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紡織機來了,給錢柳兄!”顏台去跑了好幾家終於找到便宜了,一看兜裡錢不夠只能陪著笑讓人到了外城再給錢。
“這是絲瓜,苦瓜種子,我也不知道,店家說了這個季節能種。”顏台拿著水壺就喝水,渴死他了。
柳應渠依依不舍的拿出銀票,然後賣紡織機的人嗖的一聲就拿走了。
“公子還有其他的東西,也可以在我們這買。”店小二跟著跑一趟收下銀票,臉上笑容更甚。
“你們段大人明日五十大壽,是所有人都能去嗎?”柳應渠隨意聊到。
“哎喲,這可不是誰都能去的,要拿請柬。”店小二哎呀一聲笑呵呵的說:“段大人這三十年一直在永安縣乾著,永安縣的百姓都愛戴他。”
顏台一口水噴了出來。
“兩位公子聽口音是外地的,這流民源源不斷怎麽能放進去,只能找個地把他們放著,不然城裡的人就遭殃了。”
“我們段大人清廉得很,一直是一個好官,以前也把流民接進來過,結果一些流民搗亂,還要殺了段大人,這就捅了馬蜂窩了。”店小二多說了幾句看見柳應渠和顏台的神色,他也說幾句。
“這些流民不值得同情。”
有流民聽見店小二的話,頓時就急眼了。
“放你娘的屁!胡說八道,這段生就是一個狗官!!”
等店小二走後,柳應渠完全沒受影響,他繼續帶著人乾活,等乾活幹了一會兒,有流民惴惴不安的找到柳應渠。
“柳公子,這段生真不是個好官!”流民見柳應渠沒打斷他膽子大了起來。
本來他和柳應渠接觸也沒多長的時間,可柳應渠的身上的氣度和尋常人就不一樣,還幫助他們,在他們眼裡就是實心眼的好人。
他們可不想這位柳公子被人給騙了。
“段生是貪官!”流民顯然有幾分文化,他手舞足蹈的說:“我們是聽了段生的名氣才來的,結果段生先是把他們放進去,就找了一些不是我們流民的人去刺殺他,我們就被趕出來了。”
“朝廷給的賑災銀子上哪去了?一定是這狗官貪汙!呸,這狗官護著的根本就不是我們這些百姓,這街上的乞丐也被趕了出來,凡是反抗他的就會被流放到外城。柳公子可千萬別信他們的話!”
柳應渠點點頭,昭烈帝特意讓他們來自然是有原因的。
次日一早,柳應渠把米糧放在了外城,自己挑了幾個流民中靠譜的人放糧,他和顏台進了外城。
“柳兄,我們沒請柬啊。”顏台拉著柳應渠。
“隨便冒充一個氏族子弟就行。”柳應渠問道:“江南郡最大的世族是誰?”
顏台如喪考妣。
第76章 帳本
顏台掙扎:“要不隨便找個家族冒充一下?”
柳應渠理直氣壯:“要冒充就冒充最牛逼的,才能威懾宵小。”
顏台突然語噎,他拱手道:“那走吧,顏兄。”
柳應渠:“???”
顏兄叫顏兄,柳應渠低頭想了想,滿腦袋問號。
等走到房門前,顏台沒有拱手,挺著脊背,他拿著折扇轉了一圈,守門人也不知道他在這幹什麽,但看氣度不一樣,也沒有輕舉妄動。
“這位公子可有請柬?”守門人小心翼翼問道。
顏台終於又找回了自己身為世家子弟驕傲,他用拳頭抵著唇,不屑道:“顏家的人你也敢攔?我是顏疏,這位是我的弟弟,顏懷。你去向段先稟報一聲,讓他來迎我們。”
這氣質拿捏得死死的,守門人瞧見這囂張的態度立馬去給段先稟報去了。
柳應渠也跟著上前,他把手放在顏台肩膀上:“顏兄,你家是最大,原來你是一條大粗腿。”柳應渠對這趟江南郡更有信心了。
顏台心裡很苦,昭烈帝派人前來江南郡的用心險惡,他透過昭烈帝那張俊俏的臉就看出來了。
“我們家一支沒繼承到家主的位置。”顏台對外也很低調,主要是他爹太慫了,他就沒見過這麽愛哭的爹。
丟人啊。
顏家也有很多分支,顏台家算是嫡系中混得最差的。
還在客廳裡會宴的段先笑呵呵的喝永安縣的鄉紳一起說話,鄉紳們都是捧著他,氣氛還算融洽。
守門的奴仆就上前來在段先耳邊私語,段先臉色陡然一變。
顏家的公子來了?這時間也不是特殊的日子,顏家來幹什麽。段先不管是真是假還是不敢懈怠,他立馬就跟著奴仆去了門口。
“段先不知道是哪兩位公子大駕光臨。”段先一看顏台和柳應渠的氣質,他立馬心下有了計較,做出一副謙卑的樣子。
“我是顏疏,這是我弟弟顏懷。”顏台心中暗爽佔了一把柳應渠的便宜。
段先立馬在腦海裡回想,這兩位公子雖然是庶出,但其母很受顏家主的寵愛,段先臉上的笑容更加情真意切。
“我和弟弟偶然路過永安縣就聽見段大人今日的壽宴,我們兄弟也想湊個熱鬧。”
“兩位顏公子請。”段先立馬恭敬道。
“段大人前幾年送給父親的畫我還見過。”顏台漫不經心道:“我們兄弟是出來玩的,段大人記得為我們保密。”
“是是是。”段先一聽前面那話心裡最後的一絲疑慮也消失了,態度越發殷切謙卑,跟點頭哈腰的奴仆有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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