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年令肴山軍開墾田地種桑時就想到了?”
“當時也沒想那麽遠,不過是在鳳林山餓急了,想著從陳運糧入齊委實不易,免得齊人作亂,控制糧草最方便。
你走之後,我才開始加大力度鼓勵種茶,前齊產糧就更少了。”
祁霄笑得有些得意,“如果現在陛下令白溪橋從西面出兵,他一定會去跟陛下哭的,撥軍費都沒用,餓了也不能拿銅板當飯吃啊。”
唐綾忍不住撲哧笑出聲:“有你這麽坑自己兄弟的嗎?”
“我讓他來送死才是坑他吧?”
“白溪橋可是當世名將,你豈知他會輸?”
“若他真來,兩軍陣前我跟他單打獨鬥,你且看著誰勝誰負吧。”
祁霄想著又笑起來,“說起來我都有一年沒見過他了。”
“若他輸了,陛下可饒不了他。
你還說不是坑他?”
“無妨,他現在有寧晚蕭護著,最多被陛下責罵兩句。”
“寧晚蕭?”
“嗯,以後告訴你。”
唐綾似乎聽出了什麽來,不過此時並不是閑聊的好時機,於是又問,“那太華江要怎麽守?”
“柳江以西缺糧是我的功勞,太華江打不了仗可就是你的功勞,怎麽還要問?”
“什麽?”
作者有話說:
最近忙瘋了,我還做了個大死把新坑挖了……_(:з」∠)_大家評論區或者微博催我更吧!
第187章
“陳周之間的貿易啊。
現在太華江畔,大陳開了七個碼頭,周國六個,你可知一年來往太華江上多少條商船?每年多少銀子進大陳國庫?其中又有多少生意背地裡是元京城中的勳貴?”
唐綾當然知道,他最初的目的便是如此,用巨大的利益捆住陳國揮向大周的刀,但三年太短,他沒那麽自信。
“三百八十萬兩,幾乎是大陳國庫年入的三分之一。”
唐綾愣了一下,居然這麽多?!
“秦江貫通大陳南北,匯入太華江,貿易發展極快,陛下辦了戶部和秦氏,我又查了修河貪墨的案子,只是兩年時間元京內、地方上換了一大批人,銀子得有銀子的去處,貼補漕運、修建碼頭,銀子就隨著秦江水來來回回滾。”
祁霄摸了摸唐綾的臉頰,說:“有銀子賺的時候,沒人會想要打仗。
朝中沒有蠢人,沒有利益可言的事情,就算陛下一意孤行,他們也會極力阻攔。
尤其秦氏倒台,公孫氏自顧不暇,想取公孫氏而代之的人是不少,但他們誰都沒有那個根基,更不可能替陛下撐住局面,支持他舉兵伐周。”
唐綾微微頷首:“但對於大周來說,不開戰當然最好,不過羲和公主的婚事若不能定下來,皇上和太后必定無法安心。
現在想要接回羲和公主只怕不可能了。
總不能讓羲和公主名不順言不正地一直留在陳國。
公主是去和親的,不是去做人質的。”
“關於這個,我有辦法。”
唐綾看著祁霄,不免驚訝:“你有辦法?”
“嗯。”
祁霄故作神秘地說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啊。”
“什麽?”這好像是第一次唐綾沒能明白祁霄的意思。
祁霄悶頭笑了會兒,才說:“向陛下發國書,撮合羲和公主和陸方盡。”
“……什……什麽!”
當年唐綾剛到元京不久,陛下就給他們出難題,非要唐綾取十五公主祁霙,作為陳周和談的條件之一。
這一計惡毒至極,既要拆散祁霄和唐綾,又要將唐綾終身圈禁在大陳,還要離間唐家跟周國皇上,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
祁霄想著,何不原樣照抄,盡數奉還。
唐綾壓在祁霄胸膛,伸手捏住他兩頰,逼視著他:“你在說什麽啊?有你這麽坑兄弟的嗎?”
坑完了白溪橋,又要坑陸方盡?他就這麽對待自己生死與共的親兄弟?!
祁霄被唐綾捏著兩腮,說話含含糊糊的:“我是說周國該這麽做。
陛下又不可能答應。
他若要伐周,陸方盡是不二人選,但若陸方盡娶了羲和,這仗就打不起來。”
唐綾皺眉:“我知道。”
祁霄慢慢扒開唐綾的手,握在自己掌中,繼續說道:“況且陸方盡出身氏族旁支,家族力量向他傾斜都是他功成名就之後,要娶羲和公主,陛下至少給他封個侯爵,他一旦再有了周國的支持,他何止功高震主,路家的勢力會立刻取代公孫氏。”
唐綾微微點了點頭:“陛下定不會答應這樣的條件。
周國逼得緊,他就必須重新選立太子,接受你落水身亡的事實,並且按之前的條件履行和親。”
“嗯,我是這麽想的。”
祁霄拉著唐綾的手,輕輕咬他的手指,“我受夠了被他牽著鼻子走,逼我做攪弄朝局的混子,逼你做人質、做棋子,逼陸方盡和白溪橋做他的屠刀。”
唐綾趴在祁霄心口,抱著他,想開口說什麽,卻無法安慰他,就算他坐上了太子位,甚至登基稱帝,依然會有許多不如意,依然會被朝局裹挾,唐綾甚至害怕他終有一日會成為陛下那樣的人,因為至高無上而變得無情涼薄,將自己當做無所不能,將人都當做器物,變成真正的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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