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書院的院長她們不了解,但能當院長的人一定有實力,而雲水書院的院長可是清高得很,本身名氣也大,是一位大儒。
曾經的先帝還請他出過山,只是雲水書院的院長沒答應。
沈父身子輕飄飄的,他矜持的輕咳一聲:“應渠是清水的案首,雖然才去雲水書院但在考試中得了第一名,我也沒想到應渠這麽受到兩位院長的喜愛。”
坐在這裡的人心裡泛著酸意,還有的甚至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能在雲水書院得第一的,再怎麽也能考上鄉試成為舉人。這沈清梧的命怎麽這麽好。
沈知水也酸了一下,這才多久就成了雲水書院的第一名,雲水書院聚集的可是來自各地的秀才。
沈清梧更想見到柳郎了,想他的溫暖乾燥的大手。
“我先失陪了。”沈父的得意藏在眼睛裡,有心人都能看出他的驕傲之情,連腳下走路都帶風。
和兩位院長交談時,沈父笑得合不攏嘴。一排排席面上也有很多書生坐在位置上,商人們面面相覷有點懵逼,他們只是來吃個席,和這麽多書生坐在一起,還有很多是秀才,這輩子沒見過這麽多秀才來吃席。
他的兒婿就是長臉!
“沈大人沒送禮品嗎?”有人試探的問道。
“沈憂啊,他說等應渠去京城了再給他們。”沈父有點尷尬,這不是要柳應渠通過鄉試才能去京城考會試才行。
“……”眾人沉默不語,隨即打了一個圓場:“沈大人深有遠謀。”
“老爺,姑爺來了!”
沈父愣了一下,他知道他的兒子要嫁人了,他走進沈清梧的房間,彎下腰:“清梧,上來吧。”
沈清梧靠在了沈父的背上。
沈父開始回憶往昔:“還記得小時候你才出生的時候皺巴巴的,現在沒想到出落得這麽漂亮,我舍不得……”
沈清梧想忍沒忍住暴躁開口:“爹,我是去嫁人了,不是死了。”
沈父:“……”
在柳家村,柳應渠也穿上了婚服,五官清雋俊美,他翻身上馬,敲鑼打鼓去城裡接沈清梧。
譚大娘,柳雲華,柳雲願也穿上了新衣服。
柳應渠心裡怦怦直跳,他還有些不敢相信他今日就成親了,雖然早就訂下了日子,但這樣的場景,柳應渠看見了紅綢,看見了沈府面前的石獅子,石獅子上也掛著紅綢,他沒有辦法不緊張,甚至手心裡出了汗水。
柳家村的人也跟著熱鬧起來。
“新郎官下馬!”
柳應渠看見了沈清梧,他穿著紅衣,沈父背著沈清梧一步一步向他走過來。周圍嘈雜的聲音似乎都化作了背景,甚至消失不見,柳應渠的眼裡只有沈清梧的身影,他的手指攥緊。
沈父背著沈清梧,他心裡也複雜,說再多沈清梧也是他的獨子,雖然一直催著他成親,但臨到頭是真的舍不得。
他的漏風小棉襖也是他的小棉襖,他的兒子不比任何一個哥兒差。
沈父:“交給你了。”
柳應渠眉眼認真:“是,嶽父。”
沈清梧上了花橋,他坐在喜轎上呼出一口氣,心跳加速,雙頰泛紅。
街上的人指著柳應渠和他身後的轎子。
“過年成親吉祥啊,這新郎官真俊!”
“柳案首不一直都是俊俏的,天啊,這一抬抬的嫁妝,不愧是沈家!”
在花轎後面跟著的奴仆抬著箱子,一看就很沉,在寧陽郡城屬於沈家的產業今日一律半價,為他們的少東主慶祝。
“這不是抱著一個金子了?”有的男人泛著酸意的說,心裡又嫉又妒,他也是一個書生,娶一個商籍哥兒他也願意。
“撒喜糖了!撒喜糖了!”有人歡呼的喊道。
太陽高懸在天上,雪白的清水縣城也添加了一絲暖意。
喧鬧之中到了他們的新宅子。
“新人落轎!”
有人拿了紅綢子給柳應渠和沈清梧,兩人牽著紅綢子的一端,沈父和譚大娘坐在主位上,周圍熱熱鬧鬧的。柳應渠低聲的說了一句什麽,沈清梧低頭看自己的腳尖。
焦鳴和古戰也站在中間看,陶然和王灼清也來了,王灼清手裡拿著喜糖塞了一顆在自己嘴裡。
劉夫子和雲夫子也來了。
“一拜天地!”
柳應渠的心裡有點軟。
“二拜高堂!”
柳應渠想到了第一次看見沈清梧的樣子。
“夫妻對拜!”
那一刻柳應渠什麽也沒有想,只剩下心臟砰砰的聲音,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又或許是兩顆砰砰直跳的心臟。
“送入洞房!”
……
沈清梧被送進了喜房,他坐在床邊,蔣羅羅給他拿了茶。喜房裡放了四個炭盆,屋子裡暖呼呼的。
有人來教導沈清梧一些事情,沈清梧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他最煩這些說教了,洞房是他和柳郎的事,哪有那麽多的講究。
“沈少爺,這是避火圖您記得看。”說完這話,沈清梧就聽見腳步聲走了。
他立馬扯下紅蓋頭:“有這蓋頭怎麽看。”
“少爺,這要讓姑爺來掀開。”蔣羅羅給四周的丫鬟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她們不要說出去。
“等柳郎來了,我再蓋上。”沈清梧拿著避火圖看,鳳眸像是含著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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