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說:
我被自己的勤奮感動了,寫的匆忙,很可能明天要來拍蟲,如果有錯別字要告訴我哦!
第52章
“你贏了,陛下有何賞賜?”
“你來就只是好奇我有沒有獵到彩頭?得到什麽賞賜?”祁霄在林子裡待了整日整夜,將夜鷺獵到手,為的根本不是什麽賞賜,也不想跟唐綾囉嗦那些無關緊要的。
唐綾沉默了片刻,突然想不起說辭,他就是想見祁霄了,可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祁霄盯著唐綾,看他不斷閃避目光、久久不言不語,但祁霄就是不肯放過他。
唐綾耳熱面紅,心虛地不由得想逃。
祁霄輕聲問道:“傷可好些了?”
祁霄的話語像是燙人的,唐綾猛地抽手回來輕輕捂住手臂上的傷口:“不礙事。”
“那你想好了嗎?”
唐綾微微愣了愣,這個問題他想了兩日,想好了嗎?沒有。
他什麽都沒想出來。
每每想到,他的思緒就會被祁霄跪在他身前的那一幕打斷,再也想不了其他的。
唐綾不說話,祁霄就安安靜靜等著,他不是不心急只是他不敢催。
忽而唐綾輕輕一笑,還是避開了祁霄的問題,顧左右而言他:“你既然贏了圍獵,陛下的賞賜絕不會少,我確實該想想備一份什麽賀禮了。
我身邊沒什麽像樣的,回去給你吧。”
祁霄看著唐綾,臉色突然陰沉下來,目光灼灼地半分不移。
唐綾仿佛是一點沒察覺到,又說:“這些日子天公不作美,你既已經獵到了彩頭,圍獵就該結束了,估計最快明日我們就能拔營回京……”
祁霄忽然站起身,幾步走回內間,將唐綾一個人涼在了外面。
唐綾愕然,心跳漏了兩拍,酸楚翻湧時不知心慌和懊惱哪一樣更多一些。
祁霄走入裡間,駐足站著,眉頭深深皺起,想將心間的鬱悶和氣惱都歎出來,可他隻覺得身上很沉、心也很沉,好像被沉重的枷鎖困著埋進了地底,就連想松開緊握的拳頭都費盡力氣。
他該想到的,唐綾與他對弈從來不會與他短兵相接,他雷厲風行、鋒芒畢露,在唐綾這裡根本不好使,就算他搶了先手唐綾都有法子繞到別處拆了他的招。
現在唐綾就是要將那日的事情揭過去,就像沒發生過一樣。
當做沒發生過。
這個念頭一下就刺痛了祁霄。
他從沒對什麽人動過心、生過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會如此瘋狂地期待,貪婪得想得到,也會因此而痛。
是他太過魯莽?還是他太笨,猜錯了唐綾的心思?他竟不曉得自己該如何做了。
方才,他真恨不得將人捏在手裡,可就算捏在了手裡又如何?然後呢?像那條小白蛇一樣,找個籠子裝起來,掛在腰間?
祁霄也不是沒想過唐綾會拒絕,他們立場相對,說不定有兵戎相見的一日。
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如何應對。
這不是一局棋,他還能從其他地方下手圍追堵截,還有勝負一說。
祁霄緩緩側頭看向唐綾方才站過的位置,好像就能瞧見他那刻臉紅的模樣。
分明是喜歡他的,不是嘛?是還不夠喜歡嗎?
他自己野了好些年,自在慣了,就快不記得被困在宮牆中的日子如何難熬,可唐綾不一樣,他是大周堂堂荀安侯世子,有才子的盛名,也會有位極人臣的一天,或許他一輩子都得被身份所拘,那也該好過被祁霄連累。
是他強人所難了吧。
祁霄合上了眼,竭力將眼中的影子驅走,半晌才緩緩睜開,唐綾還在外面,他不能一直躲著。
唐綾呆坐了許久,整個人似沉入了冰凍了三丈後的寒潭裡,所有的一切都離他越來越遠,那深不見底的漆黑將他拽著一直一直往下沉。
祁霄走出來,臉色已然平淡許多,方才那恨恨的神情早已無蹤。
可唐綾非但沒有覺得松了口氣,反而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掐得他透不過氣來。
祁霄將一隻塞得滿滿的小布袋子輕置於案上,就擱在唐綾面前:“蛇蓮,順手采的。
小白蛇奇毒無比,青嵐手邊大約沒有能解蛇毒的好藥,這些蛇蓮給他或許能有用。”
“……祁霄……”
“我困了,想睡會兒。”
……
祁霄下了逐客令,唐綾不能再留,走出營帳,外面的天色又是一片陰雲密布,唐綾一抬眼瓢潑大雨就澆了下來,一點不含糊地將唐綾淋了個通透。
唐綾慢慢在大雨裡走著,一步一步都不知道要去往哪裡,大雨砸在他身上臉上竟是疼的,很疼,疼得他幾乎忍不住要掉眼淚。
葉淮突然出現,撐傘替唐綾擋一擋雨。
“不必了。”
唐綾擺手輕輕推開葉淮,被雨淋一淋他或許就能清醒了。
葉淮不敢真離了唐綾,讓他這麽淋著。
唐綾體弱,此刻心緒不穩,一個不好說不定要犯舊疾,要讓青嵐知道他讓唐綾淋雨,非得把他給活拆了。
***
祁霄花了一天一夜就將夜鷺獵了回來,百雁山圍獵就此在所有人的瞠目結舌中倉促告終,一場大雨澆下來,夜裡的大宴只能安排在帳中,總少了些天高地闊的豪放灑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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