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蕭……是什麽意思?
寧晚蕭起身為祁霄添了茶,臉上的淡笑始終未變,繼續說道:“星象和卦象一早我已呈給了陛下,陛下當即便吩咐召唐公子明日入臨仙台參加月祭。
既然陛下如此在意昨夜一卦,我猜九殿下也會想知道的。”
“……多謝寧國師為我解惑,伏羲之術玄妙高深,我一介凡人難解天意,多虧寧國師可上知天意下達聖聽,實乃大陳之萬幸。”
“哈哈哈哈哈……”寧晚蕭聽祁霄給他戴高帽,彎彎繞繞得具是敷衍之詞,強裝鎮定和裝傻充楞的本事實在不似十七歲的少年郎能有的,他一時忍不住就笑出聲來。
祁霄一時摸不清楚寧晚蕭的目的,之後寧晚蕭卻再沒有對祁霄說什麽,也是因為沒機會,午後皇帝禦駕到臨仙台聽經,祁霄陪在一旁,聽得雲山霧罩的一直犯困,卻還得強撐著,跪坐端正,時不時陛下還要問他兩句,似是要考一考他的悟性。
祁霄足足熬了近兩個時辰,寧晚蕭終於講完了經,將陛下送走。
祁霄急忙辭別了寧晚蕭,趕在日落前往綺雲宮探望琳貴人。
綺雲宮內,方院判一直親自照料著,祁霄去時恰巧琳貴人喝了一貼藥睡下,他便沒有打擾,遠遠望了一眼就退了出來。
方太醫就在門外候著,對祁霄道:“九殿下寬心,娘娘體弱血氣阻滯才至如此虛弱,要見轉好總還需一二日,微臣的方子溫和滋補,又輔以針灸活血通絡,娘娘今夜當有好眠,明日再轉醒便會舒快許多的。”
祁霄輕輕歎了一聲:“有勞方院判費心了。”
方太醫面上帶笑,心裡卻有些畏懼祁霄,昨日他那要殺人的模樣,方太醫記憶深刻,況且昨夜裡陛下親自來了綺雲宮,雖隻說路過,聽琳貴人睡著也沒入內,但承明殿離綺雲宮有多遠誰不曉得?哪裡可能路過?現在宮中人人皆知陛下看重九殿下,不僅方太醫要盡心盡力,整個太醫院都恨不得跑來盡心盡力,一點馬虎不敢再有了。
陛下昨夜來過的事情,祁霄也是方才聽柳霜說的,心裡有驚詫,有松了一口氣的慶幸,也難免冒出怨恨,若早些年,陛下能分給他母子二人一點點憐惜,何至於如此?!何至於……
***
祁霄回到同會館又是入夜後,他去到華溪別院時才發覺院中周國使節們有私宴,唐綾也在其中。
祁霄沒有打擾,繞進了唐綾的內院廂房,捧著唐綾讀了好幾日的《山川志》,今天夜裡他等唐綾。
***
仰熙齋裡,祁霄這個主子不在,白溪橋做了主,帶著親衛們出去喝酒尋樂,只剩宗盛和池越守著空落落的院子。
“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池越說著就往小廚房走。
宗盛跟在池越身邊,說:“煮碗面吧。”
“好歹是中秋,吃點好的吧。”
“不若你隨白溪橋他們一同出去喝酒吧。
我一人守著就行。”
池越停住腳步,回眼看向宗盛:“還為從前的事情恨我?不是都讓你抽過鞭子了?怎麽陪我吃頓團圓飯都不願意嗎?”
池越似有些惱又似委屈地看著宗盛,看得他僵在原處,不知要作何反應,他方才的話究竟有什麽歧義,讓池越誤會,突然變了臉色?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仰熙齋隻余我們二人,我想簡單點吃過就好,怕小廚房裡食材不多,你若想吃的好些,該跟著白溪橋出去吃。”
池越向宗盛邁了一步,逼近了他,緊緊盯著他,說:“中秋是團圓的時節,我與白溪橋有什麽關系?團哪門子圓?”
“……你……我……”宗盛不知道池越為何咄咄逼人,不明白他什麽意思,更答不上他的問話。
“你想說,你跟我也沒什麽關系,對吧?”池越忽然垂了頭,輕笑了一聲,“可不是嘛,有什麽關系呢。”
宗盛聽池越說話酸酸澀澀的,像無數小針密密麻麻地扎著他,又是癢又是疼又是避不開,不知怎麽的,突然伸手拉住池越:“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是什麽意思?”池越還是低垂著頭,廊下燈火不明,讓宗盛瞧不清楚他的臉色。
“……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作者有話說:
cp太多容易寫不過來啊!!(卦象星象啥的都是我亂寫的,完全不懂)
第75章
池越和宗盛晚上最後還是吃麵,不過宗盛另炒了兩個小菜,有酒有肉,池越便沒再挑剔,吃的很是舒心。
但是池越喝酒喝得很凶,令宗盛嚇了一跳。
他們都是窮苦出身,以前能吃口飽飯都是奢望。
十年前他們還小,哪裡想得到會有酒肉聲色嘗遍的一天。
“行了。”
宗盛搶下池越手中的酒壇,才發覺又空了一壇。
起先還是用的酒壺酒盞的,喝了沒幾杯,池越就換了碗來,抱著酒壇喝。
池越笑著仰頭將酒碗裡的一口飲盡,一滴不剩,抬手將酒碗擲進宗盛懷裡:“搶什麽搶,給你給你。”
“你這……喝這麽多做什麽?”
“放心,今夜殿下也不會回來的,我們喝酒不礙事。”
池越站起來又去找酒,被宗盛趕緊拉回來。
“行了,夠了。”
池越推開宗盛,晃晃悠悠地搖頭:“在大理寺辛苦了好幾日,總該犒勞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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