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輩分,他是我師兄,自然親厚些,沒什麽可計較的。”
白溪橋點了點頭,又聽小道童說:“知道為什麽他將我帶著身邊?他說,因為觀中其他老道無聊的很。”
“……”
原來這說話方式也是一脈相承的。
作者有話說:
微博-暮夜希,偶爾開車的話會放微博(明明已經節能減排了……)
第74章
月祭的章程寧晚蕭親自帶著祁霄走了一遍,該做的禮一一教會了,費了些許時間,轉眼就到了午時。
陛下午後要來聽經,讓祁霄陪著,寧晚蕭自然留他一起用午膳。
“九殿下一定奇怪,怎的月祭之事先前不曾提過,突然就要你來了。”
祁霄看著寧晚蕭,他心中確實有疑惑,只是沒想到解答他疑惑的人會是寧晚蕭。
“早上,宮內來傳話,說陛下因戶部之事惱怒不已,下旨將大皇子禁足府邸思過,無旨不得出。
月祭缺了大皇子,正好由九殿下來替。”
寧晚蕭笑了笑,慢慢喝了口湯。
月祭的流程雖說有些繁複,但多一人少一人的應當不妨事,沒道理一定要讓祁霄來替。
“九殿下以為請殿下入列參加月祭是事出突然?”
祁霄皺了皺眉,聽寧晚蕭的意思,莫非並不是?
寧晚蕭吃著菜,閑聊似得說道:“月祭說不重要卻是中秋祭奠,說隆重又不如年終尾祭,司天監不敢馬虎。
但禮部那邊卻有頭疼之處。
照慣例,皇長子、陛下嫡子,以及成年了的皇子皆該參加,可殿下回京不過月前,禮部不敢擅自做主,這一拖二拉的就到了現在,才給殿下送去章程。”
寧晚蕭話說到這個份上,祁霄就全明白了。
月祭的章程和安排全由禮部和司天監主持,一般陛下不會親自過問。
雖有慣例可循,但循不循例卻不一定,事關皇家祭禮,禮部得看皇后娘娘的臉色。
祁霄自回來之後,樣樣出風頭,頗得陛下看重,皇后心中必然不快,想借月祭敲打他一番。
禮部擬定的章程上該有祁霄的名字,只是帖子並沒有及時遞送給他。
若沒有陛下的旨意,祁霄猜想禮部明日一早會去同會館請他,趕鴨子上架推他進來臨仙台,出個不大不小的紕漏,他們只需說章程早就送了,是祁霄忙自己不記得,便能推的乾淨。
可對於祁霄而言,作為皇子在中秋祭奠上失儀,辱沒皇家顏面事小,對天尊不敬事大,何況他還生來帶著個“天狼災星”的批命,能作的文章可太多了,唾沫星子就夠淹死他。
沒想到戶部的案子查到大皇子頭上,反而讓祁霄逃過一劫。
“多謝寧國師告知內情。”
“內情?殿下說笑了,我可什麽都沒說啊。”
祁霄笑了笑:“我以茶代酒敬國師一杯。”
寧晚蕭飲了茶,又說:“不過有一事,我想告訴九殿下也無妨,當做我還白溪橋一個人情,抵過那日的作弄吧。
明日祭禮,陛下召唐綾唐公子伴駕隨祭,替殿下原本的位置。”
祁霄蹙眉,周國使節是外臣,從未有過外臣入臨仙台隨祭的先例,這不可能是禮部又估計搞出來的事情,陛下讓唐綾來有何用意?
“九殿下可曾聽過東有啟明、西有長庚的說法?”
“還請寧國師賜教。”
祁霄生來帶了個災星的批命,最煩就是星象、卦象之類亂七八糟糊弄人的東西。
就算此時他身處臨仙台,對面坐著的是司天監監正、當朝國師寧晚蕭,他至多表面謙遜、按著性子聽他胡說,禮數必然周全,聽卻是肯定聽不進去的。
但與寧晚蕭相處不過短短一個時辰,又聽他方才說及禮部之事,祁霄發覺這位國師實非常人,很有些意思。
而寧晚蕭要說的話,應該也不會是無稽之談。
“太白日出時在東稱啟明,日落時在西則稱長庚。
而昨夜天有異象,太白東出臥在天狼之側。”
祁霄心頭跳了跳,不自覺的咽了口唾沫。
寧晚蕭難道是在華溪別院安排了的人?或者不是寧晚蕭,而是陛下?玄機營嗎?
寧晚蕭頓了頓,喝了口茶,淺笑道:“民俗有言太白、天狼皆為凶兆災星,實則不然,觀星乃是參見天道,自然要講天時地利。
昨夜異象,寧晚蕭平生未見,故而是十分驚奇,於是起了一卦,竟是豫卦,更是稀奇。”
祁霄極力控制心緒,不敢在寧晚蕭面前有何表露,緩了片刻,才問:“寧國師所言頗為高深,請恕我愚鈍,不得解國師言下之意。”
寧晚蕭還是笑著,雙眼被蒙,祁霄看不到他是何種眼神,又是何種神色,從他微揚的嘴角裡,祁霄猜不透他的意思。
“豫,剛應而志行,順以動。
豫,象之大者,可解為安也。
從卦象上看,是吉非凶。
不過,豫,亦可解做怠也,伏危在暗。”
……只是星象、卦象?
祁霄半刻不做聲,雖還算沉得住氣,卻也被寧晚蕭這神神叨叨的說辭擾得心煩意亂。
華溪別院護衛重重,玄機營若想半夜潛進去,葉淮不可能毫無知覺,就算是輕功高深如池越也不能當真來無影去無蹤。
何況宗盛一直盯著池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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