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應渠來得也不算太慢,主要是被顏台和譚恆纏住了,非要他給他們兩個分出一個勝負出來,耽誤了不少時間,他都無語了。
“耽誤了。”柳應渠說。
柳應渠的黑馬上前和沈清梧的黑馬挨著一塊,瞧著像是愛侶。
“你昨晚唱的曲哪學的?”沈清梧憋著氣問。
這件事他今早回過神來就一直記著,唱得那曲,沈清梧這輩子都忘不了。
柳應渠擰巴了下,才說道:“我聽人唱的就記下了。”
他問:“哪聽的?”
柳應渠偷偷的看了沈清梧一眼,他小聲說:“南風館,那日去南風館聽見有人唱曲,就記著不知怎麽昨晚就唱出來了。”
他連忙又低垂著眼眸說道:“沒刻意聽,就是突然就記下了。”
“還有……”
沈清梧害臊,指尖顫了一下,他揚揚下巴:“還有什麽?!”
柳應渠低聲說:“還有羽衣常帶煙霞色,不染人間桃李花。”
就會說酸詩,沈清梧心裡又羞又惱,到底還是不像之前那般了,他說道:“以後不準在床榻上唱曲。”
柳應渠應了一聲,心裡怎麽想的卻不知道。
“也別用鈴鐺。”
柳應渠低頭有些失落:“鈴鐺挺漂亮的。”
沈清梧瞬間面紅耳赤。
他覺得柳郎太不老實了,以前新婚之夜瞧著是不太老實,但最近卻是越來越不老實了。
咳咳,他喜歡的讀書人就是那種光風霽月的,但柳應渠這種他……更喜歡了。
就是有時候還是要說上一說。
他爹說了在這種事可不能退讓,不然男人就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沈清梧覺得他爹說得有道理。
柳應渠帶著沈清梧去跑了一趟馬,柳應渠琢磨著以後要少幾個花樣,不能一下子全使出來,要循序漸進。
他下馬後,顏台和譚恆還在爭辯。
他們不累,柳應渠就替他們累得慌。
多像他學學,他就不愛與人爭辯,一向與人和善,也不喜歡去打嘴仗。
“柳兄喝水。”曲流還是一個文雅的人,他不知道上哪去支起了一副桌子,還搬來了幾個板凳擺著。
沈清梧也拿著杯子喝了一口。
“哎,可惜琴未帶在身邊,不然還能彈一曲高山流水。”曲流有些遺憾,不能在這美景之下彈琴正是人生一大憾事。
柳應渠:“曲兄的琴聲一定美妙。”
曲流頗有幾分得色:“只是有三分罷了。”
日頭漸漸下去了,他們在馬場上分別了。
柳應渠和沈清梧走在街上,沈清梧悄悄伸出手,突然又縮回去。
然後又悄悄的伸出手去牽柳應渠的手。
他旁若無人的看這四處的人和景色,耳尖卻紅了一半。
柳應渠驀然的笑了笑。
他握緊了沈清梧的手。
第58章 接回
柳應渠考完會試就給沈父寫了信。
過了幾天后沈父在清水縣裡就收到了柳應渠的信,他拆開信封看了好幾眼,眉開眼笑的。
兒婿考上了會元,這要是真考上狀元,那就是三元及第了。
沈父記起自己說過的糊塗話來,他之前還說讓沈清梧找一個三元及第的兒婿。
“去庫房裡哪些禮品,我要去柳家村。”
柳應渠在信封裡還夾雜了對譚大娘他們的信,正好沈父去看看親家母,表達一下親近的意思。
“是,老爺。”
沈父來回踱步,大昭的會元,他們家的了。
就兒子的那幾年的樣子,沈父沒想到能嫁出去還嫁給了一個文曲星,這是從小山村裡飛出的金鳳凰了。
沈父心裡有些擔心柳應渠會不會翻臉不認人,他也是聽說過不少這樣的事,他把心思壓在心頭,讓人駕著馬車去柳家村了。
柳家村裡,譚大娘正忙著給果樹松松土,她最近吃得好睡得好,人的精神勁頭也好。
柳雲華從聽見高大死後,這精神也越來越好了,時不時還要和柳雲願去後山捉一捉獵物。
“娘,吃午飯了。”柳雲願喊了一聲,譚大娘就放下了手中的活計。
“來了。”譚大娘夾著肉吃,隨口問了一下柳雲願:“最近一直有媒婆上門,你有看上的嗎?”
柳雲願癟嘴:“都是看在二哥的面子上來的,我才不喜歡。”
“那你十七歲了,總歸要嫁人。”
柳雲願:“二嫂還是十八歲嫁人的。”
“我給你說你的事,你扯你二嫂。”譚大娘對柳雲願也生不起氣來。
“那雲華有看上的沒?”譚大娘轉頭又去看柳雲華。
柳應渠考上解元的事一傳出去,不僅柳雲願被人搶著要,柳雲華也有不少人上門提親。
“……我不想嫁人。”柳雲華比起之前的怯弱,多了一些勇氣。他對成親這事也沒什麽念想了,而且他知道那些人上門提親只是看在應渠的面子上,眼底的不屑還是沒有完全遮住。
譚大娘還準備說話,門外就傳來敲門的聲音。
“親家母。”
一聽這話譚大娘也坐不住了,她連忙去開門。
沈父精神抖擻的說道:“嘮叨了,親家母,應渠來信了。”
“快進來,還帶什麽東西。”譚大娘連忙讓柳雲華去泡茶,讓柳雲願去拿果脯和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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