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在它身邊的予白點頭附和:“嗯。”
“安靜!”翁平化為獸態, 熊掌用力拍了拍地面, 幼崽們立刻閉了嘴。
前方捧著小鱷魚的獸人半蹲下來,將它小心翼翼放在地上, 說道:“小少爺,幼獸園不允許有家屬陪同,您獨自在這裡沒問題吧……“
小鱷魚尾巴一甩, 自己把背後歪掉的書包扭正:“我不會有事的,你回去吧, 暉管家。”
院子裡已經恢復了安靜,獸人和小鱷魚的對話清晰地傳來。
小少爺?管家?這是什麽意思?
大多數幼崽對此似懂非懂, 隻隱約覺得小鱷魚的身份很不一般。
站在前排的格因打量著小鱷魚, 目光不屑:“嘁……”
再厲害,能比首領的兒子還要厲害嗎?
首領的兩個兒子它都能按著揍,再多來一個也不怕。
獸人放下小鱷魚後, 依依不舍地離去, 似乎很不放心將小鱷魚留在這裡。
但話已經說出了口,是他們一族非要送自家幼崽進來,現在也只能遵守幼獸園的規矩。
獸人離開後, 翁平低頭看著地上的小鱷魚, 遲疑道:“你……先去隊伍裡吧。”
實際上他也很頭疼, 尖尾鱷一族, 要怎麽跟部落的其他幼崽一起訓練?
哪怕是體質稍差一點的短尾和予白, 好歹能參加跑圈和切磋, 這小鱷魚……恐怕只能上上文化課。
他還聽說,尾離的父母老來得獨子,並且在尾離之前,尖尾鱷族中已經好幾年都沒有新的幼崽出生,這下全族的寵愛幾乎都落在這一隻幼崽身上。
要是尾離在幼獸園過得不好……
可幼獸園的規矩就是一視同仁,誰都沒有例外,翁平頭疼歸頭疼,該要求的一個也不會少。
小鱷魚看著眼前的兩排幼崽,抬頭詢問:“老師,我排在哪裡?”
翁平指了指予白身邊的位置,小鱷魚順著方向看過去,猶豫了一下才往那邊走。
幼崽的數量剛好能排成兩排,一個不多一個不少,而它站過去,最後一排就多出一個,加上種族的原因,一身青色的鱗片顯得十分突兀。
小鱷魚的眼裡看不出什麽情緒,在予白身邊站好。
予白悄悄扭頭打量著這位新同學,衝它搖搖尾巴。
小鱷魚不知是沒看見,還是不想搭理,目不斜視地望著前方。
集合過後,翁平帶著幼崽們去教室。
新來的同學位置都安排在後面,當初予白是這樣,小鱷魚也不例外。
然而它個頭矮,更不能像別的幼崽一樣蹲著或是立起來,前方的視線被一片黑壓壓的幼崽擋住。
雖然幼崽們都還不識字,但獸人老師有時會在台上畫一些淺顯易懂的圖案,便於它們理解。
小鱷魚什麽也看不見,心裡很著急,想讓老師給自己換到前面的位置去。
但它一轉頭,發現身邊予白也很矮,是除了自己以外最瘦小的一隻獸族。
包括隻比予白稍大一點點的小狼崽,它們都在最後一排。
予白伸長了脖子往前看,被擋住了就試著換一個角度和方向,或者直接支著後腿立起來。
小狼崽則一副根本沒認真聽課的模樣,打了個哈欠望向窗外。
小鱷魚大概懂了,位置就是這麽排的,要是能按照個子來更換,在上課之前獸人老師就會讓它坐在前面。
它墨綠色的眼中有些氣惱,在軟墊上呆站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小鱷魚把背上的背包放了下來。
它的背包方方正正,裡面塞得鼓鼓的,幾乎要和它自己的身高差不多,不知道裝著什麽東西。
予白注意到小鱷魚的動作,扭頭好奇地打量。
它見小鱷魚把背包叼到身前,前爪踩在上面,身體一下子變高了一截。
這下就能順利看見前方的講台了,小鱷魚抬著頭,繼續聽課。
身旁的那隻白色幼崽還在看著自己,它微微扭頭,視線和予白對上。
予白看看小鱷魚,又看看它爪下的背包,搖搖尾巴:“嗷嗚!”
小鱷魚不知道“嗷嗚”是什麽意思,就當作是在誇自己,矜持地把頭轉回去。
上完文化㛄婲課,午飯的時間就要到了。
獸人老師走下講台的動作仿佛無限放慢,幼崽們蓄勢待發,只等他一拉開門就往外衝。
予白半趴下來,在軟墊上磨磨爪子,正欲和小狼崽一起去食堂,看見小鱷魚慢悠悠地從背包上下來。
它想把背包重新背上,卻因為四肢太短,動作實在不太方便,艱難地嘗試了幾次都沒能成功。
予白在一旁看得比它還著急,教室的門打開後,予白往前跑了幾步,又忍不住折返回來。
它叼住背包,乾脆利落地往上甩,幫了小鱷魚這一把。
小鱷魚隻覺得一陣風從身後掠過,又刮了回來,只聽“撲通”一聲,背包就回到了自己背上。
“謝謝,但其實我自己……”它轉過頭想道謝,並想告訴這位好心的幼崽,它自己也可以的。
然而又是一陣風掠過,不等它把話說完,一隻白團子往門口奔去。
小鱷魚背好背包,一邊小聲嘟囔:“跑這麽快做什麽……”
隨後它發現,教室裡的幼崽都不見了。
小鱷魚心裡頓時有些不好的預感,急急忙忙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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