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
祁霄看著白溪橋,回道:“打仗豈是兒戲。”
“……你不是說你不打算攻城?”
祁霄搖頭,說道:“許證是不會投降的,或者說他寧可托著,也不會投降,需要在刺激他一下。
而且昨夜裡收到了池越的信,碩粱已經都安排好了,時機不可錯過。”
白溪橋歎了一聲:“行吧。
你是主帥,你下軍令便是。”
“師兄莫慌,不是立刻馬上,是今夜子時。
讓將士們都休整一番,我們等月黑風高時去。”
白溪橋眼神一亮:“像我們入嘉林關和刑天關一樣?”
“不,是像許證奪霸山一樣。”
白溪橋露出一個了然的神色,忍不住笑出聲。
二更天。
白溪橋和祁霄帶著人慢慢靠近槐延關,借著夜色的掩護一直到了距離城關前五裡外,再近前都是開闊的空曠地,無遮無掩,莫說數萬人,數百人都會被發現的。
祁霄向白溪橋點頭示意,他便帶著宗盛直奔槐延關去了,他們兩個的輕功雖然比不上池越,但比尋常人可好得太多,夜深月黑時分,若沒有祁霄那樣異於常人的目力,站在城關上也看不清白溪橋和宗盛二人靠近。
白溪橋和宗盛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件,炸開城門。
而祁霄將其余的數千人分了兩批,從兩個方向繞到側面,沿著城牆根,像一長列螞蟻一個跟著一個往城門靠攏。
等人都匯集了,白溪橋和宗盛只等祁霄一個眼色,點燃了火藥。
“轟!”
隨著一聲巨響,槐延關跟著地動山搖。
“敵襲!”
戰鼓隨即被敲響,許證從床上跳起來,他自到了槐延關每日夜裡都是穿著甲胄睡的,這會兒抓起枕邊的刀就奔上的城樓。
從許證出房門,到他趕至城樓,最多不過半刻時間。
“報!大將軍!城門被炸了!”
“來人多少?”
“不是敵襲,是有人出逃。”
“什麽?!”
“回稟將軍,屬下已經派人去追了。”
許證站在城關上往下俯瞰,一整隊人已經騎馬追了出去,只能隱約瞧見隊伍的尾巴了。
“……怎麽……?”許證懵了一下,怎麽回事?槐延關的守軍炸了城門,跑了?
“跑了多少人?”
“少說有一兩千。”
“……這麽多?”許證怎麽想都不對勁,又追問,“你派出去多少人?”
“騎兵兩千。”
“……”許證心頭直跳,一定是祁霄在搞鬼,可他究竟在搞什麽?那些逃兵都是祁霄的人?
“在這之前,城關無事?”
值守的副將搖頭。
“不對不對,這不對!快,傳令下去,各營清點人數。
快!”
副將領命去了,許證親自站在了城關上等著。
而槐延關外,祁霄做了場戲,從槐延關裡引出了兩千騎兵,他們出城不多久就被埋伏著的陳軍俘虜了。
白溪橋和陸秀林換上了齊軍的衣服和馬匹,等了大半個時辰,兩千人又重回了槐延關。
許證在城樓上看著兩千人回來,更迷惑了,親自下了城樓到城門口去查問。
城門被炸毀,尚未來得及修複,守門的將士見是自己人,根本沒想著要攔,直到那些騎兵靠近了,而策馬的速度絲毫未減,讓人心裡覺得有些古怪,但轉念一想,或許是軍情緊急,最近哪個不著急,這麽催馬的也是常有,便沒在意。
白溪橋和陸秀林輕易衝進了槐延關。
“殺!”
兩千人借著快馬的衝勁一通揮刀,兩側的齊軍連看都沒看清、根本來不及想,就已身首異處。
許證眼見突變,城樓上戰鼓又被敲響。
“敵襲!敵襲!”
這回是真的,祁霄和陳恆帶著大軍向著槐延關直衝而來。
槐延關不是霸山,城牆又高又厚,躲在城關內仿佛就是躲在銅牆鐵壁裡一樣安心。
齊軍早就是驚弓之鳥,又接連出了許多事情,當見青狼旗衝入城門時,他們根本忍不住本能地渾身發抖、隻想扭頭逃命。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繳械不殺!”
舉著青狼旗的陳軍喊聲震天,所有人都聽見了,那一聲一聲仿佛是在催命一般,此起彼伏的殺喊和嘶叫仿佛鬼哭,叫人心驚膽戰,在那些混雜的聲音裡,還有兵刃落地的響動。
槐延關還是破了。
許證渾身濺染著滾燙的鮮血,臉上也被血汙糊滿,他的手臂微微輕顫,手中的刀依然被緊緊握著。
他不會投降的!
祁霄見到許證的時候,他自己身上也滿是旁人的血,兩個人都像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祁霄笑著摸了摸臉上的血汙,可他手上血更重,越擦越髒。
他將頭盔丟掉,一步一步走向許證,向他笑著打了個招呼:“許大將軍,我們又見面了。”
作者有話說:
我在準備新坑,在兩個選題上無法抉擇,所以就在微博上開了投票,大家幫我選吧!(雖然也不一定最後會開哪一個……)
第173章
齊國的軍報傳入叄州,沈律草草看完,半晌發出一聲歎。
沈律穿過庭院,入了三道門,循著回廊走到書房,房門敞著,沈律還是輕輕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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