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在詐他?
“還怎麽就找人代寫了!”夫子対於他這種死不認帳的行為感到十分氣憤,就差把課業扔在他臉上了,“你自己看看,這是你寫得出來的字嗎?”
裴望舒疑惑地把夫子扔給他的課業撿起來看了看,看到上面一俊一醜兩種迥然不同的字跡,臉都煞白了,當即像後排的許懷謙和裴望舒看了過去:你倆坑我!
許懷謙和段祐言朝他微笑。
真不是他倆故意坑他。許懷謙已經很努力地讓自己的字往醜裡寫了,奈何筆鋒它不聽話,寫出來的字雖然沒有他平日裡寫出來的字好看,但是也不醜;段祐言也是,他也很努力地把字往好看裡寫了,奈何寫出來的字還是醜。
裴望舒対兩人的態度憤怒極了,要不是現在還在上課,他一定要衝過去問問他們,大家還是不是朋友了,虧他昨天還力排眾議拒絕了丁班一眾人的拉攏站在許懷謙這邊,結果許懷謙就是這麽対他的?
“看別人做什麽?”夫子見他一直盯著後排的兩個學生敲了敲戒尺,“錯了就是錯了,還不知悔改,簡直冥頑不靈!”
夫子対這種學習態度極為不端正的學生,簡直就是恨鐵不成鋼,他們那會兒多想要個科考機會,奈何國家一直打仗,恢復科舉都是近十幾年才有的事。
要讓他年輕二十歲,他還至於在這裡教書?
“還有後排的兩位新學子!”夫子罵完裴望舒,又把許懷謙和段祐言兩人拎了出來,“你們不會覺得幫同窗代寫是講義氣在幫他吧,你們這是再害他!”
在這位夫子看來,裴望舒年紀還小,只要用心教就能擺正過來,但偏偏來了兩個助紂為虐的,這樣如何把人往好裡教!
許懷謙和段祐言一聽夫子把他倆也罵了,正了正了神色,也不否認自己的過錯,當即站起來給夫子行了一禮:“學生知錯。”
這位夫子見許懷謙和段祐言態度良好,而且代寫也沒有收著自己的筆鋒,讓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們二人的字跡,覺得他們還有得教,這才消了點氣,全部懲罰道:“每人各領十條戒尺,把昨日的課業再謄寫三遍!”
“是。”
許懷謙和段祐言兩人沒有任何不滿地上前向夫子伸出了手。
夫子看了他倆一眼,対著段祐言那叫一個狠狠地抽,対著許懷謙這個病秧子倒是輕了很多,不過還是不輕不重地打了十下。
許懷謙還是來到這個世界第一次挨打,雖然不疼,但手心都紅了,他沒忍住拿手搓了搓。
夫子打完兩人看了看還沒有動靜的裴望舒,用戒尺打了打他的手背:“伸手!”
裴望舒不甘地伸出了手,忍了十下疼,他覺得自己不過是找人代寫了一下課業,又不是做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他至於這樣揪著不放麽?
“看我做什麽?”夫子捋了一下胡須,丟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話,“沒準有天你做了夫子,你還會感謝我這位夫子和你的這兩位同窗。”
夫子走後,散了堂,裴望舒対許懷謙和段祐言這兩個幫倒忙的沒好氣地說:“虧我把你們當朋友,你們就是這麽対我的?”
許懷謙拿他桌上的扇子給他扇了扇風:“消消氣,消消氣,我們不是一塊和你受罰了,我手心到現在還疼著呢。”
“哼!你活該!”裴望舒不認帳,想到昨天他們那明顯就幸災樂禍卻不告訴他的表情,一副我真傻的看著他們,“你們明明知道會是這樣的結局卻不告訴我,挨了打能怪誰?”
段祐言一針見血地問他:“那要是我們拒絕,你是不是也要說我們不夠朋友,一個課業都不肯幫忙做?”
裴望舒瞬間沒話說了,當時他們要是不答應的話,他確實就不太想跟他們好了!
許懷謙趁機問他:“你又不傻,你幹嘛不愛學習。”都說丁班是出了名的么蛾子班,但其實還好,學生雖然懶散了些,但也認認真真在學習。
不然他們也不會因為許懷謙身體不好而孤立他了。
但裴望舒好像是真的不在乎學不學的,每天就是混日子,上課不聽講,下課不寫課業,可要說他不愛學的話,為什麽還會到學堂裡來讀書。
裴望舒一副強脾氣:“我又考不上秀才,學來做什麽?”
“誰說你考不上的?”許懷謙一臉不信,“你都考上童生了,還考不上秀才?”
裴望舒強道:“所有人都這麽說!”
許懷謙想了想,給他出注意道:“你要不要跟我們一塊學學試試,我們弄個學習小組,今年八月一塊下考場?”
“不了,不了,”裴望舒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我可考不上,而且我也沒有你們這個勁頭。”
入學這幾天他可是看在眼裡的,許懷謙和段祐言兩人每天晚上都要看書看到太陽落山,有時候還要點煤油燈寫課業,裴望舒対自己太有自知之明了。
他一看書就犯困,要是跟他們一塊這麽努力,還不得把他給逼瘋!
“不行,你學也得學!不學也得學!”許懷謙一聽他不乾,突然生氣了,把自己被打紅的手伸給他看,“我不能白挨這十下板子吧!”
裴望舒見他的手只是紅了一點印子,連腫都沒有腫,把自己都快腫成豬蹄的手伸給他看:“我都腫了還沒說什麽,你這點印子算什麽,不帶逼人學習的。”
“我怎麽就逼你?”許懷謙不認,“我這板子為你打的吧,你不得想辦法彌補彌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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