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瀾下意識抖了一下,趴在尤星越懷裡。
小馬死死盯著衛高福,她討厭這個男人。
尤星越輕輕拍了拍衛瀾,衛瀾才紅著眼睛轉過臉:“我、我沒偷東西,我只是跟同桌打過一次架。”
衛瀾瑟縮在尤星越懷裡:“是你,你去外面說我壞,說我不懂事。你還不給我上學用的錢,然後告訴老師是我買別的東西花掉了!”
兩個警察氣得眼睛都紅了,尤星越不緊不慢道:“我們可不敢汙蔑你,這樣,警察同志給衛瀾的班主任打個電話吧。”
衛高福自信滿滿,他知道班主任已經被他洗腦成功,於是說:“可以,打個電話給班主任吧。”
警察拿出手機:“你報電話號碼。”
衛高福突然陷入尷尬。
尤星越“貼心”提醒:“不記得班主任電話?很正常,現在背電話號碼的少了,您看看手機。”
衛高福拿出手機,在通訊錄上劃了半天,一聲不吭。
警察:“你磨蹭什麽呢?!”
尤星越:“嗯,我猜,是沒存班主任的電話,所以現在找不到。”
衛高福一拍桌子:“這跟你有什麽關——”
“砰——”
警察更重地拍了一下:“坐下!這是派出所!”
衛高福硬著頭皮找到班級群,給老師打去了軟件上的通話,警察結果衛高福手機的時候,看向衛高福的眼神充滿了鄙夷。
就剛才這一番舉動,衛高福這個“心力交瘁的父親”形象完全崩塌,警察下意識偏向了尤星越,而居民委員會的人則用怪異的眼神打量衛高福。
衛瀾“名聲在外”,景明小學五年級的小孩家長都知道衛瀾自從成為單親家庭的小孩後,更加頑劣不堪,所以經常提醒自家孩子不要和衛瀾玩。
在居民委員會心中,衛高福是個疲於奔命的勞累父親,而衛瀾則是那個一點都不省心的壞種。至於衛瀾的母親,則已經被衛高福描述成了一個水性楊花,勾搭富人跑了的拜金女。
可現在從衛高福的表現來看……他們先前以為的事實,根本就是屁話!
哪有掏心掏肺的老父親不存班主任的電話?
鍾家那個出了名的二十四孝好父親,能跟報菜名一樣把鍾卿從小到大的所有班主任名字都報出來!
警察忍著氣,撥通了衛瀾班主任的電話,詢問衛瀾在學校裡的表現。
班主任:“衛瀾?他比較頑皮,會和其他同學打架。但他也很內向,幾乎不和班級裡其他學生交流。”
手機開的是免提,尤星越詢問:“打過幾次架?什麽時候?為什麽打架?怎麽處理的?”
班主任“呃”了一聲,“這、這個……是上個學期打的架。”
她說了幾句,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腦海中一直存在一個衛瀾頑劣不懂事的印象,可是現在仔細一想,衛瀾明明就只打過一次架啊!還是因為同桌罵衛瀾是沒娘養的野孩子。
班主任也反應過來了,氣道:“衛瀾的父親每次開班會的時候都會抱怨衛瀾不懂事,而且衛瀾身上偶爾會有一些傷痕,我詢問的時候,衛瀾的父親只是說是在小區裡別的小孩打架。”
居民委員會裡有個大媽說:“巧了,衛高福說是衛瀾在學校裡打架。”
衛高福身體往下一癱。
尤星越適時補刀:“聽說家暴可以判刑了。”
雖然不能判刑,畢竟衛高福是衛瀾的直系親屬,但是爭奪撫養權的時候,派出所這邊的家暴證據是可以左右判決的。
所以,衛高福今天別想逃掉家暴這個罪名。
衛高福癱得更徹底了,差點順著椅子滑到桌子底下。
警察快要氣死了,她隱忍了一下,掛斷了電話:“你還有什麽要說的?我告訴你,家暴確實可以入刑,你剛才說的話都已經做了記錄,你是家暴無疑!不僅有肢體暴力,還用更加惡毒的方式去汙蔑一個孩子的名譽!”
說到後面,她的嗓門已經忍不住高起來。
房間裡所有人看向衛高福的眼神都充滿鄙夷,誰能想到一個親生父親能惡毒到這個地步?
平常看的新聞再多,當喪心病狂地事情發生在身邊的時候,絕大數人還是會震驚到不能理解。
衛高福平常最在乎臉面,不然也不至於小區學校兩頭敷衍著,為的就是保住自己精英人士的外皮,現在這層皮不僅被揭下來,還被眼神唾棄著!
衛高福都能想到,居民委員會的人回去後,不用半天的時候,周圍幾個小區都會知道這件事,小區裡還有他的同事,說不定公司裡也會有人知道!
衛高福頭暈目眩,感覺快要吐出來,他顫巍巍地解釋:“是張玉芝在外面出軌,我生氣才忍不住遷怒衛瀾……警察同志,我也後悔啊,我每次打完他都痛在我自己心上,我因為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子,我經常一醉一整天啊!”
衛高福捶著胸口:“我有時候看著衛瀾,很怕他不是我親生的!”
“他媽媽跟人跑了,這麽多年來音信全無,我一見到他就控制不住!”
兩個警察年紀不算大,都已經氣蒙了,聽到衛高福提到張玉芝,這才想起要聯系孩子母親。
但是聽到衛高福這番說辭,又有些遲疑。
尤星越:“看看轉帳記錄吧,我相信衛瀾的母親這些年來一直在給你打錢。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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