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下場又考不過。”裴望舒還是那句老話,他要是塊學習的料,早就考上秀才了,關鍵他不是啊。
他就是一塊朽木,不可雕也。
“考不考得過,總得試試才知道。”許懷謙不認可這個說法,“你試都沒試過,你怎麽知道自己不行?”
前世他見過很多高三之前默默無聞,甚至學校前五百名查無此人的人,結果一上高三最後衝刺的時候,人家考個清華北大出來,你說氣人不氣人。
許懷謙覺得這裴望舒很有可能就是那種最後衝刺能得高分的人才。
“再說了,”許懷謙還在孜孜不倦地勸著,“你就辛苦兩個月,就辛苦兩個月陪我們科考,萬一考上了秀才,豈不是白撿一個功名。”
“陪你們考?”裴望舒眼皮子一翻,像是頓悟過來什麽,“我說你怎麽勸起學來了,原來只是為了拉我互結。”
被戳破許懷謙也不臉紅,丁班下考場的本就沒有幾個,現在他們又被孤立了,想找五個人互結還挺困難。
他、段祐言、裴望舒、章秉文加起來就四個人了,再想辦法拉一個人入夥,就妥妥五個人。
而且大家都是一個書院的,平日在一起還可以相互學習交流,取長補短,這不比自己單打獨鬥強。
“你就說你幫不幫這個忙吧。”段祐言也站出來說話,也把自己被打腫的手心拿給他看,“他那手心打得不夠,你看看我這手心打得夠不夠?”
“還有。”許懷謙說著微笑了一下,當著他面舉起了自己的手帕,“我剛剛被夫子打了,你又說不加入我們,我被刺激到了……咳——”
“你們這也太無恥了吧!”許懷謙剛咳了一個音節,裴望舒就及時打斷了他,“就算加上我,你們也才四個人,還少一個人也不成事啊!”
“誰說是四個人的!”章秉文拉了個人站出來懟他了,“這不就正好五個人了!”
被章秉文拉出來那人,見他們都望著他,向他們自我介紹道:“鄙人不才,丙班,孟方荀。”
“孟方荀?”裴望舒明顯聽過這個名字,叫了一聲,“丙班那個特別刻苦學習的貧困生孟方荀?”
書院也不是不收窮人,只是不收學習不好的窮人,像孟方荀這種學習好,腦子好,只有家境不太好的,書院還會減免學費收入。
孟方荀也不尷尬,他的情況整個書院都知道,所以也不覺得有什麽丟人的地方。
裴望舒疑惑地問章秉文:“你怎麽請到他的?”像這種被夫子和山長看中必中的學子應該不愁互結才是。
“我包了他一年的書院食宿,外加科考所需的所有費用。”章秉文也不含糊,他就是拿錢砸的。
拿錢砸個學霸來給他們補習這錢花得不虧,許懷謙頷首,也不讓章秉文一個人獨出:“待會兒我把我那份補給你。”
章秉文知道許懷謙入贅了一個対他還挺大方的哥兒,手上有些散錢,想著分攤開來也沒多少,點頭:“行。”
段祐言也道:“我的也補給你。”
“行行行,”章秉文不在乎這些,看著裴望舒挑釁道,“怎樣,現在就差你一個了。”
裴望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無奈道:“可以是可以,不過——”
說著他看向許懷謙:“你們家要是再給你送吃食來的話,你得分我一點。”
還対他家雞湯戀戀不忘的裴望舒覺得此時不佔便宜,何時才佔啊。
許懷謙笑了笑:“沒問題,正好我夫郎說了以後每天都有人給我送飯,少不了你的。”
裴望舒驚了:“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許懷謙翹了翹唇,“我家夫郎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夫郎。”
“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裴望舒開心地答應了,只是下個場,幫忙互結一下,又不用真的考過,還能每天免費蹭吃蹭喝,這樣的買賣哪裡找。
許懷謙見他開心,他也很開心。
五人組成互結小組正式組建成功後,他們的學習很快就進入了正軌。
學霸孟方荀根據他們的每個人的優缺點制定了一套學習方針。
像許懷謙的問題就是除了詩詞一項實在補不起來,別的地方都可以說是很不錯,就是用詞簡單大膽,思想也有問題,雖然他不太明白,為什麽許懷謙的思想如此離經叛道,但還是給他說清楚了厲害關系。
在這個忠於君君臣臣子子父父理念的時代,許懷謙文章裡的思想就不能跳過這一項。
因此許懷謙需要惡補這方面的思想,他不用做什麽,只需要背思想就行。
而段祐言的問題則是字醜和破題思路老歪,字醜不是一日能夠練出來的,好在許懷謙的字很好看,找不到大家的字帖給他練,讓他練許懷謙的臨摹帖,也能規整一下他的筆鋒。
破題思路就更簡單,他都能破題了,走歪路是從小沒有系統地學習過,所以越寫越含糊,只要掰正過來就好了。
章秉文中規中矩,就是文章寫得不出彩,但是想要出彩需要靈感,孟方荀就讓他每天出去玩兩個時辰,別一心隻撲在文章上。
——至於裴望舒嘛。
“你們怎麽能這樣!哪有人強逼人學習的!救命!救命!救——”
章秉文脫下鞋子威脅他了:“你再叫,我就脫襪子堵你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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