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它尋著幼崽們的背影和動靜找到食堂時,正好趕上食堂大門打開。
小鱷魚站在最後面,看著一群幼崽拚命往前擠,一窩蜂衝向裡面的餐車。
它從未見過這種場面,差點看呆了。
等餐車終於露出全貌,上面空蕩蕩的,一個食碗都沒剩下。
小鱷魚站在餐車前,這時候才懂了,怪不得予白跑得那麽快,原來在幼獸園吃飯是要靠搶的。
周圍的幼崽也都看見了沒搶到午飯的小鱷魚,對此見怪不怪。
幾乎每一隻剛進來的幼崽,都會經歷這樣的狀況,餓一頓就知道怎麽做了。
予白在角落抬起頭,望著孤零零的小鱷魚,又低頭看著自己碗裡的食物。
它想起自己第一天進來,也是沒能搶到午飯,是小狼崽分了它一半。
小鱷魚就沒有這麽幸運了,下午還有體力課的訓練,不吃東西的話很難捱。
予白很糾結,它也很餓,尤其是這兩天它食欲大增,比平時吃的都多。
昨天晚上在家裡,鄔元說也許是因為它要長角了的原因,需要補充更多的能量。
小狼崽一眼看穿予白的心思,咽下口中的食物:“你想給它送點吃的嗎?”
鄔元聞聲扭頭:“誰?”
格因和小野豬也在一旁,自三隻幼崽一起從第三部落回來,它們的關系不僅變好了許多,還詭異地湊到了一起。
鄔元順著小狼崽的視線看過去,了然:“它叫什麽名字來著,尾什麽?”
予白一定是擔心它吃不上飯餓肚子,當初它輸給格因,也只有予白給它送水安慰它。
小野豬也抬起頭,信誓旦旦:“我知道,叫什麽魚!”
它話音剛落,頭上就被拍了一下。
一旁的格因收回爪子,眼神嫌棄:“人家叫尾離。”
小野豬皮糙肉厚,這一下並不疼,尷尬道:“那我記錯了……”
它正好搶了兩份飯,一份吃了一半,另一份放在身邊。
“黑卷,”鄔元喊它一聲,“你不是有兩份?送一份給尾離吧。”
小野豬為難:“啊?我……”
幼崽當中有不少食量大的,食堂一般都會多做幾份,只要速度夠快,不會連一份都搶不到。
小野豬自認吃兩份沒什麽問題,別的幼崽也有這麽乾的,讓它把自己的食物送給一點也不熟的小鱷魚,它有點舍不得。
見它一臉不願意,小狼崽便說:“那我們都分一點出來?少吃一口餓不著。”
這個主意不錯,予白和鄔元都同意。
三隻幼崽快速吃著碗裡的食物,最後剩下碗邊的一小塊沒有動。
小野豬本來不想跟它們一起的,抬頭一看,沒說話的格因竟然也在碗裡留了一點。
這下它望著自己碗裡僅剩的兩口,不好意思再繼續吃了。
幾隻幼崽把食物倒在一個碗裡,竟也能湊個大半碗。
予白伸長脖子,在食堂的角落裡尋找到小鱷魚的身影,遲疑著噫嘩出聲:“嗚?”
它看見小鱷魚放下了背上的背包,用爪子從裡面扒拉出一個東西。
那似乎是一個油紙包,專門用來裝食物的那種,小鱷魚打開油紙包,低頭咬了一口。
小野豬驚住了:“它在吃什麽?”
難怪小鱷魚沒搶到飯一點都不著急,原來它自己還帶了食物。
小野豬的視力雖不太好,對吃的卻十分敏感,它使勁抽動鼻尖在空氣中嗅了嗅,企圖隔著這麽遠的距離,聞出油紙包裡裝的是什麽:“好像是肉餅……”
其他幾隻幼崽沉默了,格因不耐煩地起身:“我就說這是多此一舉……”
小野豬想提醒它,它剛剛什麽也沒說過,又望著地上的半碗食物糾結。
小鱷魚自己有東西吃,應該不需要送了吧?
鄔元和小狼崽都不想吃了,予白埋頭啃了幾口,剩下的都給了小野豬。
—
中午睡覺時,梨青送來小鱷魚的小窩。
小窩和別的幼崽的都一樣,上面刻著“尾離”兩個字,擺在小狼崽的旁邊。
原本應該是挨著予白的,但予白先前為了睡在鄔元和小狼崽的中間,調換了位置,於是小鱷魚的鄰居成了小狼崽。
梨青不打擾幼崽們休息,放下小窩就走了。
小鱷魚來到小窩前,將背包放下,從裡面倒出一張輕薄的小毛毯。
毛毯一拿出來,背包就空了,被整整齊齊疊好擺在窩邊。
它叼著小毛毯爬進小窩,自己給自己蓋好。
小狼崽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默默翻了個身閉上眼。
下午的集合聲響起,被驚醒的小鱷魚來不及疊好小毛毯,急急忙忙跟著幼崽們一起出去。
兩排幼崽在翁平的指揮下站好,很快開始每天必做的跑圈任務。
排隊時前方有不少幼崽時不時回頭,想看看新來的小鱷魚要怎麽辦。
它的腿那麽短,能跑得起來嗎?
予白同樣擔憂,趁翁平不注意,它悄悄湊到後方小鱷魚的身邊。
“要跑……五、五圈,”予白搖搖尾巴,安慰它,“不怕,慢慢來。”
小鱷魚打量了予白一眼,墨綠色的眼睛裡有些好奇和探究:“你……是結巴嗎?”
這裡也會收有缺陷的幼崽?
予白愣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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