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神像不動,白蛇也跑不遠。
葉建幫說著說著,表情怪異起來:“這麽一算,就是那閨女走了之後,村子裡才開始鬧怪事的!”
尤星越道:“白蛇入夢,就沒有告訴你們他要做什麽?”
都入夢了,還當謎語人?
葉建幫面露疑惑:“有些人能聽到嘶嘶的聲音,但是我們都只看見大白蛇掛在房梁上,聽不到聲音啊!”
時無宴解釋道:“這條白蛇靈力虛弱,當年化龍失敗,身前修為被劈得所剩無幾,勉強躲進神像裡才保住性命。如今龍王廟香火凋零,它雖能使村民入夢,也剩不下傳遞心念的靈力。”
白蛇倏然看向時無宴,頭顱高昂,豎瞳拉長,姿勢和眼神都透出了警惕。
他看走眼了!這個看上去毫無靈力的男人,竟然能一口道出自己的來歷!
葉建幫敬畏地看著時無宴:“你、您也是大師?”
原來不是跟班,失敬失敬。
時無宴搖頭:“不是,一個普通的店員而已。”
他在尤星越身邊,接觸得最多的當然是南北街上各種店鋪,自動把自己歸類為不留客的店員。
尤星越抵了下鏡框,望向白蛇:“你確定想跟她走?跟我離開不好嗎?”
葉建幫嚇了一跳,毛骨悚然地四下看了一圈:“您,您說什麽?!”
尤星越解釋:“剛才白蛇說,他能和上次來求龍王像的女士走。你們沒有答應那位女士的要求,白蛇在逼你們答應。”
葉建幫一蹦三尺高,蹭蹭兩步跑出了龍王廟:“廟、廟裡真的有蛇?!!”
時無宴微微頷首:“一千六百多年修為的蛇妖,腹生兩爪,已經有龍像。”
葉建幫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像他們這種年紀的人,對玄學可謂是半信半不信,如果談風水,他們信。要是說村子裡有貨真價實的妖怪,那絕對突破他們想象,震驚三觀。
葉建幫惡寒過後,恐懼爬了上來:先前曬龍王的時候,他們是不是已經狠狠得罪了蛇妖?!
白蛇驚疑不定,上下打量著尤星越:“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尤星越彬彬有禮道:“不留客老板。”
不留客努力衝白蛇揮揮手。
白蛇死前修煉了千百年,自然不是懵懵懂懂的小妖怪,活著的時候就聽過不留客的大名,聞言放松下來:“原來是不留客。我知道你們的規矩,我可以跟你們走,暫時算你們不留客的器靈,但是你們得把我結緣給那個女人。”
白蛇閉上眼睛仔細回想:“我不知道她的名字,隻記得是個十分美貌的……喂,不留客老板,你聽我說完啊!”
尤星越才懶得聽白蛇一長串的形容,他走到廟外,詢問葉建幫:“葉叔叔,我會先帶走這尊神像,價格照市價。對了,你有那位女士的聯系方式嗎?”
葉建幫思緒混亂,磕磕巴巴道:“那閨女在城裡結了婚,不怎麽回老家,她父母大概有她的電話號碼。要、要不然我們去問問?”
尤星越微微頷首:“麻煩葉叔叔了。”
他向神像伸出手:“白蛇,我帶你去找那家人。”
白蛇去不了太遠的地方,在村子裡轉轉沒問題。
白蛇盯著尤星越片刻,緩緩遊下神像,順著尤星越的手臂攀上肩膀。
葉建幫夢遊似的在前面帶路,走了四五分鍾就停在一棟自建房跟前:“李樁!李樁在不在?!”
自建房內傳出兩聲答應,不一會兒,一個穿著汗衫的中年男人走出來,他雖然發福了,長相還能看出年輕時的周正。
李樁耷拉著眉眼,身上一股酒氣:“葉老哥,你找我什麽事?”
葉建幫:“你有你閨女的電話號碼嗎?村子裡有事找她。”
李樁正要說話,自建房裡走出一個中年女人,大約是李樁的妻子,她翻了個白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把廟裡那個破東西賣給我家的死丫頭。那個白眼狼幾年不回家,一回家就衝著廟去了!”
李樁並不阻止妻子的咒罵,甕聲甕氣地詢問:“葉老哥找招娣什麽事?”
白蛇豎起身體,發出明顯的“嘶嘶”聲。
這是一個攻擊性十足的姿態。
不留客趕緊摸了摸白蛇,防止蛇妖暴起傷人。
蛇鱗冰涼順滑,大夏天的手感很好。
白蛇:“……”
白蛇放棄攻擊人的架勢,默默爬到了尤星越的另一邊肩膀。
他娘的是不留客本人吧?剛才摸他尾巴尖的應該也是不留客。
尤星越不適地往後退了一步,他對情緒很敏感,這一對夫妻提起女兒時,厭煩之情絲毫不遮掩。
時無宴抬手輕輕扶住尤星越的肩膀,衣袖間淺淡的香氣驅散了尤星越內心的不愉快。
“李先生,”尤星越借著推眼鏡的動作調整了一下情緒,“是我們找她。”
李樁夫婦聽到這話,眼睛都亮了一下:“你、你是?”
這兩個年輕人,比電視上的明星還好看,氣質打扮都好,是不是什麽有錢人?
尤星越撒謊不打草稿:“我是她同學,好幾年沒聯系了。這幾天和朋友來這邊釣魚,突然想起來她住這兒,想來問問她在不在家。”
李莊夫婦態度立刻好了許多——來這邊釣魚的,十個有七個都是大老板!
李樁妻子熱情道:“哦,原來是同學,快進來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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