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冬日裡燒,春日裡賣!今年靠煤炭掙到錢的陳氏族人,明年開春肯定會起房子,連賣家都不愁找。
一想到這個法子還是他的小相公無意間透露出來的,陳烈酒想著許懷謙交給他的二百兩銀子,看著拿布條捂著眼睛,越來越好看的許懷謙,心尖發燙,他的小相公怎麽這般厲害呢?!
都這樣了居然還能掙錢!
陳烈酒火熱的目光許懷謙沒有看到,但他自從戴上眼帶適應黑暗後,他的耳朵就變得更靈敏了,聽到陳烈酒明顯不同尋常的呼吸。
他問:“你是不是剛剛想壞事了?”
“沒有!”陳烈酒沒認。
許懷謙勾了勾唇,才不信:“是嗎?”他都聽到了,他老婆想他了!
許懷謙是好好的一個人出的村,瞎著眼睛回村的。
村裡一下就炸開了鍋?
這怎麽進府城科考還把眼睛給整瞎了呢?!
那科考就這麽恐怖,這麽折磨人?!能把人眼睛都給考瞎?!
現在村裡人可是知道那燒炭和孵小雞的法子都是許懷謙給弄出來的,早在他們去府城科考的時候,村裡人就在議論了。
“這許相公這般厲害,怕不是真要考個秀才回來!”
“說不好哩,能從書裡賺到錢的人,再從書裡考個功名,好像也不是什麽大事。”
“哎呀,那陳烈酒豈不是就享福了,不僅有許相公這個贅婿相公給他掙錢,還能輕輕松松當上秀才夫郎。”
“還真是,到底還是這陳烈酒命好哦,一個連夫君都找不到的惡霸哥兒,隨隨便便搶個病秧子回來,就有這麽大的能耐,這擱以前誰能想到。”
村裡風向變化一天一個樣,先前許懷謙入贅陳烈酒家時,誰都不看好,認為他兩日子肯定過得雞飛狗跳,早晚散夥。
現在見他們起來了,這話裡話外都透著羨慕,羨慕自己怎麽沒有陳烈酒那個好命呢?
可惜這羨慕還沒兩天看著瞎著眼回來的許懷謙,孫大夫日日上門去給他扎針治療,村裡人又頓時感覺好像不是那麽那麽的羨慕了。
找了個有本事有能耐的夫君又怎樣,病秧子就是病秧子啊,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這不就不行了。
現在只是眼睛瞎,以後還不知道哪兒壞,日日都有操不完的心,還不知道有多累。
別人累不累,陳烈酒是一丁點都不累的,他這會兒正窩在家裡跟他的小相公玩手心寫字。
上次許懷謙進考場後,在他的手心寫下了他的名字,回家以後,許懷謙就非要讓他在他手心寫回去。
他現在看不到,只有在他手心他才能看得到!
陳烈酒無奈,隻好攤開他的手心,在他手心寫下三個字。
許懷謙翹了翹唇:“我當時寫得是這三個字嗎?”
“是。”陳烈酒肯定,“就是這三個字!”
“好,我想你。”許懷謙依著他,半抬起又漸漸養好的臉,“你想我嗎?”
陳烈酒沒有出聲,因為他被他眉間的哥兒線灼了一下,好像比起上次親許懷謙的時候,更燙了。
時間忙忙碌碌很快就進入到了九月,一個月過去,府城裡沒有任何消息傳下來。
村裡人都在說許懷謙這個秀才怕是沒有考過了,這都一個月了,要是有消息,什麽消息都下來了。
這沒消息,恐怕就是沒消息了。
現在村裡人都還想巴結許懷謙,不見那煤炭和小雞每天都在燒和孵,就算眼睛瞎了,人家也養得活自己,不敢說喪氣話,就為許懷謙惋惜。
“可惜了許相公那雙眼睛!”
“眼睛考瞎了都沒考上,可見這科舉真是難,我本來都打算供我家二娃子去讀書了,現在看來還是算了算了,當個健健康康的鄉下娃也挺好。”
“供得起就供,不見人家許相公眼瞎了都在家裡見天的讓小妹念書給他聽呢,指不定哪天又從書裡找到掙錢的法子了!”
他們可是記得許懷謙的話,讀書不能考科舉,但是沒準可以掙錢啊!
村裡人覺得許懷謙這秀才沒指望了,許懷謙也同樣覺得,沒考上就沒考上吧,正好可以沉下心來專心治眼睛。
結果等他和陳烈酒上山去看新燒出來的白炭時,報喜的人又到村裡了,激得村裡人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奔走相告。
“許相公考上秀才了!”
第27章 把酒話桑麻27
考上秀才的事, 許懷謙毫不知情,他這會兒正在山上聽著一眾燒炭的人驚呼。
“神了,神了, 真的可以!”
昨日炭窯裡的火溫達到許懷謙說的最高溫度了, 他們就去請了許懷謙來。
雖然許懷謙現在眼瞎了看不見, 但這是他提出來的,再怎麽說, 也得他在場才行。
許懷謙到的時候,那燒了許久的炭窯溫度燙得他那從生病過後就沒感受過溫暖的身體暖烘烘的。
當即他就讓人開了窯。
把窯裡溫度正高的炭都巴拉出來,用沙土掩埋, 強製冷卻。
大概一個時辰後, 眾人將冷卻好的炭從沙土裡扒出來, 果然炭沒有被燒成灰, 反而表面覆上了一層白色的粉末。
陳烈酒給許懷謙描述:“剛開始是白色的,過了一會兒就變成灰白色,很輕, 比一般的輕一半。”
“嗯。”許懷謙的手被他帶著去碰了碰一塊炭,巴掌大的一塊拿到手裡跟羽毛似的沒有重量,點了點頭, “燒幾塊試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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