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有一些預知的能力,可以通過夢境體現,在此之前我因為這項能力也算是避開了很多危險,同時也了解到了很多關於自己的故事,所以我很相信我的能力。但是這一次,”顧庭抱著團團的手臂微微收緊,“這一次我做了一個純粹的噩夢,是完完全全的噩夢,沒有任何反轉的情節,徹頭徹尾,所有的蟲都將死於這場噩夢。”
“太過慘烈了,就像是煉獄。我相信這些預兆出來的內容一定是可以被改變的,於是我想做些什麽去改變那些既定的結局,至少我不希望夢境中的地獄再一次降臨。”
顧庭看著漂亮的星空,說出了藏在自己心底的疑慮,“對於我來說,這就像是一個散發著不詳的秘密,可是我在猶豫,應不應該將秘密的存在告訴其他蟲……”
比如告訴坎貝爾、葉萊他們,可顧庭又在遲疑,這樣的夢說出來真的有用嗎?或許只是會徒增煩惱與壓力?甚至夢中有些事情模糊不清到他自己都無法解釋。
“寶寶別著急。”團團蹭了蹭顧庭的手臂,機械觸手緩緩地一下、一下撫著黑發雄蟲的脊背,逐漸將那點兒藏在顧庭心裡惦記焦慮撫平。
“寶寶可以想一想,如果是坎貝爾隱瞞了你一個秘密卻不願告訴你的情景。”團團的聲音還是兒童模式的稚嫩感,但顧庭卻在其中聽到了一種成熟。
“如果坎貝爾什麽都不告訴你,把秘密都藏在心裡,寶寶會開心嗎?”
——當然不會。
這個答案是毋庸置疑的,沒有誰會喜歡被隱瞞。
顧庭摸了摸團團圓乎乎的腦袋,他眼睛望著明亮如晝的星空。那些星辰漂亮到不可思議,是在地球上的都市中很難看到的場景,璀璨、夢幻以及震撼,星星點點的微光因為龐大的數量而組建成了一副絕美的星河畫卷,掩藏著星際時代數萬年的演變,是這個時代特有的美景,可在顧庭的夢境中,那些一閃一閃的星光也會被吞噬。
那是一片永夜的寂靜。
顧庭想了想,他拍了拍團團的腦袋,低聲道:“我們下去吧。”
“好,寶寶心裡有舒服點兒嗎?”
“當然,我覺得好多了。”
顧庭翻身起來,身後的尾鉤緊繃,勾著屋簷,他單手撈住團團,另一手撐著房頂一躍而下,腳步輕盈地落在了露天陽台上。
他把團團放在地上,“我要出去一趟。”
“好的,寶寶要注意安全。”團團望著顧庭的背影,歪了歪腦袋,稚嫩帶著機械感的聲音緩緩響起來,“寶寶……要一輩子都快樂呀!”
……
顧庭決定去找坎貝爾一趟。
這個時間點,坎貝爾還在處理公務,雖然在他們離開翡冷翠去赫爾狄克星的途中有葉萊代為處理,但偌大的星盟有幾十萬、上百萬的子民,甚至因為近些年來星盟日漸安穩而不斷有外星域的蟲進行移民,於是依附星盟的蟲越來越多,而壓在星盟之上的擔子也越來越重。
坎貝爾的書房裡還從門縫下透著暖黃色的光。
顧庭腳步輕盈,幾乎無聲地靠近,剛伸手準備敲門,下一刻門毫無征兆地被從內側拉開,於是他的手也落在了某個巧克力色的胸膛之上。
“坎貝爾?”顧庭意外,他以為此刻銀發雌蟲應該正坐在辦公桌之後。
白皙的手指勾了勾領口,欲蓋彌彰似的將那塊布料蓋了上去,試圖掩蓋自己剛才摸到了什麽的事實。
“我在等你。”坎貝爾側身拉著顧庭進去,又抬手關好門,末了眼底閃爍微光,乾脆又伸手徹底將門栓給扣了上去。
耳朵裡聽著“哢嚓”聲響的顧庭一愣,“怎麽還鎖門。”
“傾聽一些秘密的時候,應該要做到環境保密。”
坎貝爾拉著還沒反應過來的顧庭走到書桌前,按著小雄蟲坐在寬大的皮質椅子上。
這椅子對於一身腱子肉的坎貝爾來說剛剛好——結實的肩頸、寬厚的脊背以及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正好能能嵌在皮質的軟椅中,但對於相對而言清瘦幾分、宛若青竹的顧庭來說,便有些寬松了。
坎貝爾身形後撤,臀部靠在桌沿上,視線掃過了小雄蟲的發頂,手指輕輕撥開那幾縷凌亂的碎發,才有些慵懶道:“寶寶想說什麽?”
因為身體上的合拍以及更加深入的交流,在私密空間中,坎貝爾已經不再排斥叫顧庭某些更加親昵的稱呼,甚至有時那是帶著一種daddy濾鏡的寵溺,只要他的小寶貝提出,身為男媽媽的坎貝爾一定會滿足對方的一切——那是可能把某個小寶貝往壞寵的偏愛。
但顧庭接受良好。
他道:“所以你一早就猜到了?”
“嗯。”坎貝爾點頭,他看到年輕雄蟲的身後有冒出了淺藍色的精神力觸須,抬手捏了捏,還是原來的觸感,而那些小家夥們也熟練地往銀發雌蟲的身上貼,從頸側蹭到腰腹,像是找奶吃的小獸崽子。
“好吧,”顧庭無奈聳肩,“我其實又做夢了。”
“是前一天晚上嗎?”
坎貝爾記得很清楚,那時候他與年輕的雄蟲同床而眠,本是一個沒有什麽旖旎的夜晚,他們摟在被窩裡看了一個不算長的紀錄片,便早早歇下了。晚上顧庭陷入沉睡的速度很快,坎貝爾隻當對方是白天累著了,直到天即將亮時,五感敏銳的坎貝爾聽到了身側伴侶忽然加重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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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覆滅後我和叛軍群友們面基了[蟲族]_顧菇咕【完結+番外】》第26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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