仆幾個閑逛著,都是看的多買的少。
即便買,也多是些吃的小玩意兒。
他們幾人中,最富裕的恐怕不是元阿笙這個少爺,而是顧柳、顧棲兄弟倆。
走著走著,元阿笙停在一個大的鋪子面前。
“奇玩閣。”
“走,進去看看。”
這個鋪子處於鬧市,周圍道路四通八達,客流如織。
看名字,元阿笙就來了興趣。但買不買,另說。
“客官,裡邊請!”
元阿笙衝著小二點點頭。“你們家這是做的什麽生意?”
“瞧客人這樣子是第一來吧。”
“我們奇玩閣在京城隻此一家,做的買賣都是掌櫃的搜羅的各地奇巧的玩意兒,吃的、穿的、用的,都有!”
元阿笙晃眼一掃,大致明了。
“謝謝,我們自己逛逛就是。”
“誒!有事兒您吩咐。”
店裡的小二不多,來的人卻不少。這不,剛剛跟自己說了話的小二立馬又跟另一位客人介紹起來了。
他笑了笑,對還圍著自己的幾人道:“你們自己看去吧,一炷香後回來就是。”
“我跟著主子。”豆兒挨得元阿笙緊了緊。
“行。”
*
一路看下來。貨物是真的不少。
東西有花色稀少的布匹、造型精巧的飲食器皿、還有難得一見的香料等等。
不過最吸引元阿笙的地方,還是那即便是放在罐子裡都擋不住味道的香料。
香料味道大,單獨開辟出來一個空間來賣。
擺台上,大小罐子一個挨著一個。
大罐子是密封好的,邊上則相應貼著一個個小小的拇指葫蘆。這葫蘆裡的一點點香料可以供人拿起來賞看。
“少爺,這是什麽,好香啊!”
“上面不是寫了,是香料。”元阿笙揭開了葫蘆塞子,隔遠了嗅一嗅。“要說是個什麽,少爺我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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