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的錯,是他從未設想過另一種結局,能與祁霄長相廝守的結局,是他一再逃避敷衍,是他無法堅持守住他和祁霄之間的愛情,是他背棄了,是他咎由自取。
可唐綾心有不甘,他答應要等祁霄,至少他可以等,就算茫茫迷霧中進退無路,他願意留在那裡,與孤單作伴,至少他要守住這個承諾,他想為此再努力一點。
他會建一座小院子,像霸山裡的那座院子,種上曇花,努力地等一等。
或許有一天,花會開,他等的人會來。
作者有話說:
我的綾綾子是個堅強的孩子……嗚嗚……我是不是很勤奮!我好想拉進度條啊!趕緊讓狼崽回來見綾綾子!不能爛尾不能爛尾,我要好好寫……【明天可能有,也可能沒有┓(?′?`?)┏
第177章
白溪橋推門進來:“太子殿下……”
“滾!”
“嘿,你衝我發什麽脾氣?陛下詔書都下了,天下皆知,你以為你窩在這裡不出去、也不見人,就什麽都沒發生?”
屋內酒味衝鼻,白溪橋都忍不了,趕緊將門窗全打開了,一把奪過祁霄抱著的酒壇子,厲聲道:“喝喝喝!喝不死你!哪個再敢給你送酒來,我就軍法處置。”
“滾!”祁霄喝得很醉,整個人又昏沉又輕飄,想跟白溪橋搶酒,卻連白溪橋的衣袖都抓不住,“給我!”
“你夠了!”
“給我!”
祁霄頭重腳輕整個人往白溪橋身上撲,白溪橋往後退了一步,祁霄直接栽倒在地。
白溪橋也怒了,自從回來霸山祁霄一進這個小院就一步沒有踏出去過,開始喝悶酒,沒兩日冊立太子的聖旨到了,他就躲進了屋子裡,喝得更厲害了。
白溪橋知道他心裡難受,對外隻說祁霄染病要休息,容忍著他一醉數日,可祁霄越發自暴自棄,一副恨不得把自己喝死的樣子。
白溪橋將酒壇一摔,揪著祁霄的衣襟把人提溜起來,拎出房門,連拖帶拽地押到院中儲水的大水缸前,直接把祁霄扔了進去。
“你給我醒醒酒!像什麽話!”
“咳咳咳咳……”祁霄冷不丁被扔進水缸裡,他本就醉得不輕,一番天旋地轉猛地嗆了幾口水,他扒在水缸邊沿一個勁地咳嗽,酒倒是立馬醒了一半。
宗盛聽見院中的動靜趕過來,連忙將祁霄從水缸裡拉出來,把他架在肩上扶回屋裡,一邊罵白溪橋:“你發什麽瘋?!”
“我瘋還是他瘋?!你家爺就快把自己喝死了,你就由著他?!”
宗盛懶得跟白溪橋吵架,徑直把祁霄攙扶回屋,可走到門口卻頓住了腳步,屋裡的酒氣實在可怕,連宗盛都不禁眉頭打了結,幸好院子裡還有兩間空屋,宗盛把人到進了隔壁,扶祁霄坐下,轉身去找乾淨替換的衣服來。
白溪橋倚在門口,攔住宗盛:“別理他,讓他清醒清醒。”
宗盛推開白溪橋,不理他。
白溪橋歎了一聲,坐到祁霄身邊,問:“醒了沒?”
祁霄頭痛欲裂,撫著額頭歪向另一側:“師兄,你別管我。”
“我不管你誰管你?行了,我知道你心裡難受,可喝酒解決不了問題,陛下旨意令你回元京,拖得了一時拖不了一世。”
“我回去做什麽?大將軍和師父的案子陛下一道聖旨處置了秦氏,便算就此了結。
而我母親已不在了,我還回去做什麽。”
當初北上元京城的理由已經沒有了,他何必回去。
“琳妃娘娘的仇你也不報了?”
“呵!報仇?就算我登上帝位也不能說處死誰就處死誰吧,何況昭妃。”
祁霄怒極反笑,“還是你希望我變成像他們一樣的人,為爭權奪利,想弄死誰就弄死誰?”
“我不是這個意思。”
“師兄,根本不值得……大將軍一生忠君衛國是不值得,師父守的道義是不值得,我娘的委曲求全更是不值得!我們在戰場上廝殺拚命,做他的屠刀,難道就是師父教我們的道理?!”
秦氏暗通佔事處一事早在祁霄查大理寺的案子時便見端倪,天策營帶走了李生,雖然池越之後什麽都沒說,但陛下肯定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可直到祁霄離開元京前往袁州府,都一點動靜也沒有,兵部軍餉之案最後到底查的怎麽樣了,祁霄遠在千裡之外,也一點不知情。
直到他們費盡心力從佔事處的密函裡破解了當年的迷案。
當年白柳執掌西南兵權駐守鳳林山,一貫不涉黨爭。
公孫氏牢牢把持著兵部,秦氏一再拉攏白柳不成,早生齟齬。
而讓秦氏容不得白柳的起因,竟然是當年秦江水患,白柳滯留川陽時意外發覺川陽和周圍兩州貪墨賑災銀和修河款。
這些州府和工部都在秦氏掌控。
當時白柳沒有直接的證據上呈陛下,只能隱而不發,水患之後請了寒辰宗的兄弟以江湖身份暗查,不料驚動了秦氏。
更糟的是,秦氏身邊居然埋有佔事處的人。
秦氏做了個局,在軍餉路過川陽時暗中挪走了一半。
戶部裡本就藏著各種騰挪轉移的髒事,一時半會兒不易察覺。
後來兵部跟戶部就為了軍餉鬧了起來,給了秦氏絕好的機會。
待公孫氏反應過來秦氏要對付白柳的時候,他們選擇了袖手旁觀,既然白柳是他們無法拉攏的人,不如作壁上觀,等時機去撿西南兵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