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高福一看是上司打來的電話,他趕緊接通,那頭傳來上司和藹的聲音:
“老衛啊,你這幾天是不是身體不太好?這個月請了好幾個病假了,要不這樣,公司給你放一個月的假,你好好休息,去醫院做個檢查吧。”
衛高福心裡咯噔一聲,他工作這麽多年早就是老油條了,怎麽會聽不出上司的意思?
衛高福:“經理,我……”
“沒事,別有負擔。公司是很人性化的,你養好身體再回來啊。”
說完,那頭掛掉了電話。
衛高福拿著手機,坐在昏暗的室內,突然暴起將手機重重砸在地上!
……
現在的衛高福根本不具有和張玉芝爭奪撫養權的能力,以前張玉芝是家庭主婦,不僅沒有收入,而且長時間與外界斷連後膽小怯懦。
但現在的張玉芝有穩定的收入,而且苦盡甘來後結識了白總,白總確實是個仗義人,找了律師還安排了臨時住處。
最後的結果絲毫不意外,張玉芝獲得了衛瀾的撫養權,又因為衛高福現在還有工作,每月都要給三千三百元的撫養費。
三千三百塊!
佔了衛高福每月工資的百分之三十,衛高福還要還房貸。還完房貸之後呢?等衛高福老了,他沒有別的孩子,這棟房子是誰的?
衛高福等到判決的時候,感覺一口血憋在喉嚨裡,他呼哧呼哧喘了口氣,摁開電梯。
鍾家那個女孩也在電梯裡,她抬頭看了眼衛高福,有些微妙地挑起眉。
衛高福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他滿腦子都是自己要再婚,生一個孩子給自己養老,決不能讓房子落在衛瀾手裡。
衛高福心事重重地上樓,打開門走進去。
在他沒注意的時候,一道黑影順著門縫爬了進去。
深夜,衛高福閉上眼睛躺在床上,忽然感覺腳趾冰涼潮濕,他掀開被子,在冰涼的月光照耀下,看到一張慘白的鬼臉。
那小孩鬼抱著他的腳踝,黑色的眼珠佔了大半個眼眶,他突然咯咯笑了兩聲,拍手:“爸爸!”
12樓
鍾卿拉上了窗簾。
趴在房梁上的女鬼萬分無奈地抓抓自己的頭髮:這位明明昨晚還吩咐自己做事,為什麽今天一整天都是見不到自己的樣子?
拿她的兒子去嚇人,您是不是有點損?
……
古玩店裡,幾個器靈聽完了這幾天發生的事,屠龍憤憤道:“算便宜他了,要擱以前我就砍死他。”
超薄陰森森道:“等我去黑了他的電腦,讓他開會放片子。”
小馬站在桌子上,她心情不錯,搖來搖去地哼著搖籃曲:“我的小紅馬一日千裡啊,去到那白梁州帶她回家,船兒搖搖,樹影兒颯颯,你何時歸來摘桃花……”
尤星越打開針線盒,淺淺笑了下。
時無宴沒有說話,只是垂著眼睛看自己的手腕。
他從回來後常常對著手腕失神。
尤星越放下針線,握住時無宴的手左右翻看:“手怎麽了?有新的線纏在本體上了嗎?”
時無宴:“眼淚很燙。”
尤星越抬眼看向時無宴,過了一會兒,他眉眼微彎:“是啊,眼淚很燙。”
時無宴被尤星越握住的手輕輕動了一下,輕輕的在心裡說:你也很燙。
確認時無宴沒有問題,尤星越穿好針線,將小馬抱進懷裡:“我給你縫咯?”
小馬快樂道:“老板縫!我以前是漂亮小馬。”
超薄也不急著吐槽衛高福了,和屠龍戚知雨一起向尤星越投去見鬼一樣的目光。
超薄:“老板……你居然會做針線活?!”
他家老板明明就是適合穿著刺繡長衫,端著咖啡或者紅茶,坐在黃花梨椅子上談笑風生,為什麽會做針線活啊?!
尤星越慢慢給小馬縫補耳朵,為了找到和小馬一樣顏色的布料,他和時無宴跑了好幾個地方。
尤星越反問:“我為什麽不會?以前在福利院的時候,我壞掉的衣服都是自己縫的。”
尤星越不僅會做針線活,他還會刺繡,學的不精,但是縫點小花小蝴蝶不成問題。
福利院的院長年輕的時候做的一手好繡活,靠做繡活貼補福利院,年紀大了之後眼睛就不行了。
尤星越學了點皮毛,他有一雙極靈活的手,但是不太靈敏的眼睛給他添了不少麻煩,後來為了照顧自己的眼睛,尤星越幾乎不碰針線。
屠龍唏噓道:“生活所迫啊。”
尤星越一邊縫一邊讚同:“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尤星越給小馬縫補耳朵,主要是為了修補器靈本體,他會抽一部分線的力量來養護小馬。
小紅馬修為不比屠龍低,可是一路跑過來抽了太多線,她原本也不是會用線的,只是誤打誤撞,所以傷到了根本。
尤星越縫了幾針,先包好了一隻馬耳朵,忽然聽見有人叫:“小馬!我們出去!”
尤星越一怔,他抬起頭順著聲音看過去,只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女掀開簾子,一把將自己拽出去。
少女個頭極高,一身勁裝。
尤星越:“?”
他被對方抱在懷裡,捏捏耳朵。
少女說:“我帶你去騎真的紅馬。”
尤星越轉移視線,沒有找到自己的手,而是看到了兩個紅色的小馬蹄,尤星越心平氣和地想: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