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拜見王爺、嶽大人。”
嶽芝林認得這大夫,是雍城最好的大夫,嶽家人有什麽頭疼腦熱的都是請的他,嶽芝林很是信任:“周大夫,如何?”
“這位公子體虛脈浮,受了風寒又不及診治,還……舟車勞頓拖到現在病邪入髒腑……”
嶽芝林聽了兩句就額頭冒虛汗,趕緊問:“周大夫可有的治?”
周大夫歎了一聲,點了點頭:“嶽大人莫著急,雖然麻煩了些,但只要仔細調養,十天半個月便可見好。”
“十天半個月?!”嶽芝林轉頭看了一眼蘇勤,那一臉黑半分顏色不變,眉頭卻也是直皺。
祁霄道:“有勞周大夫。”
“不敢當,醫者本分而已。
我這便去開藥。”
祁霄背著雙手向嶽芝林道:“方才周大夫的話嶽大人蘇將軍都聽見了,若不信……”
“信信,此番多勞王爺費心,下臣感懷銘記,下臣會安排府衙的差役在王府外戒備,請王爺放心。”
嶽芝林態度大變,蘇勤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剛想說話卻被嶽芝林拉住。
祁霄笑著點頭:“時候不早了,嶽大人、蘇將軍一塊用飯吧?”
“不不,不敢叨擾王爺,下臣還需與蘇將軍一道安頓虎威軍的將士、安排王府的守衛,這就告辭了。”
嶽芝林使了個大勁才將蘇勤拉出了楚王府。
“我說嶽大人,你這是什麽意思?我們這就白來一趟?人就這樣留在楚王府?”
“蘇將軍眼下的情形我們不可大意,這唐綾若真有事咱們誰都不得好,你也不好向陸大將軍交差。
這裡是雍城,城內外皆有不妨,楚王府有府兵兩百,加上府衙差役和虎威軍,再大膽的山匪也不敢來送死。
我會上書陛下稟明此事,相信延誤些時日也不要緊。”
嶽芝林算盤打得劈啪響,他把唐綾留給祁霄,自己拉著蘇勤把腿就跑,怕的是唐綾死在自己手裡,這種燙手山芋還不快快丟了去?!
蘇勤眉頭皺著、臉板著、滿臉不悅:“我奉大將軍令送他入京,軍令如山,不得延誤。”
嶽芝林拍了拍蘇勤的肩頭:“蘇將軍寬心,我會順便發信與陸大將軍解釋清楚的。
陸大將軍吩咐蘇將軍護送唐綾入京,可是要一個活的唐綾吧?”
“……好。
可這楚王,是什麽意思?”蘇勤回眼望著楚王府的匾額。
嶽芝林說服了蘇勤,松了口氣,說道:“蘇將軍你聽我,這位楚王別看年紀小,卻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主兒,一天一個折磨人的法子,難伺候的很。”
蘇勤給了嶽芝林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
“蘇將軍可別不信。
上一任撫州知府就是栽在這位爺手裡的……”上一任知府橫行霸道慣了,欺負祁霄年少,被祁霄拿住了七寸純是活該,不過這事嶽芝林也有份,他閉了嘴按下這陳年舊事不提,又說,“這位爺混名在外眾所周知,蹴鞠跑馬打獵、賭錢喝酒打架那是無一不精,雍城連地痞流氓都活不下去。”
“哼。”
蘇勤冷哼一聲,對楚王的傳說全部在意,跨馬而上,隻留了一小隊人留守楚王府,自己領著大部隊同嶽芝林回驛站安置。
***
唐綾說累了要睡一會兒,青嵐就去給唐綾找藥,但整個楚王府裡一個敢跟青嵐說話的人都沒有,更不會隨便給他藥,青嵐繞了一圈回來卻發覺唐綾已經陷入了昏沉,脈搏和氣息都很弱,將青嵐嚇得不輕,可沒等青嵐慌亂,侍從已經將周大夫引進了小院子。
周大夫的方子青嵐瞥了一眼,沒什麽問題,但唐綾方才分明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昏迷了,青嵐不放心,等周大夫一出門他就坐到了床邊親自診脈。
唐綾的脈象虛浮確實就是周大夫的診斷,但青嵐一直留意著他的身體,就在剛才他才替唐綾診脈,確實是退了燒的。
唐綾是虛弱卻還不止如此,唐綾突然昏迷仿佛是受了什麽刺激?毒?不可能,如果是毒青嵐不可能診不出來。
藥?是什麽?糕點?茶?
青嵐立刻檢查了唐綾吃過喝過的,糕點青嵐自己也吃了,並沒有問題,青嵐將茶水倒掉,留下茶沫茶渣細細分辨。
祁霄背著手走進屋,微微偏了偏頭看著青嵐:“你叫青嵐是吧?這茶渣裡有什麽?毒嗎?”
祁霄來得悄無聲息,把青嵐嚇了一跳,手裡的茶盞摔在桌面上,砸了一個角。
第4章
“怎麽?心虛?還是怕我?”
青嵐咽了口口水,不知為何祁霄看似與他一般年紀,卻讓他隱隱畏懼。
祁霄衝著青嵐一笑,青嵐渾身一顫。
“不必怕我。
我不是才救了你家公子嗎?”祁霄走到青嵐身邊,桌上的茶已經被他倒了,祁霄伸手取了塊糕點咬在嘴裡,“這個叫豆酥糕,楚地的特色小食,綠豆、黃豆、糯米、芝麻曬乾碾碎,艾葉煮汁拌進粉末裡、輔以紅糖做成糍,用荷葉包著蒸熟,驅寒清潤好吃的很。”
青嵐愣在邊上不知祁霄說這麽許多是什麽意思。
只為了告訴他點心裡無毒?
“你這樣傻,你家公子怎麽挑了你帶出門來?”
青嵐一橫眉,被祁霄一句話說得臉都青了,瞪著祁霄氣鼓鼓說道:“青嵐是無用!公子昏睡竟都查不出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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