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屏湘坊多高門,哨卡密集,宗盛會被發覺也是意料之中。
而我往東是宣正坊鄰近東市,道路街巷複雜的多,更方便藏匿,過了宣正坊進了東市,那就是遊魚入大海,無處可尋了。”
池越將他夜裡走過的路線畫在地圖上,巧妙地避開了所有的哨卡,直到白溪橋在羅府放了煙花,池越剛好從越宣正坊進入東市,悄無聲息。
白溪橋撓了撓頭:“你的推論如今已經證實了,那要如何將這個刺客從大海裡抓出來呢?”
池越嘻嘻笑起來,看向祁霄。
祁霄故意不應,等池越自己說。
此時宗盛難得開了口,在池越回答白溪橋的問題之前又問了一個問題:“既然進入東市是最好的逃跑路線,你為何還要讓我往南走屏湘坊?”
池越看向宗盛,笑起來露出一排白牙,連眼角下的小淚痣都活潑起來:“若是我,我就往屏湘坊走。
藏進那些高門大院之內,我看五城衛哪個敢半夜叫門。”
白溪橋弄不懂池越這一套,有些心急地問道:“所以究竟要怎麽把這個刺客找出來?”
池越剛想答,外面祁霄的親衛來報:“爺,京畿都護府的曹大人造訪。”
“哈哈,來了。”
池越看向祁霄,“殿下會給曹大人留條活路的吧?”
祁霄抬眼看了看池越,又繼續低頭喝茶,稍提了聲音:“請曹大人入內。”
再抬頭時,池越又不見了。
白溪橋怔了怔,人在屋裡,就在他眼前,一晃就沒了影,他不禁歎道:“這輕功,還是不是人了?”
“多謝誇獎。”
池越的聲音輕飄飄響起,又把白溪橋嚇一跳。
不多會兒曹巍山就被領了來,一進屋就給祁霄跪下磕頭:“微臣拜見九殿下,求殿下饒命啊!”
作者有話說:
真的,我最近都被自己勤奮哭了,遊戲都不香了?
主線是權謀,狼崽在明,所以他的戲份會多一點,綾綾子在暗,但他不會掉線的!
第58章
“殿下,微臣治下不嚴才有此疏漏,實屬微臣之過,但請殿下給微臣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為羅大人捉拿了凶犯,再行懲處!”曹巍山滿頭大汗,看得出來來時心急火燎。
“曹大人先起來吧。
給曹大人看座添茶。”
祁霄臉上毫無慍色,一派雲淡風輕,反而讓曹巍山摸不著頭腦,心虛地雙腿打顫。
曹家高門大族,歷代多得是文壇大家、飽學之士,曹巍山的父親曹瓚曾任弘文館學士,也是當世富有盛名的大學問家。
按說如此出身曹巍山也該是個清高孤傲之人,可他偏不是,或者說表面上不是。
曹巍山承曹氏家學自然有其傲骨,只是他在刑部的七年將他的文人之氣盡數洗去,練就了他如今圓滑的處事之道。
大理寺卿羅瑜的案子,曹巍山心中有義憤,何況是他治下發生的慘案,他不管誰管,此事牽連極深,陛下聽了五皇子和七皇子的諫言,讓五都府也插手,能攪和事的人更多了,他要是此刻被入了罪、免了職,羅瑜的案子說不定就成了懸案,叫他後半輩子如何心安?!不行,他過不去。
而且現在大理寺少卿裴浩勢單力孤,又素來是個剛直不屈的,萬一出點什麽事,他還能照應。
所以此刻要低頭服罪,他也不能不管。
只是不曉得這楚王是個什麽心性?
宗盛給曹巍山端了盞熱茶。
曹巍山小心翼翼地看著祁霄,不知道這茶是喝還是不喝。
“曹大人可知為何深夜裡勞煩您跑這一趟?”
曹巍山一聽這話,又要給祁霄跪,宗盛就在旁邊,一下就將他拉住,按著他坐了回去。
宗盛沒使勁,卻還是讓曹巍山驚愕,這意思不是要治他的罪?
“微臣愚鈍。”
“今夜我親自跑著一趟不過是為了確認一個猜測罷了,不是真的要為難曹大人,正相反,此事若想查清,還需要曹大人你的幫助。”
曹巍山看著祁霄,一時不敢確定他究竟想做什麽。
不過他一個閑散王爺,這事情不應該避之不及嗎?怎麽還當真操心起來了?白天跟著裴浩繞了一圈不夠,大半夜還要鬧一場,是做樣子?還是故意在他面前擺譜?
“微臣惶恐,請殿下吩咐。”
此刻夜都快盡了,祁霄與曹巍山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索性不解釋了,直言道:“請曹大人明日逐一審問羅府上下一乾人等,我會在大理寺等曹大人的口供。”
“是是,微臣定仔細辦妥。”
送走曹巍山後,白溪橋總算想明白了池越的意思,刺客現在尋不著,那就抓藏在羅府裡的那個內應。
“霄兒,我們今夜鬧出這麽大的動靜,難道不會打草驚蛇嗎?”
祁霄揉了揉眉心,歎了一聲:“他若怕了,想逃,倒是省了我們的事,就怕他當真做的天衣無縫,一點馬腳都沒有。
明日等曹巍山的消息吧。
困了,都去睡吧。”
***
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該亮了,夜終於又沉靜下來,宗盛回到自己屋內時發覺有人,一瞬警覺,輕手輕腳步入房中。
“回來了?快睡吧。”
是池越。
人就大模大樣地躺在宗盛的床上,蓋著宗盛的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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