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相公回來了!”
“許相公你考上秀才了!”
“恭喜恭喜啊!許相公!”
“就說嘛,今早一大早就有喜鵲在我們杏花村盤旋,一定是我們杏花村有大喜事發生了,響午還沒到,給許相公報喜的人就到村裡了!”
“我們杏花村獨一份,烈酒你現在是可是享福了,不要忘了大擺酒席宴請大家夥啊!”
“就是!就是!當初招贅就沒有擺酒席,這會兒許相公考上秀才了,可不得好好招待招待我們!”
村民們的打趣來得觸不及防,陳烈酒和許懷謙根本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們七嘴八舌地說了一大堆,許懷謙才從滿腦袋的問號中回味過來,對著一直挨在他身旁的陳烈酒問道:“我考上秀才了!”
因為他眼睛看不見,這種喜悅不能透過眼睛傳遞到心裡,這種感覺就像是突然踩到了雲端一樣,格外的不真實。
陳烈酒也這個不真實的消息中回過神來,朝他肯定地點了點頭:“好像是的!”
“我沒有在做夢吧!”要不是因為太疼,許懷謙都想掐自己一把了!
經歷過一次科考,他算是見證了古代的科考有多難,不說四書五經,就說各種文言八股,這個賦那個賦的都能把人整瘋!
他總共才學四個月!其中兩個月還是自己瞎學的,剩下兩個月才去書院裡系統地學習。
可學的知識終究是有限,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把原主學了十幾年都沒有學透的知識學透,也就了解到一點皮毛。
科考的時候還在想完了!完了!這他肯定考不上了!
因此回村這麽久,一直沒有消息傳來,許懷謙也不氣餒,這次沒考過,明年再考就是。
只是沒想到峰回路轉,柳暗花明來得這麽快!他上了一趟山回來,他就考上了?
他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
許懷謙不覺得自己那東拚西湊出來的賦和詩能夠贏得主考官的青睞,唯一拿的出手的可能就是最後的經義默寫和民生文章了。
可那篇名聲文章因為是在他發燒的時候寫的,也不知道有沒有寫什麽於這個時代太超前的思想觀念?
先前他還在擔心這個,現在一聽自己考上秀才了,他頓時放心了,應該沒有。
“沒有在做夢!”許懷謙看不見,可是陳烈酒看得見啊!
村民們真心道喜恭賀的神情,一一透過他的眼睛傳進了他的腦海裡,是那麽那麽真實!
這要是不是真的,村民們絕對不可能對他流露出這種表情,早在他出現的時候就躲得遠遠的,或者臉上永遠掛著一個虛偽而又討好的笑。
像今天這般失控,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到他面前恭賀的還真是少見,除了是許懷謙真的考上秀才了,他想不到別的了!
高興歸高興,高興之余陳烈酒也沒得意忘形,支著耳朵在他們七嘴八舌的言語中,找到一點重點:“報喜的人來了?!走了沒?!”
“走了!”
立馬就有村民回他了:“報喜的人去了你家跟你家婉婉說了,拿了你家婉婉的賞錢,說是還要趕去桃李村報喜,就沒有耽誤了!”
“桃李村!”聽到這個村名時,許懷謙唇邊的笑容綻放得更燦爛了,“小文也考上了!這下章夫子可就能放心了!”
桃李村讀書人比杏花村就許懷謙一個好多了,但考上童生的也就只有章秉文一個,所以桃李村那個秀才的名頭,是他的準沒錯!
跟許懷謙這種走狗屎運撿來的秀才不一樣,章秉文的秀才可是實打實的自己考來的!
他才十四歲,這麽小就這麽一番造詣了,以後成就只會高不會低,可想而知章夫子他們有多開心。
不知道這種聽到朋友考上,比聽到自己考上還要欣喜的心態是什麽心態,總之,許懷謙這會兒是高興得不能再高興了。
“誒,謝謝了!”陳烈酒也是,他見許懷謙這麽開心,他就開心得不得了,聽到這個人這麽一說,向他道了謝,也向他們保證,“等我們安定下來,一定請大家夥喝喜酒!”
他要婚宴秀才宴一塊給許懷謙辦個大的!
“欸,那我們可就等著!”
村民們嘴上喜慶的應著,心裡還是有些複雜的,先前他們還等著過不久吃許懷謙的喪席,沒想到等著等著,等來的是人家步步高升,現在都辦上秀才宴了。
可見這人生呐,都是世事無常的!不要輕易去否定一個人,也不要輕易去貶低一個人,更不要輕易去詆毀一個人,因為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你永遠都不知道他會在那個路口又重新站起來,以最風光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把你鄙視得像個笑話。
村民們的心思和陳烈酒的雄心壯志,許懷謙當然是不清楚的。
他回家了,就雀躍地拉著陳烈酒要他給他裝炭。
正好,他的這些炭燒出來了,他可以拿些炭給他的秀才朋友們送禮了。
不會太過,也不會太寒酸,還可以在即將迎來的冬天用上,再實惠不過了!
許懷謙心想,他都和章秉文都考上了,段祐言和孟方荀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至於裴望舒應該也能吧?
別人家情況如何不知,總之孟方荀家裡是風光定了!
案首!
永安府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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