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突然被陳烈酒給披了件大氅,那毛茸茸的皮毛貼著他本就不太高的體溫一下留把他的體溫給鎖住了,在這點著炭的屋裡,竟讓他感覺出了絲絲熱意來。
已經好久沒有這種感覺的許懷謙,怔了怔神,朝身旁站著的陳烈酒看過去,陳烈酒也同樣在看他。
兩人的眼睛一對上,陳烈酒向他彎了彎眼。
許懷謙心裡頓時一暖,不難從陳金虎的語氣裡聽出,這件大氅是陳烈酒為他準備的,而且是很久之前就在準備的。
他的老婆怎麽這麽好啊?
許懷謙的心就跟那心花怒放的花一樣,不停地在心裡綻放,不是因為有暖身體的大氅,而是因為他有這麽一個好老婆。
“小哥,小哥,我的呢?”許懷謙和陳烈酒的眉眼官司,陳小妹看不懂,她只看到許懷謙有大氅,想到自己肯定也有,不停地朝陳金虎嚷嚷。
“都有,都有。”陳金虎給每個人都買了禮物。
陳小妹是一對很漂亮的鈴鐺,綁在她的小揪揪上,亮眼又新穎。
陳烈酒的是一把新匕首。
許懷謙的是一隻狼毫筆。
王婉婉的他沒有拿,知道這是要留給他們小夫妻的私下活動,許懷謙和陳烈酒笑笑也不作聲。
“我、我、我去做飯了。”見大家都笑話她,王婉婉的臉燙紅得都快沒眼看了,找了個理由要躲出去了。
“多做點,”陳烈酒叫住她,“今兒咱們雙喜臨門,不僅要慶祝小虎歸家,還得慶祝你們二哥眼睛好了。”
“——啊?!”
陳烈酒的話像平地一聲雷,把王婉婉和陳小妹炸得不輕,兩人同時像許懷謙的眼睛看過去,露出了同樣的疑惑:“二哥的眼睛什麽時候好的!”
“小虎剛回家的時候。”許懷謙看她們吃驚的神情,笑了笑,也不也責備她們沒看到。
當時那樣的情況下,是個人都會忽略他,不過他老婆沒有,嗚嗚,老婆真好。
“太好了!太好了!今天真是個好日子!”陳小妹看到許懷謙目光清明的眼睛,高興得都快要崩起來,當即大方地對王婉婉說,“嫂嫂,今天我們殺雞!”
王婉婉重重地點頭:“好。”好日子就是得吃點好吃的慶祝。
晚上,吃飽喝足的許懷謙和陳烈酒躺在床上,兩人都朝對方笑了笑。
陳烈酒手指在許懷謙滿含笑意的眼睛邊上摩挲了一下:“還以為在你成婚前,眼睛好不了。”
“怎會?”陳烈酒第一次初熱他就沒看見,要是他們第一次結婚他還看不見,許懷謙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氣吐血。
“真好。”陳烈酒摩挲著許懷謙的眼睛感歎了一聲,弟弟回來了,阿謙的眼睛也好了,除了家裡沒錢了,什麽都在變好。
“是啊,真好。”能看見他家阿酒了,許懷謙也覺得無比美好,他老婆這麽好看,他要是以後都看不見了,嘔也得把他給嘔死。
許懷謙給陳烈酒描述:“阿酒,我一定要給你一個很特別的婚禮。”
他老婆對他這麽好,他可不能一點表示都不給他老婆。
他都想好了,他兩的婚禮不一定要操辦得特別盛大,但一定得震驚眾人。
“……咳,”陳烈酒輕咳了一聲,十分不好意思地告訴了許懷謙一個壞消息,“阿謙,家裡沒錢了。”
不僅沒錢了,他還欠了不少外債,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縮減他們的婚禮了。
“……嗯?”許懷謙正沉浸在即將步入婚禮殿堂的喜悅中,聽到陳烈酒這話,愣了一下,隨即又回神道,“我知道,我不是還留了錢的麽?”
從府城回來,他們手頭上還有三百兩銀子,一百兩留出來給許懷謙看病吃藥,一百兩拿去修路了,剩下一百兩許懷謙留著他們結婚用的。
想著等路修出來了,陳烈酒的磚應該也能燒出來了,到時候回籠的錢怎麽都夠他們的日常開銷了。
“……那件大氅。”
陳烈酒僅僅只是說了一句,許懷謙就懂了,大氅把他們結婚的錢花掉了。
這也不能怪他老婆,本來家裡的錢無論如何都是夠的,就是沒有想到他這具身體太能折騰了。
家裡剛好一點就出事。
許懷謙不知道在哪裡聽過這樣一句話,沒錢大家都好好的,家裡一有錢就出事的話,還是窮點好,因為去財保平安。
“沒事,財去平安來。”許懷謙挺看得開的,而且這天越來越冷了,他也越來越在外面呆不住了,有件大氅能讓他的活動空間開泛很多,多好。
“那咱們婚禮怎麽辦?”一向不為錢發愁的陳烈酒這次是真的發起愁來,再怎麽說他也不能給許懷謙一個極為敷衍的婚宴和生辰宴。
“……我們的炭怎麽沒動靜呢?”一說到這個,許懷謙就納悶。
他給所有有權有勢買得起好炭的親朋好友都送了白炭去,可是這白炭送出去,就跟石沉大海一樣,一點回信都沒有了。
難不成十兩銀子一車的炭價格真的很貴?
陳烈酒也歎氣,原本以為這麽好的炭送出去,生意會像黑炭一樣源源不斷地來,沒想到送出去後,就沒有動靜了。
不然,現在家裡什麽錢都是夠的。
可見這做生意也不都是一帆風順的。
“別著急,窮有窮的過法,富有富的過法,困難是一時的,沒準有更大的驚喜在等著我們。”許懷謙再怎麽說也是男人,雖說他平時都靠著老婆吃飯,可現在老婆有困難了,他總不能還一副無助可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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