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下。”士兵們行禮。
“你們在這兒做什麽?”雲慕問。
“回大殿下, 蕭將軍命我等在此保護大殿下。”一士兵道。
雲慕頓了一下, 沒有說什麽,接著回到軍營, 開始做藥,接下來的幾日裡,他常在軍營、大醫館、廢墟等地方遇到蕭烈, 但是他們都只是微微頷首,就像是互不熟悉的同僚打招呼一樣。
“抓到了,抓到了。”壯壯突然從外面走進大醫館。
雲慕正在給傷者換藥。
園園轉頭問:“二兄兄,抓到什麽了?”
壯壯來到雲慕和園園跟前:“那個投毒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園園問。
雲慕道:“說說。”
“就是那個投毒的是奸細, 他沒辦法衝軍營出手, 就趁震後混亂, 向老百姓井中投毒,製造時疫假象, 企圖引起恐慌,然後再伺機行動,幸好兄兄提早發現是毒, 不是時疫, 還弄出了解藥, 四弟弟今日就把人揪出來了。”壯壯解釋。
“四弟弟真厲害!”園園一臉崇拜。
壯壯也是,道:“四弟弟抓奸細最在行了!”
“有經驗了!”園園道。
雲慕笑道:“你們兩個都成了四皇弟的擁躉了。”要知道以前兩個人都是真的把蕭烈當弟弟的,現下就要當成神明了。
“四弟弟特別厲害啊。”壯壯道。
“沒錯,大兄兄,你都不知道四弟弟剛到這兒的時候,好慘的。”園園道。
壯壯點頭:“嗯,我們都聽徐將軍說了。”
“怎麽說的?”雲慕根本不知道。
“那時四弟弟年紀小,個子也不高,剛進臨疆軍營的時候,很多人不服他,藏在暗處的奸細們想要殺了他,破壞京城和臨疆的關系,所以他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的。”壯壯道。
雲慕聽的心口一跳。
“他們使了很多手段對付四弟弟。”園園道。
雲慕聲音發顫,問:“什麽手段?”
“在四弟弟的飯菜裡下毒。”園園道。
壯壯補充:“在四弟弟的帳篷裡放毒蛇。”
“在四弟弟的衣裳、被窩裡□□針。”
“直接刺殺四弟弟。”
“……”
雲慕腦子頓時嗡嗡作響,他知道蕭烈來到臨疆會很艱苦,沒想到是這樣危險,可是彼時十三歲的蕭烈那麽小,什麽都沒有說,他也什麽都不知道。
壯壯和園園再說什麽蕭烈一人揪出所有奸細,他也不覺得開心,甚至聽不下去蕭烈的那些豐功偉績,心疼的幾乎痙攣,他打斷壯壯道:“壯哥兒,一會兒你要做什麽?”
“我要去田地裡乾活?”壯壯道。
園園補充道:“四弟弟說,暫時不打仗,我們都要種田,四弟弟自己也去的。”
“他現下在哪兒?”雲慕問。
“不知道,他好忙的。”壯壯道。
雲慕沒再說什麽。
壯壯又說了一會兒蕭烈的事情,便走了。
雲慕和園園繼續給傷者治療。
傍晚回到軍營,看到軍醫向蕭烈的帳篷走去。
雲慕心頭一緊問:“蕭將軍受傷了?”
“回大殿下,蕭將軍幾日前在救人的時候就受傷了,卑職現下去給他換藥。”軍醫道。
雲慕忽然想到那日蕭烈手腕上的兩寸擦傷,他以為蕭烈就是擦傷那一處而已,結果……他道:“傷得如何?”
“已經沒什麽大礙了。”軍醫道。
“我和你一起去看看。”
“是。”
雲慕將醫藥箱遞給園園,他跟著軍醫來到蕭烈的帳篷前。
軍醫站在門口畢恭畢敬地道:“蕭將軍,卑職來給你換藥。”
“進來吧。”低沉的聲音響起。
雲慕跟著軍醫掀開簾布,走了進去。
這間帳篷很大,入目的就是花裡胡哨臨疆風格的議事廳,繞過一個屏風就仿佛回到了京城一般,古色古香的一張書案、一把椅子、一張床,簡單卻親切。
蕭烈身著松松垮垮的白色深衣坐在床上,手中握著一本書,正在認真讀著。
“蕭將軍,卑職給你換藥。”軍醫道。
蕭烈頭也不抬地應一聲。
軍醫走上前,將醫藥箱放下,輕輕地拉下蕭烈的衣裳。
流暢的肌肉線條剛剛出現,就有一道長長的陳年舊疤向下延伸,周圍是一道道小小傷口。
雲慕看的呼吸一滯。
正在看書的蕭烈似乎察覺到什麽,轉頭看到屏風前的雲慕,他瞳孔微縮,立刻失去了平日的淡定從容,趕緊將衣裳拉起來,厲聲道:“出去!”
軍醫嚇了一跳。
“出去!”
軍醫不知道向來配合治療的蕭將軍怎麽了,他不敢多說什麽,當即收拾藥箱離開。
雲慕依舊站在屏風前。
“你也出去。”蕭烈聲音依舊嚴厲,但也柔軟了很多。
雲慕沒動。
蕭烈似乎也沒什麽辦法,他放下書就穿起衣裳。
“四皇弟,你還沒有換藥。”雲慕上前摁住蕭烈的手。
蕭烈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看向雲慕,克制著某種情緒。
“我給你換藥。”雲慕道。
蕭烈眸光微閃,繼而想到什麽,堅定拒絕:“不用。”
“我——”
“不用。”蕭烈快速地穿好衣裳,起身出了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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