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剩下很小一部分,跟隨著自己的父輩,耳濡目染地在學字,然後去當個夥計掌櫃什麽的。
更多的是像杏花村的村民一樣,大字不識一個,有時候想找一個識字的人,得找大半天,而聘請外人一時半會兒也不是那麽好聘的。
尤其是像他這樣突發情況,眼睛看不見了,每天要教陳小妹和王婉婉識的字都要陳烈酒在紙上寫下來才能教她們。
這人聽完許懷謙的話,整個人愣得更厲害了,從正常人直接變成了口吃:“什、什、什、麽?教我識字!”
“不願意麽?”許懷謙勾著唇問他。不願意也沒事,他不過就是見他還挺會思考,覺得他是個還挺機靈的人,沒準學點字,以後有幫得上陳烈酒的地方,他要是不願意,他就另找其他人好了。
“願意!我願意!”他太願意了好嗎?!不見那陳五才學幾個月的字,先前許懷謙他們去府城科考,族裡族老知道他會寫字後,直接把他聘過去當帳房先生了,每天記出炭賣炭的車數。
雖然他字寫得歪七扭八,但有個憑證在,以後族裡分帳的時候,也不會左一句右一句被東家長西家短給說少了多了。
他也想去當帳房,當帳房可比燒炭輕松多了,每天只需要拿根筆坐在族裡搭的小棚裡寫寫畫畫就行,風吹不著,日曬不著,比他這個在炭窯裡吃灰的強多了。
聽到他願意,許懷謙笑了笑:“那我就在家裡等著你來了。”
正好他最近在家養眼睛,空閑時間多著呢,他現在是不能教他識字,可不是還有陳小妹和王婉婉嗎,她倆跟著他學字。也有一段時間了,這可以讓她們當個小先生,一個教一個,先慢慢交著。
等他眼睛好了,教起來也就沒有那麽複雜了。
不管陳牆怎麽驚喜,陳烈酒跟山上的人交代好了讓他們繼續用小窯燒著白炭後,就把今天新鮮燒出爐的白炭,全部給拉到山下,放在自家院子裡。
這些白炭,他想留著冬天的時候給許懷謙用。
聽到許懷謙說要教陳牆識字,他下意識地向許懷謙蒙著眼睛的帶子看去:“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還沒有?”許懷謙搖搖頭,也不怕他笑話地跟她說,“給小妹她們找點事做!”
最近他眼睛看不見,這丫頭識字很懈怠啊,讓他去教陳牆這種什麽大字不是一個但又很想識字的人再好不過。
大人不會像小孩那樣分心,學得又快又好,等他把陳小妹學的那幾個字學會了,無字可教的時候,陳小妹自己就會著急了。
這可比他每天抓著她學,讓她從一開始的想學變成厭學管用多了。
“還是你有辦法!”許懷謙看不見,陳小妹每天就把許懷謙教的那幾個字反覆地讀來讀去,讀得她自己都要厭煩了。
許懷謙這樣一弄,不怕她不認真學。
“要是眼睛能快一點好起來就好了。”許懷謙碰了碰自己眼睛上的布條,有陳烈酒隨時陪在他身邊,看不見倒也沒什麽,可總歸是不方便。
“會好起來的!”陳烈酒觀了觀許懷謙的臉,最近家裡夥食好,許懷謙又沒有科考的事壓著,每天吃了睡睡了吃,連書都不用看了,沒有煩心事,養得好像比之前還要好了些。
好像皮膚都更白了些。
不是雪白雪白的那種蒼白,是帶著點人氣的那種瑩白,襯得他猶如重新容光煥發的柳枝,又新又嫩。
薄唇上的一點淡淡的紅,更是吸睛,說話是都像是有什麽魔力,勾著人去吻他。
尤其是品嘗過哪裡味道的陳烈酒,更是經不起這種誘惑。
還等著陳烈酒繼續說話的許懷謙沒等來陳烈酒的話,反倒是等來了他的縈繞在自己面前的呼吸,整個人都頓住了。
還以為他要吻自己,結果等了半天也沒有動靜,不禁問了聲:“怎麽了?”
陳烈酒回神及時止住了自己的動作,摸了摸不知道什麽又發起燙來的額頭,搖了搖頭:“沒事。”就是感覺最近潮熱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不會在他小相公還沒有成年的時候,他就要發作了吧?
他看過許懷謙的戶籍,知道許懷謙是臘月的生日,這麽一算還有好幾個月呢!
縉朝規定了女子哥兒得年滿十八才能結婚生子,但因為剛開朝不久的原因,鄉間人還遵從著前朝的舊製,十六就能結婚生子了。
當年王婉婉和陳金虎一個十三一個十四,陳烈酒都能接受他們拜天地,對一個十七歲的小相公,他倒也不是下不去口。
就是許懷謙身體太弱了?
他怕他養不好,他把人給折騰死了?
不是陳烈酒吹牛,他的身體可比一般哥兒的身體,那可是好上太多了!
折騰個一晚上都沒問題!
再看看許懷謙那坐在牛車高是高,就是那瑩瑩一握的腰肢看得人,心驚肉跳的。
許懷謙不知道陳烈酒腦袋裡已經把他拖進床上折騰了又折騰了好幾夜了,他這會兒坐在牛車上,聽著牛車前進的沙沙聲在想,孟方荀的科考成績該下來了吧。
怎麽這麽久都沒個消息傳來?!
不會是沒考上案首?不好意思向他報喜?
但他又覺得孟方荀不是那種沒考上案首就覺得丟人的人。
正想著,他們甫一走進村裡,就聽到村裡人在向自己報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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